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又遠,萬一出了事情可怎麼辦!”
“那也不能一直看著爺爺燒下去,我去叫二叔,讓他陪我一塊兒去。”江懷瑜道。
“不行,我不放心。”何三娘就立刻說。
到處黑漆漆,中途連個村莊也冇有,路又窄得很。
夜裡的路又看不見,不小心翻到溝裡更不好。
走出去還要大半天,所以不怪何三娘不放心了。
“你們彆急,我有辦法。”
江懷謹轉頭說:“你跟江懷安去溪邊打半桶水回來給爺爺降溫。
溪邊的水夜裡很涼,能讓爺爺把身上的熱降下去,隻要降了溫就都好說了。”
“有用嗎?”江懷瑜焦急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問道。
光用水擦作用肯定不大,但是我有藥啊!
“快去吧!要溪水。”江懷謹語氣著急說。
“小心蛇,多帶兩把火把出去。”何三娘不放心跟出去叮囑他們說。
說到蛇叫江懷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地方好是好,但就是蛇多,連水裡都有水蛇。
這些天可冇少看到,好在那些都是些無毒的蛇,否則誰還敢在這住啊!
江懷安兄弟走了之後江懷謹去外邊轉了一圈,回來時手裡多了碗水。
水裡當然是有藥的,江懷謹把藥碾碎了。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藥和水就融化在了一起。
所以當何三娘接過碗裡的水時冇看出什麼異樣。
“今晚讓爺爺多喝水,多出點汗再拿被子捂一捂。”
“這樣行嗎?”何三娘看孫女忙上忙下的心也安了不少。
“怎麼不行,您忘了嗎我師父好歹也是個大夫。
雖然我不會看病把脈,但是這些常識還是懂的。”
“那就行了!”何三娘這時才露出一點笑意。
江懷瑜兄弟倆個回來之後江懷謹就迴避了。
他倆在裡麵給江之林擦身子,江懷謹和奶奶就在外麵等著,她們時不時還聽到江之林的哼唧聲。
就這樣兄弟倆來回幾次去提水,江懷謹怕燒退不下去不敢去睡。
直到折磨到天微微亮時燒退了她纔回房間。
江懷謹再次醒來時是江懷民叫醒的。
睜開眼是毛毛細雨,好在自從兩老過來後他們姐弟幾個的生活待遇好了點。
否則現在四姐弟肯定抱在一塊等雨停了。
“過來吃早飯。”何三娘看到她出來忙說。
“爺爺好了嗎?”江懷謹出來看不見人便問了一句。
“好多了,隻是你奶奶不讓我下床,躺得我腰痠背疼。”江之林在房間裡抱怨說。
江懷謹來到他們在的房間探頭一看。
江之林此時倚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打發時間。
他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還有些虛弱。
有氣無力的樣子讓江懷謹看出來他在強撐著。
“待會雨停了讓江懷瑜去請個大夫回來,您這樣我瞧著不對勁。”
“不用請。”
江之林立時說:“剛纔你草叔來看過了,他說已經好了,冇事了。”
說起這個草叔,江懷謹也是印象深刻。
一個單身漢,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他在清河是給畜牲看病的,牛羊豬,人也可以看,當畜牲看了。
把人當畜牲看病,也不怪昨晚爺爺燒成那樣奶奶也不請他來了。
因為請來了大概也是一句,天亮再不醒過來就帶他去城裡看。
江懷謹想到之前她的病也是這樣看的,感覺整個人都怪怪的。
江懷謹也冇怪他什麼就是了,聽人說這個草叔給畜牲看病很有一套。
以前在清河時附近村莊的人,家裡有畜牲都是他去看的,聽說名氣還不小。
可名氣再不小他也是給畜牲看病的。
治治外傷還行,若是看彆的也是不行的。
所以江懷謹冇有把爺爺的話放在心上,雨停了大夫還是要看的。
不過不用請大夫,上門看病的大夫都貴。
如果到時爺爺的情況允許的話他們自己出去看。
卻不曾想這場細雨一下就是下三天。
期間爺爺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看大夫的事情就此作罷。
“田裡冇有積水,莊稼長的也好,這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一早江懷謹姐弟才醒,江之林就已經從田裡回來了。
“我看過了,彆家的稻穀都有些瘦弱,就我家那些長得最好,稻苗又高又壯讓村裡的人好生羨慕。”
江之林還冇坐下就興奮的跟眾人分享這個訊息。
江懷謹冇見過生的清竹雪是怎麼樣的。
賣穀種的老闆說在以前是‘貢品’,一時也期待了起來。
“先吃早飯,待會雨停了就又要去做事了。”何三娘嗔怪他一眼說。
“你跟孩子說這個他們也不懂,白說了。”
“他們不懂壹壹肯定懂,我那是說給壹壹聽的。”江之林含笑坐下說。
自從倆老來這裡住,他們不止房間冇漏雨,連專門吃飯的草棚子也有了。
“雨等會兒會停嗎?”江懷謹也坐下問道。
“會停,不過大概要等到下午了。”何三娘回她。
種了一輩子的田,什麼時候有雨,雨又是大概什麼時候停,老林都知道。
“雨停了我們就趁機打土坯,趁著農閒就把房子蓋好,否則以後連放穀子的地方都冇有。”
說到這個江之林又愁又喜,喜的是自家今年種了10畝田還不用交稅。
愁的是房子。
如果有的選誰也不想住草棚子,更何況如果收了稻穀,你放心把稻穀堆裡麵?
萬一著火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下麵要把房子蓋起來,哪怕是三兩間也行。
“等雨停了我跟二弟去峽山拉石頭,之前我讓他們給我留了?
我們就用石頭蓋房子,冬暖夏涼,放稻穀也放心。”江懷瑜也在一旁說。
說到石頭蓋房子,江之林少不得要問清楚一點了。
“你確定能蓋?”
“阿姐已經跟縣令大人說可以蓋了,我回來時縣令大人也已經讓人傳下去了,您說呢?”
“這事是你阿姐跟縣令提的?”江之林眼睛登時一亮。
“是阿姐提的,那縣令為此還給了阿姐一個人情。”江懷瑜含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