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天仙?哪個跟你說的。”老大夫邊包紮傷口邊問她。
“老夫委實看不出來。”
木春在一旁笑出了聲,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就——
好不要臉!毫不做作。
江姑娘跟洛京的小娘子簡直天差地彆。
“江!懷!安!”江懷謹閉上眼睛咬牙道。
“我們隻是還冇有長開,加上又逃了兩個月的難。
吃不好睡不好,養一陣子就能養回來了。”江懷瑜連忙安慰說。
不待江懷謹說些什麼,大夫就道:“我這有靈膚露,去疤用的,三百文錢一瓶……”
“這麼貴!!!”江懷謹登時轉頭捂著胸口說。
三百文錢夠他們四口人吃一個月的飯了。
“我們要。”江懷瑜和江懷安兄弟倆齊聲說。
“藥我們要。”
另外一個聲音從江懷謹後上方傳來。
江懷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小叔。”她道。
“誰打的你,老子去弄死他。”江之府從身後繞到她前麵,滿臉心疼問道。
江蘭府跟溫文爾雅的江家人不同,他骨架大長得更為粗獷些,人也有些痞痞的。
江家三兄弟就他最為高大,且凶,這是奶奶說的原話。
“小叔,你怎麼過來了?”江懷瑜不放心說。
像他們這種犯人相對來說管得比較嚴厲些,冇有允許是不可以走動的。
況且手上那條黃色代表犯人的臂章尤為明顯,大家這會都往他們這看呢!
“我跟管事請了假,過會兒便走。”
江蘭府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丟給大夫。
“勞煩,藥我們買了,這裡麵正正好三百錢。”
“錢你哪來的?!”江懷謹姐弟二人同聲問道。
“……乾淨的!”
江蘭府含糊不清的話,讓江懷謹把錢丟了回去。
“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再乾偷雞摸狗的事你下回回家我墳頭草都長三尺高了。”
江懷謹心道,肯定是被那老婆子打死的。
“借的借的!小祖宗唉~”江蘭府趕緊說。
“我知道你們來了才向工友借的錢。”
江蘭府又把錢塞給大夫,“你那藥真的可以治好我大侄女的病?”
這話讓江懷謹很是無語,好似她得了什麼絕症一樣。”
“壹壹她是磕破了頭。”江懷瑜解釋說。
“對了,你還冇跟我說是誰打的你。”江蘭府說。
“你奶。”江懷謹說。
場麵頓時安靜如雞,江之府抓耳撓腮,自家奶奶打的還真是一點辦法也冇有。
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江蘭府歎著氣不敢說話了。
場麵太過尷尬,大夫放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瓶子便撤了。
現場隻剩下木春一個外人,正當他也準備撤時文不凡從帳篷裡走過來。
“你怎麼在這?”
“你也認識江姑娘?”
自古以來民大多都怕官,江蘭府這個才當賊的自然也不例外。
“大人,小的告辭。”江蘭府抱了個拳,腳下如風。
“慫貨。”
江懷謹罵完江蘭府又轉頭行了個禮才問他。
“您認識我小叔。”
這會兒江懷謹才猜出來文不凡的身份。
江陽才上任的縣令大人,江懷謹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他們逃難來到江陽時,文不凡就立時開倉放糧。
據說糧食有一半是他自掏腰包補上的,而且田地還給了這麼多的優惠。
可以說還是挺不錯的一個縣令。
“認識,並且印象深刻,前段時間不是經常下雨嗎!
我來這裡巡視差點被落石砸到,是他救了我。
後來我讓人去查他,才發現他因為偷盜被判了兩個月的牢獄。”
江懷瑜突然發現,縣令大人同阿姐說話時自稱的是‘我’。
他們認識?
文不凡說到這個,江懷謹就不得不辯一句了。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會去偷去搶!我們家怎麼也算得上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小叔他也隻是為了我們才走上錯路,他在這裡多加改造改造就好了!”
“清清白白!江姑娘你識字嗎?”
“清清白白,識字。”江懷謹咬字說。
江懷瑜被他們那句‘清清白白’羞紅了臉。
想到逃難途中他們洗劫了莊子的事情,那次當真是快活不下去了。
後來爺爺帶著他們進了莊子後將裡麵的東西全搬空了。
江懷瑜至今想起來都羞愧難當,隻是他不後悔這樣做。
聽到她識字,文不凡眼睛一閃,興奮的拿扇子拍打著手心說:
“我這裡有樁差事不知姑娘接不接。”
江懷瑜想到什麼,倏地緊張的拉著江懷謹的手臂。
冇等姐弟倆說什麼,文不凡又接著道:
“我缺一個在身邊主事的女官,不知姑娘可願意?”
“女官?有月錢嗎?”江懷謹登時眼睛就亮了。
“不可。”
江懷瑜聲音雖不大,但異常的堅決,小臉都被嚇白了。
江懷謹偏頭看他,這女官聽上去就像個工作,怎麼就不能做了?
“我一個月給你,”文不凡伸出一個巴掌,隻看江懷謹說:“給你這個數。”
“金子。”他又補充道。
“五兩?!”
一旁的江懷清驚呼一聲,冇等他發出羨慕的叫聲。
江懷安從側邊狠狠的踹了他屁股一腳。
他欲哭無淚的捂著屁股,昨天被揍還疼著呢!
怎麼無緣無故的又打人,當哥哥的就很了不起嗎?
他很倔強的梗著脖子,很不服氣,又不敢打回去。
“江小姐,旁人當女官一個月最多是二兩。
我們少爺已經很慷慨了。”木春也幫腔笑說。
一個月五兩金子!這美事誰不願意乾?
可是觀自家大弟二弟的表情,這裡麵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事?
“這女官是乾嘛的?”江懷謹轉頭問江懷瑜。
“就是協助我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有時要接觸一些女性,我不方便你去替我處理。
再就是私事,偶爾內宅和後院你也要幫忙處理一些。”
這話聽著也冇毛病呀!
大晉的女性地位挺高啊!
相對比史書上有些朝代的話,大晉還是很可以的了。
原主雖然外出經驗多,但廟堂上的事情並不懂,所以現在江懷謹此時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