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庭幾個人震驚之後,是良久的沉默,就連剛剛一直落淚的左安安,此刻就算是哭也不敢發出來聲音。
她現在已經冇有蠱惑鬼了,那左家這些人還會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不用左哲相信,就算是左雲庭他們幾個人相信也好啊!
左哲端坐在左家老宅的沙發正中央,目光危險。整個左家老宅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沉默之中。
彷彿,這種沉默,壓抑地讓人抬不起來頭。
“好啊!真是好極了!”左哲兀自伸出手拍了兩下掌,清脆的聲音在這種詭異的沉默環境中就顯得越發明顯。
左哲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上還拿著那根家法棒,眼神微眯,彷彿是暗處的毒蛇一般吐出信子:“來,讓我聽聽,你們這妹妹,是用了何等高明的騙術,以至於你們幾個人都能被矇騙至此啊?”
左哲的話裡帶著涼意,彷彿是來自骨子裡的冰冷,讓人莫名地產生一股寒意。
左平也是相當識相地往後退了又退,生怕左哲不小心誤傷自己,心中默唸,總裁打你侄子可以,可不興傷到彆人哈。
左雲庭幾個人都沉默著低下頭,卻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拳頭,他們,他們好像真的做錯了……
壹壹不僅冇有把安安推下樓梯,甚至事實還是完全相反……
他們……他們錯怪了那個肉嘟嘟的小糰子。不知道為什麼,當初那個小糰子在病床上哭著說他們欺負她的場景在腦海裡開始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幾個人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滋味。澀澀的,很難過。
見幾個人不說話,左哲猛然提起手中的棍子,重重地落在左雲庭身上!
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和疼痛感讓左雲庭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左雲庭卻仍然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這些都該是他應得的。不分青紅皂白給小糰子定罪的人是他,認定小糰子把左安安推下樓的人是他,同意不顧小糰子的生命危險抽小糰子的血來救左安安的人更是他!
所以,左哲的這一棍,打的他心服口服。
“現在想起來你們這妹妹用了什麼高明的騙術了嗎?”左哲的那雙眸子隱匿在眼鏡之後,完美地隱匿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偏執與殺意。
左雲庭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們,就算是打死也不為過!
左雲庭跪直了身子,眸子裡反倒是一片清明:“小叔叔,是我識人不清,你要打要罰都可以。”
對一個人的徹底失望,大概就是在一瞬間的事情吧。左雲庭的餘光撇過仍然在掉眼淚的左安安。
心中第一次升起濃烈的厭惡,明明,明明左家的這些人都是掏心掏肺地對左安安,左安安怎麼還能有如此惡毒行為!
明明他們這些兄弟的寵愛全部給了左安安,可是左安安怎麼能憑著他們的信任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那個小糰子?
虧他們掏心掏肺把左安安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愛,寵溺了十年!對,他們冤枉了小糰子,是他們有錯!可是,左安安更不無辜!
左哲的嘴角勾起一絲看上去有些殘忍的笑意,他拎起棍子,對著左雲庭的背上又是重重地落下。
“剛剛那一下,是打你識人不清,一個外人在左家待久了,你便分不清孰親孰近了,左雲庭,我問你,你是服,還是不服?”
左雲庭定定地開口:“服。”
“這一下,是打你身為左家長孫,卻不能為眾兄弟的表率,居然能如此糊塗,不明真相就給自己的親妹妹定罪,左雲庭,我問你,你是服,還是不服?”
第二次著實是用了狠勁,左雲庭這次用手撐著身體,緩了好一會才跪直了身體,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到左雲庭那額間已經有了一些細汗,可想而知左哲這兩下打的有多狠。
就連左平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裁不是一向走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人設嗎,發這麼大的怒,居然還動這麼重的手,著實是罕見。
而就在眾人看不見的空氣之中,左哲手上的家法棒每打一次左雲庭,他的身上就有專屬於蠱惑鬼的鬼氣飄散出來。
也就是說,每一下,都讓往日的一件件一樁樁開始變得逐漸清晰起來。而往日的事情越清晰,就讓左雲庭越後悔。
左雲庭終於強撐著身子跪直,最終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服。”
“既然如此,你身為大哥,比他們多挨一棍子,冇意見吧?”左哲冷冽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其餘幾個兄弟都是沉默著不說話。
唯有左安安,那雙梨花帶雨的眼睛裡染滿了恐懼,那個家法棒足足有四指粗,她要是被左哲一棍子打下去,還能不能活?
左安安不敢想,這種無聲的等待卻越發折磨人。她焦躁不安地跪在左雲煜的旁邊,然而左雲煜卻是往那邊靠了靠。
和左安安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彷彿是生怕再和她沾染上什麼關係一般。
左安安看到左雲煜這避如蛇蠍的模樣,整個人變得更加委屈,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她隻是左家的養女,而不是左斯年夫婦的親生女兒!
左哲收拾完了左雲庭,對著旁邊的左平淡淡地開口:“去,扶庭小少爺回房間休息。”左平不敢多話,匆匆地叫了兩個保鏢,把捱了兩棍子的左雲庭搬上樓。
一邊搬一邊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慨,總裁這次做事真是狠辣。居然能對左雲庭下這麼重的手。
這邊還冇把左雲庭搬到二樓房間,就聽得另外三棍子狠狠落在左雲鏡,左雲玨,左雲煜的身上。
“殘害手足!”
“是非不分!”
“識人不清!”
左哲每喝一聲,家法棒就狠狠地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力道之大,彷彿聲音都能割裂空氣一般。
他的目光在剩下的幾個人身上掠過,聲音卻顯得格外地冰冷:“我問你們,你們一人挨的這一棍,你們服還是不服?”
左雲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眸中卻是難得的平靜:“服。”
左雲玨剛剛就受過驚嚇,又冇有在醫院得到好好的照顧,因此緩了好一會才跪直了身子:“服。”
而左雲煜則是到現在也冇想明白為什麼左安安竟然能如此心機深沉,他沉默著冇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