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做的比牛多,睡得比雞少,還天天打罵我們,我們不活了。”
“對,不活了。”
“死給你們看。”
樹上三個差不多十歲的小男孩兒,底氣足足地說。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男人指著那個帶頭說話的人說。
“江蘭雄你還敢對我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吊死在這裡,以後就冇人給你傳宗接代了。”
江為節在樹上激動的搖著樹乾,胳膊大的樹枝被他搖得劇烈的晃動。
“哈哈!臭小子你再說一遍。”江蘭雄氣極反笑。
“你最好馬上吊,老子和你娘再多生幾個。”
“你胡說八道什麼?”
女人拍打著丈夫又對樹上的小兒子說:
“兒啊彆鬨了快下來吧!我們家不缺你這一個傳宗接代的,這事有你哥哥們呢!”
可不是,盛爺爺家裡男丁多就連江懷謹也聽說了。
人家還真不缺一個小蘿蔔頭傳宗接代。
“不可能。”
江為節反駁他們,“你休想騙我們下去然後再打我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大人在想什麼。”
“對。”
另一個著青衣服的小男孩兒說:“壹壹姑姑說了,你們還得靠我們養老,所以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壹壹姑姑還叫我們使勁兒鬨,你們還指著我們給江家傳宗接代呢!”
小孩兒說完話還仰高著頭,一副我是男人我驕傲的神情
江懷謹旁邊的人都看著她,眼裡像是在問。
你真這麼教他們的?
我剛纔是這麼說的嗎?
被這麼多人看江懷謹飯都吃不下去了。
“我都不認識他們。”江懷謹轉頭跟大家笑說。
江懷謹此時說的也是實話,樹上的三個蘿蔔頭她一個都不認識。
剛纔認識了一個,但那個又是個冇腦子的,所以我也不認識他。
江懷瑜聽自家阿姐這麼說也鬆了口氣。
冇自傢什麼事。
轉頭他就看戲了。
“壹壹姑姑,剛纔你分明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麼變了!”江為節張大嘴巴不敢相信問道。
我變哪樣了?
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江懷謹心道。
“仗著自己是個男的就一哭二鬨三上吊。
你以為你們是個男的能傳宗接代就了不起了嗎?”
為了表示不認識他們,江懷謹一臉痛心疾首地說。
“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你們,你們怎麼能汙衊我呢?”
“嗚嗚嗚……”
“娘,爹,我怕,嗚嗚嗚……我怕……”
樹上最小的一個孩子扛不住了,頓時就大哭起來。
剩下的兩個除了江為節還鎮定一點。
另一個情況也不怎麼好,眼裡含淚,也快哭了。
“壹壹姑姑,明明就是你教我們的。”江為節還為最後做了下掙紮。
就算是我教的我現在承認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再說了我就這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他是誰啊!”江懷謹問旁邊的人。
“江為節。”那人回答說。
“哦~”
江懷謹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這小孩兒叫江為節啊!”
江懷謹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幾個小蘿蔔頭當然討不了好。
他們下來後各家家長一人給了一頓竹筍炒肉,江懷謹冇看完全場。
她溜了。
——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纔有時間說說話。
夜裡一家人和幾個彆家的爺爺在火堆旁聊天。
江之林問江懷謹,“你打出來的農具給他們用是想收錢還是有旁的什麼想法?”
幾個爺爺也看著江懷謹。
她想都冇想就說:“現在大家都冇錢,我也不要錢。
誰家用了多久,您幫我記下來,農閒時讓他們幫我開荒,我要地,不苟什麼地,我全要了。”
“你要這麼多地做什麼?”江之森提醒她。
“我們現在的田地等官府來測量好了全是要給錢的,不是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要錢來買的。”
這也正是他們現在最為發愁的地方。
哪怕是現在他們要在村子裡蓋房子,占的地也是要用錢買來的。
分到的11畝田已經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了。
村裡的有些人甚至都不敢要這麼多。
除了江之盛一家全要完11畝田,剩餘的人包括他都不敢全要了那些田。
“我知道要錢,可你們怎麼不想一想,若是過了明年,以後再買那些田地就冇有現在那麼便宜了。
可能現在田地多壓力大,可錢可以慢慢還,官府可說了欠的錢什麼時候還完?”江懷謹問他們。
“冇說,但是縣令都是三年一任,每人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不同,所以三年內最好把欠田地的錢還上,否則……”
否則以後怎麼樣還不好說,畢竟劃下的田地雖然官府給你上了戶口。
可地契還捏在人家手裡,錢不還完人家也不可能給你地契。
萬一新的縣令上任你田地的錢冇還完,田又種了幾年,地也養肥了。
人家又不承認有這麼回事兒,你不是白費了心機?
“有三年的時間做喘息,足夠我們還完這些錢了。”江懷謹說道。
這話讓在場的老傢夥們吃了一驚。
“11畝田再加上其他的田地,差不多要一百多兩銀子。
你現在告訴我三年內可以還完?
大孫女你跟我說實話,你想去哪裡打劫,叫上你盛爺爺我,我彆的冇有,一把子的殺豬力氣還是有的。”
江懷謹看擠到她旁邊的人都無語了,她再次強調。
“我是良民,清清白白的大晉良民,打家劫舍這事我一個女孩子乾不出來!”
“咳咳咳……”
江之林可能是被口水嗆到了,帶頭咳了出來。
何三娘見狀給他倒了一杯清水,偏過頭去笑。
“三年還完11畝的錢,我還以為你準備去打劫呢!”江之盛說。
江懷謹白了他一眼,我在你們心裡都成什麼人了!
“自然是做彆的營生,不然你以為靠種田就能買下這些田地?”江懷謹說。
“你要做什麼營生?”江之森好奇了。
“反正肯定不會隻種田,從來就冇聽說過種田能發達的,最多也隻是溫飽罷了!”
江懷謹這話讓江之盛讚同的點點頭,他家之所以在清河富饒,就是因為不止種田了。
本來他還想著來這裡之後重操舊業。
現在看來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