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瀟拖著行李箱過來,是賀堯開的門。
像是剛洗完澡,還穿著浴袍。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一看到她,立即把衣襟裹得緊緊的,眼神防備又不失尷尬。
馮瀟:“……”這一臉嬌羞的人是她認識的賀總?
江棠窩在沙發上吃水果,瞥見馮瀟懷裡的毛絨熊,立馬放下果盤噔噔噔跑過去,“米米,媽媽好想你!”
馮瀟:“……”也就一晚上冇見,不知道有什麼可想的。
賀堯繫好腰帶擠到兩人中間,“這是什麼?”
“我女兒。”
“女兒?”賀堯瞪大雙眼,“我們能生出這種東西?”
“……”
江棠不想理他,接過行李箱去坐電梯。
主臥在三樓,在江棠的計劃裡,賀堯作為房子的主人,理應睡主臥,她就睡旁邊的次臥。
賀堯是病人,有什麼事,她也好及時幫忙。
江棠剛打開次臥的門,賀堯就悄無聲息地鑽了進來。
“我們的房間在隔壁。”
“那是你的房間。”
“夫妻還分你我?”
賀堯一屁股坐在床尾,眼巴巴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能瞞你什麼事?”
“這我怎麼知道。”他要是記得以前的事,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賀堯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
江棠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麼,無奈地撒了個謊,“你剛出院,手還傷著,儘量避免磕磕碰碰,才能快點好起來,明白嗎?”
所以他受傷跟分房睡有什麼關係?
賀堯眨著眼思考了一會兒,慢悠悠地“啊”了一聲。
他明白了。
也害羞了。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眼尾下的皮膚粉紅粉紅的,“聽你的。”
“……”聽她的就聽她的,為什麼要用這麼嬌軟的語氣?
江棠懷疑他不是失憶了,而是被奪舍了。
看來有必要讓他見識一下曾經的自己,免得越跑越偏,還怎麼找回記憶。
十分鐘後。
一樓的家庭影院螢幕上播放著男人的采訪畫麵。
視頻裡,男人西裝革履,神情冷漠,天生卓越的臉在無數閃光燈前清雋矜貴。
麵對記者的刁難,他優雅從容,侃侃而談,強大的氣場讓他看起來如萬人之上的君王。
而那年,他不過二十五歲。
“看到了嗎,”江棠一手抱著米米,一手指著螢幕,“這是三年前的你。”
賀堯點頭,“我照過鏡子,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除此之外,你就冇什麼感想嗎?”
“是有一點。”
江棠眼睛一亮,“你說。”
“那時候我們是不是冇結婚?”
江棠一愣,“好像是。”
他們隱婚三年,三年前賀堯二十五歲,照這樣算也差不多,隻是不知道月份對不對得上。
“那就是了,單身狗眼裡冇光,一看就不幸福。”
“……”
“對比一下結婚後的我,為人親和,善於交流,最重要的是,眼裡有光。”說著,他一張臉湊到江棠麵前。
四目相對間,彼此都怔了一下。
“螢幕上的光也算?”江棠先反應過來推開他,“剩下還有十幾條視頻,你慢慢看,儘快找回以前的感覺。”
賀堯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唇角一點點繃直,直至笑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