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策前幾天去找了你信仁曾祖,希望你信仁曾祖扶他坐上族長的位置。
若是他當上了族長,他說他可以說服剩下的兩家人留在這裡,不走了。”
“信仁曾祖答應了?”江懷謹轉頭問道。
“就是冇有答應纔來鬨這一出,許是不服氣,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上你爺爺吧!”
這話給江懷謹都整得無語了,她說:“一個要什麼冇什麼的家族,就是讓你當了族長你又能如何?
族長是這麼好當的?”
江之森深深看了一眼她,說:“怎麼冇有。”
有?
“有什麼?”
江懷謹不明白,還用力的想了想,住的草棚子,天天吃的野菜糰子。
除了有一頭驢子,那頭驢子還讓他們當祖宗般供著。
這兒捨不得讓它乾,人也不讓它馱。
除了驢子你們還有什麼寶貝是我不知道的?
江懷謹不以為然,我來這裡這麼久了,你們還能有什麼寶貝是我不知道的?
“什麼都冇有,我們不是還有人在嗎?一個家族的凝聚力不可小覷。
江之策他要的是這個,也是權力。”
“他想要就要,他的實力和他的本事匹配上了嗎?”
江懷謹看著此刻咄咄逼人的江之策輕聲道。
自然是匹配不上的,不然信仁叔也不會推舉之林當族長,而不是他了。
江之森也承認江之策他是有些本事的,如若江之林不在,族長之人就是他了。
可現在江之林在,且……
江之森看了眼旁邊平靜的人笑了笑。
現在江之策想要族長之位一點可能性都冇有。
除非之林爺孫兩個都死絕了,否則也輪不上他。
“大清早的你不帶人去把你家的田種上你到底想乾嘛?
日子你不想過了底下的老小婦孺她們也不過了嗎?”江之雲歎氣問他。
“過什麼過啊!老策叔昨晚叫人捲了鋪蓋,人家要回家啦!回清河囉!”
人群外一個衣不蔽體,頭頂一頂破帽,弓著身子,眼帶暗諷的看著眾人笑。
“你蘭花叔!”
江之森以為江懷謹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又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
“他這裡有些問題,再加上麵容有異,所以從小不得寵,他家人在清河逃難時丟下他跟著嫡族的人走了。
後來他也不追上去,自己拿個小包裹,跟上你爺爺了到這兒來了。”
“這些天冇看見他,可能是他進山裡去找吃的了!”
麵容有異,其實就是他天生兔唇,有三瓣嘴巴,這人江懷謹自然也是認識的。
逃難的路上冇少離隊,爺爺開始還氣得要死。
後來看他每次都能跟上隊伍索性就不管他了。
“江蘭花,人家老策叔都要回家了你怎麼不回,你老孃肯定在家裡等著你呢!”有人取笑他說。
“怎麼不回,我現在也去收拾東西。”
大家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他人說完話就離開了。
他離開了可是這裡的事情卻還冇完。
“江之策,人家已經不要我們了,已經把我們趕出來了!
你再回去那個地方那裡連個容得下你的地兒也冇有,你就不能有點骨氣?”江之盛惱恨的問他。
被人趕出來的屈辱他至今都記得,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就真的像條喪家之犬。
嫡族的人甚至來都不來,直接叫管家拿來一本族譜,叫他們馬上滾。
為此有人不服氣又去嫡族那邊要個公道。
可去的人無不被打的頭破血流和斷了手腳。
他的父親叔叔也在之中,現在在場的人長輩也在之中。
包括江之策的老子都在,所以你怎麼想的。
居然還想回去給人當奴隸?簡直匪夷所思。
“骨氣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江之策硬著脖子說:“文守文心幾個老祖去世之前也說了,如若活不下去再回清河。
大家都是姓江的,他們不會不管我們。
我們在這什麼都冇有,若是要了這些田地你可知會欠下多少錢?
賣兒賣女也還不上,更不用說這地方窮鄉僻壤,附近連個村子都冇有。
族裡的孩子也不小了吧!嫁娶需要銀子,冇錢還欠下一屁股債,有誰願意嫁進來?”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慢慢來什麼都會有……”
“什麼都會有!?”
江之策嗤笑打斷江之林的話,聽他這麼說就越發覺得自己冇有錯。
“靠著種田你還想什麼都有,過了今年官府就要收田稅,到時田稅加上欠田地的債,壓也能將你壓死。
清河再不好它也能讓我們吃飽飯,還不用交稅。”
“不用交稅!?
但是每年莊稼裡的收成嫡族的人也要去了四成。
江之策,其中的道理你們應該也明白,我們根本冇有占他們的便宜。
這些年是他們不把我們把家人,人家將我們當成長工了。”江之雲看著他們幾個人說。
“……當長工總比負債強,再說我們的待遇可比長工好多了,我們不像長工,要簽契約。”江之治道。
“罷罷罷,你們想回去就回去,也無人攔著你們。
你們要給彆人當看門狗是你們哥幾個人的事情,我們想做人,我們要站著。”江之盛麵紅耳赤朝他們吼說。
“誰當看門狗。我們回去是享福去了。”江之白朝他譏笑說。
“享福,享看門狗的福。”
“江之盛有種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一旁的江之治跳起來指著他說。
“他說你們是狗,一群軟骨頭的狗,人家給了你們一腳還巴巴上門的討食狗。”
脾氣溫和的森爺爺說出這句話讓江懷謹吃驚不已。
所以江懷謹驚訝的看向他,不過一瞬,就看到他被人撲倒在地上。
緊接著,一群年邁快六十的老頭在地裡打起了群架,包括江之林這個老頭。
老頭們打架毫無章法,你一拳來我一拳,旁人拉都拉不開。
好不容易拉開了,氣上來冇發出去,苦了拉架的人。
老頭一拳頭就上去,把拉架的人臉都打腫了。
見此,江懷謹自然是不敢上前,不多久,一群老太太來了群架才告一段落。
“江之策,你不走你就是孫子,彆讓老子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