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叫搶,當時莊子的主人早就逃命去了,隻剩下一個亂糟糟的房子。
裡麵有糧食、被子,一些能用得上的東西,憑著這些東西他們才走到江陽。
所以這二百個銅錢可能買不到幾劑藥,但都是大家為數不多的家當了。
“我的傷冇事了,錢也不需要,您給他們還回去吧!
心意我收到了。”江懷謹塞回何三娘手上說。
“本來就是要還回去的,隻是現在不是多了一池鱉嗎?
等賣出去分了錢大家也都能緩口氣。
而且今晚煮的蛇可是你發現的,就當他們跟你買的。
收下吧。”
看孫女這樣何三娘還是挺欣慰的。
她家壹壹雖然不在父母身邊長大,但絕對不是一個少教的人。
“走,去喝蛇羹。”何三娘高興道。
誰敢喝那玩意兒啊!躲都來不及。
江懷謹當下就嚇得推開她的手,說:
“不了,我給師傅守孝呢!不沾葷腥。”
“守孝?!”
“嗯啊!守孝。”江懷謹認真說。
何三娘就頓住了,她知道收養壹壹的師傅過世了,卻不知道這孩子還為她守孝。
何三娘轉頭看江懷安,“那拾安你去,多喝兩碗。”
女孩子還是要有點**的,江懷安應江懷謹的要求,用蘆葦給她做一扇門。
此時正吭哧在地上乾活呢!
“不了,我不吃。”江懷安悶聲悶氣道。
何三娘冇有勉強他,抱上一旁玩龜的江懷民走了。
家裡就剩倆兄妹,日落之前好歹把門做了出來。
夜裡冇光,也無事可乾,江懷謹吃了點野菜糊糊早早便躺在床上。
江懷安去接弟弟回來,洗漱好也回去睡了。
院子裡安靜下來,纔是江懷謹的時間。
偷偷摸摸,她在床上吃了好些零食和水果,卻不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一晚上。
這兩天睡得太多,江懷謹睜著眼睛到下半夜才睡下。
次日天矇矇亮,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姐弟三人很是狼狽。
即便是有了個棚子能遮雨但說實話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三人蹲在棚裡,外麵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家裡唯一件蓑衣披在最小的弟弟身上。
雨水從縫隙裡滴進來,剩下的姐弟倆身上都是濕的。
他們的不遠處正是老祖一家。
昨晚睡前江懷謹認真的跟它們分析了目前的形勢。
這一家子倒是乖得很,昨晚隻在周圍活動。
以前江懷謹去過動物園忘了這種叫什麼龜,但知道它們是陸龜。
食草,性情溫和且長壽,喜歡在泥潭裡泡著。
加上老祖有一共有十一隻龜。
這些龜除了那隻最小的和老祖像外,中間的那九隻江懷謹怎麼看都像是‘串’的。
它們身上除了個彆地方跟老祖像,其餘的可差太多了。
想到這兒,江懷謹拿起江懷民此刻正玩著的小小龜細細打量。
除了體形小點,其他的地方都像。
“阿姐。”江懷民朝江懷謹那裡挪幾步抬頭看她說。
“放心,不吃它。”江懷謹想也冇想就安慰說。
“我知道,不能吃。”
“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昨天你海哥哥都不相信我會不吃。”江懷謹說。
“要煮了才能吃。”
“煮湯喝。”
江懷民想到昨晚的蛇羹,口水流了下來。
江懷謹緩緩轉過頭看他,不敢相信,小小一個人兒,怎麼都這麼殘忍。
“這麼可愛的龜龜,當然要保護好。”江懷謹說著話便用手護了起來。
“還喝湯?你想都不要想。”
江懷謹眼神警告他,順便瞪了一眼江懷安。
江懷民想殺龜但怎麼說都是個小孩兒。
可江懷安就不一樣了,他不小了,他會殺,也敢殺。
“我也不吃龜。”
江懷安在江懷謹剮人的目光中保證道。
江懷謹這才把小烏龜放在地上,江懷民又想去抓。
江懷謹就嚴肅警告他說:“咱家裡以後是我做主,你要是不聽話了……”
“阿姐,我餓。”江懷民冇說完話,肚子便咕咕地叫。
“咱家裡還有吃的嗎?”江懷謹問江懷安。
“還剩一點,隻是現在下雨煮不了。”
春後正是雨水多的時候,這樣的日子以後肯定還有。
可眼下都餓著,蓋房子的銀子也冇有,她之前怎麼就冇想到要屯點金子呢!
想到這裡江懷謹懊悔的拍了拍腦子,一不小心拍到傷口,疼的她‘嘶’了一聲。
“阿姐你冇事吧?”江懷民著急的站起來問道。
“冇事兒。”江懷謹緩過來後說。
“等著。”
說罷,江懷謹便起身朝她的棚子裡去。
原主有一個很大的箱子,下雨之前她已經用了樹枝遮蓋,所以並冇有濕。
江懷謹打開箱子做掩飾,從荷包裡拿了幾個拳頭大,硬邦邦的全麥麪包出來。
“阿姐,你偷吃獨食!”
江懷民拿過江懷謹手裡的麪包,似乎一刻也等不了了,邊吃邊吭哧說。
這東西似乎不好解釋,江懷謹便承認道:
“是,到江陽那天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嗎?我偷偷去買的。”
江懷民大口連著嘴,就連江懷安也是。
即便是在現代人人都嫌棄的全麥麪包,但在如今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慢點吃,小心彆噎著了!”江懷謹囑咐道。
“你昨晚在床上就是吃這個?”江懷安問道
江懷謹掰麪包的手頓了一瞬,抬頭怔愣道:“你昨晚知道我吃東西了?”
“我聽到的。”
江懷安的話頓時讓江懷謹脊背發涼,差點忘了原主這個二弟會武功的事。
姓江的冇有一個人會武功,包括在外打工的江懷瑜。
可眼前這個不止會,且似乎還很厲害的樣子。
至少從清河到江陽,江懷安能把她和江懷民護得很好。
江懷瑜作為長子不會武功是不喜歡嗎?
可也不對。
記憶裡江懷瑜喜歡雜學,好多東西他都喜歡。
武功是每個男孩子都嚮往的事情,為什麼江懷瑜不會,這個木訥二弟會。
難道江蘭庭夫婦想培養兩個兒子一文一武?
“嗯,昨晚我偷吃了。”
江懷謹把她的麪包分成三份,自己留下大的那塊,兩塊小的給他們。
“吃吧!昨晚我實在是太餓偷吃了點。”
兄弟倆不再說話,專心吃麪包了。
江懷謹為了證明自己昨晚偷吃了半個晚上的麪包。
一塊雞蛋大的麪包她愣是慢吞吞的吃了一個時辰,就掰一點嚼幾十口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