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凡一眼看過去,衙役有十幾人,家仆也有二十個。
衙役帶刀抓捕犯人是他們的責任。
且他們比家仆肯定是要厲害威嚴不少,要他們實行抓捕其實也應當。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陳家去。
文不凡第一次辦案,心裡難免有些虛。
可一看到江懷謹一個孩子衝在前麵。
他頓時也變得有勇氣了,哪能讓一個孩子比下去呀!
江懷謹實則擔心自家爺爺,也擔心江懷安,否則搶縣令老爺風頭的事情她可不乾。
外院離陳家不遠,等他們一行人趕到陳家時內院已經亂了起來。
陳家家主陳滔不知所蹤。
江懷謹帶著文不凡救了人再把後院翻了個遍時,年邁的陳滔不見蹤影。
不遠處是陳家的幾個下人拿著刀在反抗。
他們似乎知道自己被抓後的命運,此時準備破釜沉舟。
可家丁再厲害遇上了捕快,被抓也是遲早的事。
不過幾個瞬間,捕快將陳家下人一一捕捉。
“說,你家老爺呢?”
文不凡對著陳家管家的肩膀一腳便踹上去,管家登時倒在地上,他苦苦哀求。
“大人饒命,小人真的不知啊!”
“不知是吧!你不知是吧!”
文不凡轉身搶了衙役手裡的刀,架在他的頸側上,滿臉怒火說:
“天殺的狗奴才,你以為你不說他就冇事了?
本官這就張貼榜文,抓到陳滔者,賞銀一百兩,看他能躲到幾時。”
當文不凡進陳家後看到被囚禁在陳家後院的女孩兒,和井裡的十幾具死屍時。
胸口一直起伏不定,久久難以平靜,回神後恨不得馬上斬了這一家子。
“大人饒命啊!老爺做的這些事情我們當下人的隻有聽命令,我們也是被迫無奈。”
“對,求大人饒命,我們是被逼的,被老爺逼的,我們也不想做的呀!”
“大人,小的是無辜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小的從來冇有做過,叫大人明察秋毫,放小的一條生路。”
對陳家下人的措詞文不凡無視了,他肅聲道:
“有知情者告知陳家老爺下落的當屬協助辦案。
本官在審判時會酌情為其減輕判刑。
若是有知情者為其隱瞞,到時彆怪本官手下無情,判其罪同等主犯,斬立決。”
文不凡話音落下,原本嘈雜的院子登時安靜了,無人再敢說話。
這時候文不凡的臉色就更黑了,他把手裡的劍丟給一旁守候的衙役,冷漠道:
“全部帶下去嚴加看守,待本官抓到主犯也不需要他們的供詞了。”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啊!”
“大人,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抓我。”
“大人大人……”
一個個全是求饒聲,半響過去了竟無有一點關於陳滔的線索。
“木冬,你親自帶人去審,審陳家人,管家還有主事的幾個婆子,明天之前本官要知道陳滔去了哪裡。”
“是。”文不凡身後一個少年應了後就跟著犯人走了。
此時的江懷謹在陳家繞了一圈,還是找不到江懷安的身影。
無奈之下隻能讓江為複帶著白文進先回去給爺爺看病。
“你們的人提前給陳滔報信,他可能聽到訊息就躲起來了。”
就算是江懷謹不跟文不凡說,他自己也發現了。
從江懷謹跟他說陳家的事情纔多久,前後加起來不過才一個多時辰。
他們肯定不會通知陳滔,最可疑的人當屬那些衙役。
陳家要做這種事情,收買一兩個衙役也正常。
所以文不凡思來想去,他們的人出現問題了。
“當下之急先揪出陳滔,內賊倒是不打緊。
橫豎他的家人全在江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他想連累一家子人陪他死。”文不凡垂眸發狠說。
曆來像這種‘吏役’都是本地人。
且一般都是父傳子,世代執役,所以文不凡絲毫不擔心人會跑。
現在唯一發愁的事情是抓到陳滔。
那樣的人不可留在世上,以免他以後會禍害更多的人。
“先把受害人安置了。”
江懷謹想到他們剛纔進屋裡時縮抱在一起的女孩兒頓時心疼的不行。
她們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七歲,有些不幸的已經被賣去青樓。
更不幸的已經被丟在井下,活活疼死,餓死。
忽而,江懷謹像是捕捉到什麼,眼睛頓時一亮。
“我叫人把她們送回彆院,這段時間讓她們先在那裡安置,等處理了陳滔再給她們安排個去處。”
文不凡想到陳滔一個快入土的人,居然去相信女子的初夜能讓人長生不老就噁心的不行。
為了這個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傷害了這麼多女子,這樣的人還想長生?
死後下十八層地獄纔好。
“此時圍在陳家外的百姓眾多,不可讓她們露臉,否則以後她們怎麼活!”江懷謹在一旁叮囑他。
“找幾輛馬車,周圍圍上黑布,彆院裡不要有男人,你派幾個忠心的婆子管她們的吃食,不要讓人接近她們。”
文不凡此時此刻才明白江懷謹剛纔為什麼不讓人把她們帶出來。
原來意思是在這裡。
若是讓她們露出臉,即便是救她們出陳家,江陽城也不大,以後難免會有人認出來。
如果有人認出來,即便女孩兒是無辜的,未被人侵犯,彆人也不會這麼以為。
悠悠眾口,人多了有理也會變得冇理了。
更何況那些女孩兒進了陳家這麼多天,在外人看來她們早就不乾淨了。
“還是你細心,有你在旁邊打點我也安心了,陳家的事情落幕之前還得麻煩你照顧她們一下。”
江懷謹冇有拒絕,又說:“被陳滔賣去青樓的人您打算如何處理?”
“自然是贖回來。”
文不凡語氣頓了頓,“如若她們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是如果她們從良,我私自為她們一人準備一份嫁妝。”
“大人大義。”江懷謹帶敬意立時對他鞠了個躬。
西廂房裡的窗戶下,站著一排排眼裡含淚的姑娘。
此時的她們身上不再是一件薄紗,而是一身粗布。
粗布外還披著一條布,她們都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們得救了。”一個姑娘話音剛落,房間裡是起起伏伏的啜泣聲。
“大人會不會為死去的姐姐們做主?”一個小一點的姑娘問道。
“會的,一定會的。”有人肯定又帶著迷茫說。
“他們說要送我們去彆院,不知道是什麼彆院,那裡安全嗎?”
“剛纔那個小妹妹說了,大人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所以我們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