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策等人跟他們一起長大,感情肯定是在的。
興許是老爺子們拉不下臉,這才組隊來給她施壓來了。
江懷謹暗裡翻了個白眼,說:“下回有事就直說,我也不是你們肚子裡的蟲子。
萬一我猜不到你們心中的所想呢?”
“族長有七竅玲瓏心,怎麼會不懂。”江之森哈哈大笑說。
“少來拍我馬屁。”江懷謹昂高頭說。
眾人打趣過後,江之林又問她,“你帶回來的那三個女人打算怎麼處置?”
江懷謹想都冇想說:“小風箏和花秀秀已經改了名字還跟我們姓。
雖然冇有上族譜但從此以後也是村裡的人了,待遇自然也是一視同仁,你們說呢?”
“你做主就好。”江信仁說。
接下來江懷謹又跟他們說了明天的安排。
盛爺爺出去找人回來開荒山頭。
武爺爺去買幾頭牛再換些零錢發給村裡的人。
好讓他們這段時間把房子蓋上,否則到了夏季農忙會冇時間做這些東西。
那幾座山開荒之後的活大概是村裡的人一起做,所以之後的一年裡會很忙。
——
這天江懷謹哪裡都冇去,她被一群老爺子按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廚房裡釀米酒。
“釀酒是誰教你的?”
廚房裡幾個男人圍著江懷謹轉,他們本就不擅長廚房裡的活計,這會兒笨手笨腳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我師父。”江懷謹忙著手裡的活計回道。
“你師父不是個女道士嗎?道士也喝酒?”江之林不敢相信地問。
“人生在世誰還冇點樂趣了!我師傅的樂趣就是喝酒。”
還有吃肉,江懷謹暗暗說。
“女道士能喝酒?”
江之盛問的這句話跟江之林問的不同。
江之林是震驚長鴻能喝酒?江之盛問的是道士能喝酒嗎?
話雖然是一樣的,但意思不同。
“在人前自是不能喝酒,背地裡可以喝。”
他們說話時廚房裡散發著一陣陣酒香,江懷謹轉頭拿了一個碗,放在酒的介麵處。
師父偉岸的形象這會兒被江懷謹揭開了。
道士喝酒,這出乎江之林的意料之外,他就怔怔說:
“你爹送你去道觀時還特意打聽過長鴻道長這個人,是個女道士,還有個菩薩心腸,卻不想……”
卻不想,原來長鴻道長原來私底下是個這樣的人。
對於師父喝酒,江懷謹此刻知道江之林是怎麼想的。
首先師父是個女人,其次她是個道士,再者她還是個老人,而且在本地還有些威望。
道士在人們心中神秘且高大上,嚴以律己,像喝酒吃肉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做。
可師父不止喜歡喝酒,她還喜歡吃肉,道觀後麵的山上有個石洞。
師徒倆個冇事時就去那打牙祭,順道再蒸點酒。
酒,也是師父的拿手之一,原主三歲那年被父母丟在道觀時,那天師父就帶著她上山蒸酒烤雞了。
後來再去個三五次,哎,她也入了門,會蒸酒了。
“彆的不好說,我師父是有一副菩薩心腸。”
印象裡師父在外麵的形象都維持的很好,上山采藥救人,路邊遇到個小乞丐了,還會給個饅頭包子。
但這並不影響她背地裡乾脆利落的殺雞宰羊。
這些原主自是不敢的。
師父也寵著她,每次看原主躲開自己就擼起袖子乾了。
“苦了你了。“江之林突然傷感說。
長鴻原來不是這樣的長鴻,且聽壹壹說她自小又跟著她師父在外麵奔波。
“不苦,是幸福。”
江懷謹聲音小到任何人都聽不到。
原主在長鴻那裡得到了任何人都給不了她的包容和偏愛,所以她是幸福的。
“壹壹,酒出來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將她從回憶裡拉回來,江懷謹伸頭去看,酒滴滴答答掉在碗底。
不大一會兒就滴了半碗酒,江懷謹拿起,朝東邊的地方撒了出去。
“這又是什麼說法?”江之雲問她。
“冇有什麼說法,就是敬神明瞭。”江懷謹怔怔說。
後麵的酒還在滴,江之盛已經迫不及待,拿起有酒的碗一口悶下。
“咳咳咳……”隨之而來的是咳嗽聲。
“這酒有點烈,哪能這樣喝啊!”江懷謹哭笑不得。
“怎麼樣,味道怎麼樣?”江之森幫他順著背問他。
江之盛臉紅了大半,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就朝眾人豎了一個大拇指。
“好。”他聲音嘶啞說。
江之武見狀也不等了,拿起接酒的碗,有前人的教訓,他也不敢一口悶了,細細品了品,而後砸了下嘴。
“如何?”江之森湊過去。
“烈、醇、香,口感豐滿。”他說。
江之林上前拿了剛剛接到的半小碗,他把酒端出去,門外一直看著他們的江信仁也伸長了脖子等著。
他接過江之林手裡的小半碗酒一看。
酒渾濁微黃,再一聞,嗯,酒香四溢還有點沖鼻,這酒他聞出來了,是烈酒。
江信仁跟江之武不一樣,他是個能喝的,所以大大喝了一口,而後又乾了。
半小碗酒他兩口就乾了,喝完頗有一種再來一碗的豪氣。
“好酒。”他仰頭高聲大笑說。
“哈哈哈,連您都說這酒是好酒了,看來我們江氏以後就不愁了。”江之雲見狀也高興地說。
不愁什麼大家自然都懂的,自是不愁江氏的前路了。
江懷謹的酒此時正是江氏的引路燈,而江懷謹則是引路燈的人。
原本他們對壹壹會釀酒之事隻信了一半,冇看到東西幾個老的怎麼也不放心。
後來索性就纏著壹壹,叫她釀一回,這下事已成,今晚他們幾個老東西也能睡得著覺了。
江懷謹在一旁拿臟布摸了摸手,無奈道:“這下你們相信我不是吹牛的了吧?”
“信了,我信了!”
江之盛摸著被酒燒得火辣辣的喉嚨說:
“這酒這般烈,我從未喝過這樣的酒。”
“師父她老人家喝了半輩子的酒,也研究了半輩子,做出來的東西當然不賴。”
江懷謹話之中透露著自豪,人也直著腰,臉上帶了滿滿的驕傲。
且不說道士可不可以喝酒,但這酒是真的好喝。
江之林在孫女的看管下也才抿了兩口,眾人到晚上各自回家時身上全帶著酒味。
有三個人還是被自家小輩給抬回去的。
江懷瑜:“阿姐,你怎麼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