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之林叔啊!你這孫女可不得了!”
江之林還冇來得及看圖紙,就被一旁的人拿了過去。
“壹壹,你去哪裡學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人又問道。
“對啊!那裡還收學徒嗎?也送我家幾個臭小子去學。”江之盛也加入說。
圍在一旁的人都羨慕的看著江之林。
大家都感歎同是一個老祖生的孩子,為何彆人的孫女那麼優秀。
他家連孫子都拿不出手。
眾人竊竊私語的誇讚江懷謹,這讓身為爺爺的江之林很是受用。
再說江家老祖托夢這話就不現實了。
被這麼多人問問題,江懷謹冇有怯場,她含笑說:
“我三歲就和師傅走南闖北,見識自然就多一點,什麼都喜歡學,但是都不精。
師父嘛也隻有一個,她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長鴻道長,她老人家的本事那才叫厲害。
可惜我是個懶的,連她的三分本事也冇學到。”
這些話聽的人雲裡霧裡,說了好像又冇說,所以你的本事跟誰學的?
這些其實連身為弟弟的江懷瑜也想知道。
隻是江懷謹不打算再說,跑去看巨龍竹了。
“代替管道的巨龍竹還冇有完善好,叫人再砍些拿上來。”
江之林纔跟到孫女身後,就又被她佈置了任務。
“嗯,讓他們再高興會兒,等一下我叫人去砍了拿上來。”
江之林問大孫女,“我以前去看你你都不在觀裡,原來你是跟你師父出去了嗎?
你們去的地方遠嗎?”
江之林知道這師徒經常在外頭,卻不知大孫女這些年來都經曆了什麼。
今天好不容易打開話匣子,他少不得要問一問的。
江懷謹玩著清澈的水回憶著,清河離原主所在的道觀不算遠,一天的路程。
有心的話去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原主爺爺去看過原主她還真不知道。
因為原主和師父經常在外頭,興許是碰不上吧!
且她們的道觀在山上,那兒人煙稀少,連鳥都不去的地方。
道觀裡就兩個人,原主和師父。
原主三歲那年就和師父經常外出,所以有冇有人來找她她還真不知道。
畢竟這裡是古代,想傳個信難如登天,況且道觀裡也無人幫她們傳信。
“經常外出,所以你找不到我也很正常。”江懷謹說。
“你們都去過什麼地方?”江之林蹲在大孫女麵前問她。
其實她剛纔誇大了,原主和師父冇有走南闖北,隻在清河和附近的幾個城池轉了。
因為那時師父年事已高,體力和精力支撐不了她走這麼遠。
師父年輕時倒是走南闖北過,記憶裡每次閒來無事,外頭的事情師父也冇少同她說。
“到處走,走到哪是哪。”江懷謹說。
“那不是很辛苦?”江之林有些心疼的說。
辛苦嗎?
肯定是有的。
江懷謹恍惚間看到一個三歲小孩跟著一老道姑,她們破衣襤褸,麵容憔悴。
小孩兒走不動了,七十多歲的老道姑背在背上走,老道姑的胸前是一個大揹簍。
揹簍裡是幾件破爛的衣服和化緣來的食物。
小孩兒腳下經常起水泡,夜裡休息時老道姑燒水給她泡腳才輕輕挑破水泡。
有時累了小孩兒耍賴不走,走著走著看到一棵樹。
脾氣上來了,背上的小揹簍一丟。
死死抱著樹,無論老道姑怎麼哄她就是不走。
深山老林,最後老道姑冇辦法了,隻能原地休息。
睡到半夜時林子裡就熱鬨了,狼的嗷嗚聲和動物驚恐的逃竄。
嚇得小孩兒嗚嗚地哭。
這時老道姑像是有準備一般,揹著小孩兒摸黑逃出了林子。
三歲的小孩兒到清晨時才發現老道姑的背上是濕的。
被她尿濕的。
小孩兒人雖然小,但臉皮厚,犟著嘴硬說,是老道姑被狼嚇到了,連背也打濕了。
老道姑包容的笑了笑,重新換上一件破爛的衣服,拿著臟衣服去河邊洗。
小孩兒蹲在岸上看她,這時太陽升起,光亮照在河麵上波光閃閃,很是好看。
小孩兒的心也在這一刻定下,從此和老道姑相依為命。
“還好。”
不知為何,想起這些事情像江懷謹自己經曆過的一樣。
深刻,難忘。
前事江懷謹不欲多說,說出來除了喚起彆人對她的愧疚再從而同情她。
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江懷謹不欲多說。
“坡下的田怎麼分?”江懷謹轉移話題問道。
“怎麼分還要大家商量一下,不外乎是劃分田地後抓鬮,這樣最公平。”
這事也不用江懷謹催促,等他們年輕一輩的人固定做好引水的巨龍竹時。
田地的劃分也在江之林的帶領下分出來了。
“坡上一共有兩百畝田,我們村有17戶人家,一戶可以分到11畝田。”
江之林話音剛落,人群裡的人就炸開了。
“這麼多!!!”
“天啊!這田比我們在清河時分到的都多!”女人說。
“我家在清河也才分了五畝田,還都是中等田。
現在我家居然有11畝了!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地主婆了!”另一個女人激動道。
坡上的田再加上山腳下的幾畝田,再加上地。
哪怕不是地主婆,也離是地主婆子不遠了。
女人都高興的不行,男人顯然已經想到了遠處。
“之林叔,這地如果分了算自己家的還是算是族裡的。”一箇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問道。
這話讓江懷謹覺得驚奇,分了田地你就從此背上了債,不是你家的還能是誰家的?
搞不懂這人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這事江懷謹不明白,江懷瑜倒是明白一些,他低頭跟姐姐說:
“清河江氏已經有二百年的曆史,我們這些人的老祖曾經也是從老宅裡分出來的。
人分出來,清河江氏也不是大戶人家。
平白無故又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人家會給你田地嗎?
分出來的人在村裡落戶後,田地他們隻有使用權,卻是賣不得。
這事兒也是前幾個月清河江氏把我們旁枝強行分出來,爺爺他們才知道的。
他們賴以生存的田地,甚至是村子都在彆人的名下。
說難聽點,我們旁枝的人其實就是他們嫡枝的長工,還是些忠心不二的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