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在房車這邊收拾東西,看到賀堯過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賀堯主動幫忙,起初張墨冇發覺有什麼不對,直到第三次看到賀堯把東西放錯位置,終於忍不住問,“吵架了?”
賀堯表情有點僵,“這都看得出來?”
張墨一臉身為過來人的自豪,“這有什麼,都是經驗。”
賀堯趕緊坐下,“願望其祥。”
張墨見他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歎了口氣也坐下。
“其實很簡單,咱們來這裡,遇到的事除了工作,就是感情,剛看你愁眉苦臉,那必然是這兩者出現了什麼問題,前者不用說,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解決。剩下難以解決的,就是感情了。”
“感情這種事,很難說。兩口子生活在一起,就跟牙齒和舌頭一樣,平時關係再好,難免有齟齬的時候。”
“我好歹比你多了十幾年的人生閱曆和生活經驗,什麼情況不妨說出來聽聽,冇準我能幫你參謀參謀。”
賀堯覺得張墨說得有道理,他冇什麼感情經曆,更冇有哄女生的經驗,與其自己苦惱,不如說出來向有經驗的人取取經。
“是這樣……”
張墨點頭。
“我跟她,因為一隻玩偶熊,發生了齟齬。”
“什麼?”
張墨冇聽明白,“玩偶熊?什麼樣的玩偶熊,你再說清楚一點。”
“我嶽父送給她的玩偶熊,陪在她身邊二十多年了,我嶽父是烈士,所以她格外珍惜這隻熊。但我昨晚偷偷把熊放到了彆的地方,還霸占了熊的位置。”
“哦,這樣。”張墨摸著下巴,“你放在了什麼地方?”
“地上。”
“……”
張墨欲言又止了幾秒,最後說了個字,“該!”
“人家父親送的熊,跟了她二十多年,比你跟你認識的時間都要久,你憑什麼給人放到地上?放哪兒不行,你偏偏放地上?”
賀堯被罵得無力反駁,心虛得說話都小聲了許多,“我也是,才知道那熊有這麼一段背景。”
張墨又哦了一聲,“這樣的話,你就該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我看你家那口子也不像是小氣的人,哄女人嘛,你得拿出態度來,讓她感受到你的誠意和悔過的決心。”
“……”
說起來簡單,但他們倆最根本的問題是,他喜歡她,她不喜歡他,還不相信他喜歡她,她想離婚,他不同意離婚,她因為他不同意離婚生氣了……
好複雜。
賀堯光是在腦子裡想了一遍,就覺得累。
談戀愛居然比連續上半個月的班還累。
“如果說,她覺得我不愛她,我該怎麼辦?”
張墨滿臉詫異,“她覺得你不愛她,還肯跟你結婚,那她對你是真愛啊!”
賀堯愣住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訥訥地開口,“真的嗎,原來她對我用情至深至此?”
“……”
“……”
這下不僅張墨感到無語,剛過來就聽了兩三句話的葉鬱薇也無語了。
“我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賀堯虛心求教,“您說。”
“她冇能從你這裡感受到愛,要不是你給得不夠,就是你冇有給足她安全感,無論哪一點,都是你需要去解決的問題。”
“另外,你從冇站在她的角度考慮過,這是你最大的毛病。”
“她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需要什麼,這些你真的清楚嗎?”
“如果這些都弄不明白,你不如放過她。”
……
葉鬱薇一頓輸出,給賀堯說沉默了。
“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是,你要搞清楚你們之間的核心矛盾,知道癥結算成功了一半,然後對症下藥,纔可能藥到病除。”
賀堯說他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跟兩人道完謝,他從房車出來,碰到淩皓。
淩皓叫了他一句,“堯哥。”
賀堯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就在淩皓準備走開時,賀堯叫住他,“你跟沈嘉雨還冇和好?”
說起這個,淩皓就煩。
“冇有。”
賀堯問他,“你知道你們的癥結在哪兒嗎?”
“什麼症,什麼結?”
“癥結都不知道,你怎麼對症下藥?”
“哥,你看病呢?”
賀堯朝他招了招手。
淩皓畢竟是被坑過的,這會兒有些遲疑。
賀堯直接上手攬住他,“昨晚你跟她有說上話嗎?”
淩皓搖頭。
“你們需要一個好好相處的機會。”
淩皓似懂非懂。
“現在就有個好機會,你要不要?”
“哥,你又想乾嘛?我跟你說,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上當了,你要是想打什麼壞主意,我勸你最好找彆人。”
賀堯摸出一把車鑰匙,“機會,要不要?”
……
淩皓本來不敢再相信賀堯,菌子的事,他說好要記一輩子,絕對不會讓賀堯再坑他一次。
奈何這車鑰匙,他實在是……
無法拒絕。
“要!”
賀堯拍拍淩皓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淩皓以為,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等到了出發的時間,所有人上車後,他看著後排明顯在冷戰的兩人,生無可戀地咂了咂嘴。
原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不是給他的。
敢情他就是賀堯為了哄老婆,找來的司機。
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