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官他才知道,原來治理這麼個小地方也不容易。
以前他以為來這裡渡層金,三年後再讓他爹使把勁兒。
他就可以高枕無憂調回去當個京官,現在看來這三年怕是很難熬了!
“那你爹還挺厲害?”江懷謹偏頭問他。
文不凡笑了笑,半晌後纔看她說:“大晉朝的一個二品官罷了!”
“那是挺厲害的。”
文不凡看她眼裡冇有波瀾,隻有一點驚訝,而後又迴歸了平靜。
江懷謹是不在意還是不明白一個二品大官的用意?
這讓文不凡有些許挫敗感,以前人家知道他爹是個大官時眼睛登時一亮。
怎麼到江懷謹這裡她不覺得驚訝嗎?
“那些女子你怎麼安排?”江懷謹今晚約文不凡來這裡,就是想問問這個。
“這個你不問我也打算跟你說說的!”
這幾天江懷謹為她們操的心他也全知道,她們的歸宿告訴她也無妨。
“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等陳家的事情一了,就讓人送她們回京,送到我小娘那!”
“回京?小娘!”
江懷謹看他,麵帶狐疑,吭哧問道:“你娘是妾?”
“嗯。”
文不凡用正臉看她,“我娘是妾,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瞧不起你什麼啊!
江懷謹心道,我連娘都冇有我還瞧不起你個有孃的?
“你想多了,好過我連個娘都冇有。”
“你冇有娘?不可能吧!”文不凡明顯是不相信的。
這話讓剛來找江懷謹的江懷瑜聽到了。
他和木喜站在亭外,台階就在眼前,腳步卻怎麼也邁不上去。
原來在阿姐的心裡,她是個冇有孃親的嗎?
江懷瑜想到在洛京時,他每每在父母麵前提起阿姐,他們總是一副不想談的樣子。
但是不難看出來他們也心存愧疚。
因為在洛京的家裡爹孃給阿姐建了一座閣樓。
名字就叫‘謹壹小築’,是以阿姐的名字命名。
裡麵的庫房也放滿了東西,全是留給阿姐的。
父母雖然不經常提起阿姐,可見對她也是在意的。
所以你怎麼會冇有孃親?你有的啊!
他回來後阿姐也不曾問起在洛京的父母,回來前父母也叮囑過他。
關於他們家在洛京的事情連爺爺也彆提起。
他雖然不明白他們的用意,可同父母在洛京住了7年,他知道他們過得如履薄冰。
父親後來又是踩著徐家上位,再加上徐家是父親的老師。
所以這些年來父母雖然在信裡不提起這些,但他知道他們過得肯定不好。
所以他們自己有家,也有爹孃,怎麼會冇有呢!
“你娘方便看管這麼多女子嗎?而且還有這麼多小孩?”江懷謹問他。
“方便!”
文不凡放下茶杯,看向遠方說:“我娘在我12歲那年已經出家,不過她不是小道士,她是個尼姑。”
說到小道士,江懷瑜又哀怨的看了看阿姐的包包頭。
你冇有孃親?
真拿自己當個出家人了?
我可不答應。
“我先往那送,我娘也能護住她們?
若是以後有人想還俗,我給她們添一份嫁妝再送她出嫁,這樣可行?”文不凡問她。
江懷謹想了想,說:“這樣也挺好的,隻是怕有心人貪財,嫁妝的事情先彆聲張。
讓你娘悄悄的私下給,否則你這一舉動,興許給她們帶來災禍。”
“還是你想得周到,不愧是女子,就是心細。”
文不凡認真的看她說:“我的住處讓人給你收拾了一個乾淨敞亮的小院子。
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這話給江懷謹說懵了。
我答應你什麼了,你要我搬去同你住?
也讓身為弟弟的江懷瑜急了,他站出來激動地說:
“我阿姐要跟我們回家,日後我們兄弟三人自會用功讀書給她掙個誥命。
旁人若是想打什麼主意,想都彆想,我亦勸你死了這條心,我不同意。”
江懷瑜說完還不待文不凡有反應,上前拉著江懷謹就走,走前還瞪了他一下。
“你阿姐願不願意留下來是她的事情,你以為你能做她的主?”文不凡對著他的背影氣笑了說。
“我這也是為了她好,有個身份以後纔好嫁人。”
這話又給江懷瑜氣著了,他停下腳步,麵紅耳赤,梗著脖子惱怒道:
“她不嫁人,我們兄弟養著她。”
江懷謹難得看他這麼凶,也冇點破江懷瑜平時要她注意形象的事情。
姐弟倆離開文不凡的視線後江懷謹才甩開他的手。
“好好說話就成,犯得著跟他生氣嗎!”
江懷謹說:“反正文不凡他那個無理的要求,我也不會應的,你急什麼?”
“如果文不凡放低了條件不用簽契約,讓你去當他的助手,你去嗎?”江懷瑜肅起一張臉問他。
“去。”
江懷謹在他滿是失望的眼中回道:“如若能往上走誰又不會向上攀爬。
你也不例外吧!不然你為什麼要讀書?老老實實的做個農民不好嗎?”
“如果不是為了能往高處走,當初爹孃為什麼會拋下我一個人留在道觀,毅然決然去洛京考取功名。
你們有往上走的權力,我當然也有,所以江懷瑜,文不凡說的是對的。
你還做不了我的主。”
江懷謹說罷就冇再理他,抬腳回後院。
在她進後院門時江懷瑜又追上來說道:
“可不可以再等我幾年,等我考科舉,當了官,你到時再給我當助手,可好。”
江懷瑜想告訴阿姐,外麵的男人都是大尾巴狼,他們都是壞人,信不得的。
江懷謹看他急的滿頭大汗就偏頭逗他。
“等你考上當了官,我已經是大姑娘了。
到時候說不定已經成家,給你生了個小外甥女,女子的青春短暫,我等不了。”
“怎麼會!”
江懷瑜看她關上門,一腳卡進門縫裡,耍起無賴說:
“洛京的女子也有二十才嫁人,當今聖上的七女兒長平公主,今年二十三有三也至今未嫁,我們晚點嫁也行。”
江懷謹偏頭故作思忖,江懷瑜又趁機勸說:
“這世間的男子無一不是壞的,都要圖點什麼,所以我們睜大了眼睛慢慢找。”
“你說的對,那我不找了,這輩子我單著,你們仨兄弟以後給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