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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一睜眼，就對上一張毫無防備的笑臉。
賀堯醒得比較早，躺在床上看了她一會兒，後來乾脆走到她跟前蹲著看。
他忘了所有的事，對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免不了對過往產生好奇。
江棠是他妻子，自然是他最想瞭解的人。
昨天他不好總盯著她，就想趁她睡著的時候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從選老婆這方麵就能看出來，他擁有超高的鑒賞力和審美標準，否則也不可能找到睡覺都這麼好看的老婆。
江棠的顏值，在娛樂圈是出了名的能打。
當年她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出去買烤紅薯的功夫，就被星探發現，拍了人生中的第一部戲，儘管是隻有幾分鐘戲份的小配角，也足以讓她驚豔出圈。
五年過去，當初的回眸嫣然仍是觀眾心中的古裝大美女範本。
熒幕上尚且如此，何況現實中。
賀堯覺得江棠長得像幅畫，不施粉黛也能精緻無瑕，怎麼看都極美，尤其是那雙欲說還休的鳳眼，內眼角向下，眼尾稍稍上揚，笑起來靈動狡黠，不笑時清冷明豔——
嗯？
“你醒了？”絲毫冇有被抓包的心虛。
“你在做什麼？”
“看你。”
“……”
江棠捋捋頭髮坐起來，“幾點了？”
“十點半。”
“查完房了？”
“嗯，在你睡著的時候。”
江棠皺眉，“怎麼不叫醒我？”
賀堯眨眨眼，“我冇讓他們進來。”
他老婆睡覺的樣子隻能他看，何況他老婆還是明星，這點防患意識他還是有的。
江棠對上他“邀功”的眼神，道了句謝。
賀堯情緒忽然變得很低，但還是試探性地說，“醫生說我冇什麼事，等會兒就能出院。”然後他們就能一起回家了。
“我知道了。”
賀堯唇角翹了下，顯然，他理解的“知道”，跟江棠說的“知道”有些偏差。
江棠洗漱完，就去幫賀堯辦出院手續，順便通知陸一鳴過來接他。
辦完手續，陸一鳴剛好到。
“他在503。”
江棠把單據交給陸一鳴，“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車禍的事有必要跟長輩說一聲，近期最好在家靜養，工作上的事麻煩你多費心，其他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陸一鳴：“您不一起走？”
江棠壓了下帽簷，眸中情緒不明：“不了，不順路。”
陸一鳴卻說：“賀總應該更願意見到你。”
對失憶後的賀堯來說，江棠是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無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家人或朋友，江棠是他空白世界裡闖進來的第一抹色彩。
江棠不在。
江棠走了。
眼前這個陌生傢夥在說什麼？
江棠怎麼可能把他丟給一個陌生人自己走了？
“她在哪裡？”賀堯惡狠狠地瞪著人，發紅的眼尾帶著抑製不住的戾氣，瀕臨失控的模樣宛若一隻窮途末路的困獸。
“回公寓的路上。”
賀堯抓起手機就走，“帶我去找她！”
陸一鳴看了眼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病號服，默默跟上。
他來的時候，撞見賀堯在疊衣服，似乎因為馬上就出院了，心情十分不錯，即使穿著皺巴巴的臟衣服，也無半分嫌棄。
隻是見到他的第一眼，賀堯臉上的笑就消失了。
也許是猜到了什麼，賀堯冇說話，直到聽見江棠離開，眼底的情緒驟然轉陰。
賀堯什麼脾氣，陸一鳴比誰都清楚。
今天要是見不到江棠，大少爺能把景城翻個底朝天。
考慮到社會大眾的安危，陸一鳴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賀總情緒不太穩定，出於安全考慮，可能需要您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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