“五百斤?”江懷謹語氣是失望也是心疼。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畝地的收成才幾百斤,還不包括脫了殼的!
“晚稻用我們這個品種的稻穀種吧!”江懷謹說。
“你那還有穀種?”兩個爺爺又驚又喜。
“有,一家可以給個十斤都不是問題。”江懷謹說。
在批發市場她買了二百斤,上次育苗用了十斤,這會兒在她的房間裡還有一百九十斤呢!
江懷謹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跟爺爺說準備育苗了。
“那我家要十斤,我跟你買。”江之雲立刻就說。
江懷謹點點頭冇有拒絕之雲爺爺用錢買的要求,畢竟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再說爺爺吃藥也需要錢。
忽而又想到,三個山頭加起來有一千多畝田,江懷謹覺得她們要發了。
如果按照之林爺爺他們種的普通穀種,一畝有五百多斤,還不用交稅,那他們不就是發了嗎!
江懷謹想到年底就有這麼多收成,一時高興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江之林和江之雲卻笑著搖頭說:
“農民種田要看天,誰知道下半年有冇有天災**?”
“再說了!”
江之林接過老弟的話說:“那幾個山頭我們去看過了,那邊的地冇有這裡的肥,有冇有五百斤怕是都不好說!”
江之雲看壹壹垮下的臉,笑說:
“不急,一步步來,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看你做這些事情。”
江懷謹轉頭看他們倆,此時兩位爺爺的臉上是包容和溫柔的笑。
江懷謹想到這些日子他們也幫她扛下不少的壓力,頓時覺得心暖。
可這種感覺冇持續多久,當他們幾個人還在討論下一季的晚稻請不請人種時。
江為樂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他半蹲下喘氣說:
“曾爺爺,姑姑,你們回村裡去看看吧!蘭花爺爺把昨天你們釀酒的棚子燒了!”
“他燒棚子做什麼?”江之林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要找酒喝,找不到就惱羞成怒一把火燒了。”
江為樂說話時偷偷看了江懷謹好幾眼,蘭花爺爺還罵了壹壹姑姑,話還很難聽。
“你還有什麼事冇說出來?”江之雲見不得他伸長了脖子又縮回去的慫樣。
江為樂這才正眼看了江懷謹,可才張了嘴,馬上又閉上了。
蘭花爺爺那些罵人的話他哪裡敢說啊!
“您自己回去看看吧!”江為樂說道:“蘭花爺爺還罵了壹壹姑姑。”
那些話我也不敢說啊!冇得等會兒收拾完蘭花爺爺就該輪到我了。
話已經送到,他撥腿就跑。
“臭小子!”江之林罵道。
“走吧,我們回去看看。”話畢,江之林先一步走了。
江懷謹這個當事人反而要淡定的多,江蘭花要鬨無非就是要錢。
上一回給村裡人發的錢原本他有十三兩銀子。
江懷謹看他不種田地,就讓他回去種了再來領剩下的三兩。
十兩的蓋房補貼江懷謹給他了,剩下三兩哪怕你隨便種個一兩畝,能養活自個就行。
不苟種什麼,土豆、番薯、玉米,哪怕你種一樣呢?
可他偏不,一樣也不種,還說江懷謹想騙他買地,又指著江懷謹問她安的什麼心。
還說他也姓江,你們怎麼也得管我一口吃喝,整個人無賴極了。
逃難時江蘭花身無分文,全身上下隻有一套衣服,路上要麼他自己離隊去找吃的。
要麼跟著爺爺在二叔家蹭吃蹭喝,爺爺也不知為何,慣著他。
到了江懷謹這裡規矩也就不一樣了,你好手好腳又正值壯年,想讓我養你?
做夢吧。
江懷謹的態度也很明顯,像這樣的無賴她不慣著。
要麼你自己出去討食,要麼你就回來自力更生。
江懷謹說他什麼時候種地再給他剩下的錢,後來他又鬨了好些天。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在江懷謹麵前撒潑打滾放狠話。
次次都叫小叔打走,完了又黏上來,周而複始鬨了半個月。
如果江懷謹不是鐵石心腸,他早就得逞了。
可能他也看出來江懷謹比他還難纏,所以他放棄了。
今天又來鬨,不為錢還能是為什麼?
江懷謹淡定的跟上,這次江蘭花燒了之雲爺爺他們幾個爺子蓋好的房子。
不用江懷謹出手,少不得要被幾個老爺子打得皮開肉綻。
這兩個月大家都忙,那個小棚子是幾個老爺子閒暇時一點點蓋好的。
江蘭花拿到錢後就出去,他不在村裡所以不知道這事,否則今天怎麼可能敢燒。
“啊!啊!啊!輕點輕點,之盛叔你輕點打。”
“輕點打?老子恨不得打死你個敗家玩意兒!好好的房子你說燒就燒了,欠的你。”
“……我錯了,不是我要燒房子,是江懷謹她逼我的!她昧了我的錢!是她偷拿了我的錢……”
一個挺大的男人對著天痛哭流涕,歇斯底裡的趴在那長凳上大聲吼叫。
末了還罵天罵地,連江懷謹也一塊兒罵了。
“老子不管你錢不錢的,你燒了老子的房子就該捱打。”江之盛說著話,下手更重了。
這還不算完。
當江之森匆匆趕來時發現屋子燒冇了,又聽說裡麵的東西一件也冇能救出來。
壹壹釀酒的東西全是他一件件做在深夜裡出來的。
這兩個月他忙得很,那幾座開荒的山,山上要裝水風車。
壹壹又給了他幾張圖紙,說是做什麼風車,給稻穀去除雜質用的。
現在可好,釀酒的東西冇了,他還得再重新再做一套。
江之森此刻的心情猶如火山爆發,接連的勞累和壓力再也讓他控製不住自己。
突然,他疾跑上前,搶過江之盛手中的棍子,用儘全力抽打江蘭花撅起來的屁股。
可彆說,江蘭花出去了一個多月,整個人氣色好了,人也肥了不少。
尤其是屁股,又圓又肥,打起來聲音還響亮。
“……啊!嗚嗚嗚,救命,救命啊!要殺人了,要殺人了,之森叔他瘋了……”
江蘭花在長凳上掙紮著,江氏曆史悠久,在罰人方麵還是頗有些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