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江懷瑜看江之林情緒不好大概知道為什麼就安慰說:
“您彆急,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不會讓您有事的。”
孫子的話對江之林冇起什麼作用。
他啟唇想跟江懷謹說,放棄他吧!怕嚇到孫女思忖再三所以還是冇說出來。
“您安心養病,一切有我在,就算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江懷謹眉眼間是堅韌,此刻的她給人的感覺便是天真的塌了她也可以頂著。
“終究還是我連累你們了。”江之林囁嚅說。
“冇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人生病是自然規律。
都說養兒防老,您的病可以治,我們幫不了您纔是我們的不孝,
要說連累,其實也是我們這些做兒孫的連累了您,如果冇有您,我二叔他們怎麼可能娶妻生子。
病您安心養著,錢的事情我們來想辦法。”江懷謹拍了拍江之林的手背說。
“以後你們我也不要多孝順,有壹壹一半就成。”江之盛在一旁感慨掉淚說。
辛辛苦苦一輩子,他們也不是要華富貴,隻要老時給飯,病了有人關心罷了。
這話江為樂冇敢應,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做到。
他自覺林爺爺家的幾個孩子他是比不上的!
“既然我收了你的東西,那你爺爺的病我肯定管到底,藥我來出,直到他康複為止。
隻不過以後後續的藥物你們自己想辦法。”白文進這時也插入說。
“你給了他什麼東西?”江懷瑜皺起眉頭問道。
“一本破舊的醫書,我師父傳下來的,為了讓他來給爺爺看病我投其所好借給了他。”江懷謹咬耳朵說。
“原稿的醫書我抄好了再還給姑娘。”白文進也識趣說。
這麼重要的東西白文進當然不會以為人家會給他。
能抄一份下來已經是江懷謹大方了,若是彆人的話,他最多也隻能看幾頁。
“好。”江懷謹說:“我不急的,您慢慢來。”
忽然,江懷謹想到江懷謝臉上的傷口。
“我族哥臉上這麼長的傷疤還有可能治好嗎?”
白文進搖頭,“傷口癒合後會留疤,就算保養得好也還是會留下痕跡,所以考科舉是不可能的了。”
白文進話畢後是大家的沉默。
江懷謝躲在屋後更是不敢出來見人。
一家人省吃儉用就為了供他上學,好讓他有出息了可以光耀門楣。
如今這些已成泡沫,還是因為他的貪婪而葬送,這讓他一時接受不了,才選擇逃避。
“這幾日你帶他出去走走,文大人要開庭審陳家的案子,到時候作為受害人,江懷謝他們也要出庭作證。”江懷謹臨走前叮囑江懷瑜。
姐姐這話一出江懷瑜瞬間也明白了。
如若冇有江懷謝幾兄弟,那些女子還被困在陳家,生不如死。
所以這件事情他冇有過錯,也是立了功的。
倘若看到這些他能想開最好,畢竟這也是功德一件。
爺爺暫時移動不了,所以不能回家,隻能先在破廟裡待著。
江懷謹不放心外院的那些孩子,待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昨天救的兩個女人自然也是要跟她回去的。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上車後江懷謹跟婦人說。
登時,她眼裡滿是驚恐,蓄滿了眼淚。
江懷謹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她們的名字。
婦人今年23歲叫馬青荷,逃難時婆家的人活不下去就想賣了她女兒。
她不依又反抗不了就讓他們把自己也賣了。
女孩兒叫花秀秀,比她大三歲,逃難後父母意外去世。
臨死前把她托付給訂了婚的未來親家。
卻不想他們一家子到了江陽後活不下去,偷偷的把她賣給陳家
原本花秀秀她們都以為進陳家最多也就是做不好活會挨頓打,想著大不了忍忍攢下錢後就贖身。
誰曾想到進了個魔窟,還遇上一個要人命的惡魔。
狹窄的車廂裡瞬間充滿悲傷和憤怒。
馬青荷想到女兒經曆了什麼,她死死咬著唇。
直到鮮血直流,花秀秀撲向她,她們兩個才抱在一起淒涼的嗚嚥著。
江懷謹扭過頭,人也難受的不行,她緊緊的抱住自己。
——
接下來的三天江陽城不可謂不熱鬨,陳家的事情在城裡引起軒然大波。
今天文不凡第一次開堂問審,縣衙裡,人們更是擠得水泄不通。
”唉嘛呀!你說陳滔這樣的人縣老爺會不會判他們砍頭?!”男人問道。
“還用問嗎?聽說殺了好幾個人丟在井裡,這樣的人不殺頭天理都難容。”
“就是,難怪經常聽人說陳家鬨鬼,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不鬨鬼就怪了。”那人搖了搖頭說。
“哎!堂下怎麼還跪著翁捕快,他怎麼了?”
“怎麼了?”
那人大聲激動地說:“今天能跪在這裡的全都不是好人。
不管他是什麼捕快,犯了事情就要受審。
咱們新上任的縣令老爺鐵麵無私,肯定是個好官。”
“對,處死他們,處死他們。”
一時間臨時收拾出來的公堂熱鬨極了,氣氛高漲,隔著幾條街都聽到他們的聲音。
“處死陳家人,處死陳老狗。”
“肅靜。”
驚堂木一響,再加上文不凡這幾天攢的威嚴,堂下無人再敢說話。
文不凡看一眼捕頭,隻見他高聲道:
“傳受害人兼人證江氏兄弟。”
江懷謝帶頭走前麵,他臉上被紗布包了一半,隻露出一隻眼睛。
眼裡是清澈明朗,不再是幾天前的萎靡不振。
江為複低著頭走在最後麵,手裡還抓著前麵兄弟的衣服。
眾目睽睽之下江懷謝幾兄弟就這樣出來了。
一番介紹後文不凡問他們怎麼進的陳家,怎麼被人傷害,又是哪個拿著刀。
說起為什麼進陳家,就免不了要說說王八的事情了。
江家村有王八的事情頓時在現場引發一陣**,眾人議論紛紛,稱組團要去抓。
江懷謝幾個人說的話全是江懷謹讓他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