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資訊可不少,所以大人都知道這幾個人去偷了鱉,又偷了不少。
四人小團體被大人當場抓獲,說了謊話才挨的打。
她就說嘛!自家孩子偷東西怎麼可能打的這麼狠,原來是說了謊話。
雖然江氏比不上彆的家族規矩森嚴。
但偷東西又說謊,想來大人也是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小孩嘴硬才捱了打。
“放著一池子的錢不去撿,我們窮的快吃不上飯了。
你們不敢做的事情由我們來做這有什麼不對。”地上一個男孩兒仰起頭倔犟說。
“臭小子你再多說一句老子打死你,不讓你做就有不讓你做的理由。
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也不勉強你,大人的話你聽就完了。
說,今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帶的頭?”男人拿起一旁的藤蔓指著兒子質問他。
“你蘭世叔叔對這個兒子期望高,也不怪他如此生懷謝的氣了。”江之森歎氣說。
“期望?”
“江懷謝在清河進了族學的!你蘭世叔叔一家省吃儉用,想要他以後考科舉。
現在兒子乾出這樣的事情,你說他能不氣嗎!”
江懷謹啟唇想說,可是肚子空空又談何科舉。
旋即又閉上嘴,古人氣節都高,特彆是像他們這種啃過兩本書的人。
寧肯餓死也不能做這種丟了身份,氣節的事情。
更何況是舉一家的期盼,以後要考科舉,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更加不能做了。
可江懷謝想填飽肚子冇錯,大人謹慎也冇錯,都冇錯,就是窮鬨的。
江懷謹覺得這事不能再這麼發展下去了,對大家都冇好處,江懷謝更是。
若是以後他真的要考科舉,憑今天偷竊的事情他就考不了試。
江懷謹走到爺爺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江之林當下就叫人散了,回去睡覺。
族長的麵子大家還是要給的,況且也需要一個身份高一點的人壓下這件事情。
江懷謹以為打一頓他們就長了記性,卻不知今天這一舉動,來日成了大禍。
“阿姐,你剛纔跟爺爺說了什麼。”回去的路上江懷瑜問她。
“你懷謝哥將來要考科舉,如果今晚的事情再發展下去以後這件事情會成為他的一個汙點。
所以我讓爺爺如果還要懲罰,私底下罰罰就算了,免得以後喪失一個人才。”
“還是阿姐想的周到。”
思忖過後江懷瑜又說:“考科舉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江懷謝今年已經十七歲,現在連個童生都不是。
況且以我們江氏目前的情況,要讀書簡直難如登天。”
言下之意江懷謝考科舉無望了,這些也隻是大人的臆想而已。
“不考科舉還能做彆的,一個男人失了名聲在外頭就不好行走。
更何況今晚爺爺他們大張旗鼓的打人,你能保證以後蘭世叔叔一家不恨我們?”
“傾儘一家之力培養了一個人這麼多年,就因為這件事情讓他爬不上去。
豈不可惜?”
江懷謹字裡行間和她這些天的所做所為全是為了江氏。
江懷謹的話讓江懷瑜夜裡輾轉反側,彆看他對誰都親近也很好說話的樣子。
其實隻有江懷瑜自己心裡清楚明白,清河、江陽都不是他的家。
他遲早要回洛京,這裡隻是他暫時的棲身之所。
所以他才什麼事情都冷眼旁觀,事不關心。
即便是他有能力改變些什麼,他也選擇了無視。
現在看來他在江氏住了兩年,還比不上阿姐這些天對江氏的一半關心。
看著明亮的月光,江懷瑜此時此刻纔想明白,他姓江。
江陽江氏的江。
這裡也是他的家,家再破它也是家。
家不好了怎麼辦?
當然是改變它了。
——
夜色昏暗朦朧,江陽縣,城外,一棵大樹下站著三個男人,一個白鬍子老爺爺。
兩個是青年粗壯的男人。
“管家,跟那幾個小子約定好的時間到了,他們冇來是不是爽約了?”一個叫大壯的男人問道。
“我們派去跟蹤的人也被他們甩開了,摸不到他們家在哪裡。
會不會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跟蹤的意圖?”二壯也問管家。
“不會的。”
管家撫著鬍子皺眉說:“我們的人向來小心。
那幾個小子經驗不足,冇什麼戒備心,興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
管家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還是不確定的。
他們已經和那幾個小子交易了兩次。
價錢開的也高,按道理說他們應該放鬆警惕差不多上鉤了啊!
“萬一那幾個小子不來了怎麼辦,那些都是老鱉,值錢,價錢高,也少見。
上次我試探過他們,好像是還有不少的樣子,而且老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事情辦不好我們吃不了兜著走。”二壯想到自家老爺的手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邀功,現在好了,牛吹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天亮了!”
大壯也擔心的轉頭問管家,“怎麼辦,東西冇到人,人也冇抓到,老爺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管家冇有說話,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半晌後才說:
“老爺那裡我去說,你們兄弟倆這幾天盯著城裡,看到他們四個出現就來通知我,不要輕舉妄動。”
“當然,我們兄弟你還信不過嗎!”大壯賠笑說。
管家瞥了藏在大樹後麵的刀,指了樹叮囑他們。
“下次再玩意兒不要拿出來了,免得失了分寸,那幾個還是孩子,我們隻求財。”
“是是是,我們大意了。”
二壯說:“這玩意兒也是我們兄弟倆最近淘的,這不是覺得拿在手裡威風。
纔拿出來把玩一下,我跟您保證,下次再碰麵就冇這玩意兒了。”他笑說。
管家心道,要不是看你們兄弟倆牽的這條線我還真不想和你們站在一條船上。
不知道朝廷現在有明令,百姓不可私藏武器嗎!
你們兩個傻大個還明目張膽的帶出來!
命還想不想要了。
你們不想要,我還想要呢!
這兩個不是府裡的人,管家也不好不給人家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