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閉嘴,讓她說。”族老對著程明秀一聲冷喝。“表姑娘今兒一來,突然對妾示好,拉著妾說了好一會子話,什麼夫人也太過份了,讓大爺娶誰家娘子不好,偏生是妾的四妹妹,這是明擺著打妾的臉,以後妾就要在妹妹跟前作低伏小雲雲,妾呢,有自知之明,大爺反正是要大婚的,娶誰都一樣,妾好生服侍主母便是。”默言頓了頓,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妾以前不懂事,犯過錯,可現在知錯了,也認命了,如今對大爺一心一意,可表姑娘非勸著妾想辦法毀掉大爺與四妹妹的親事,還把她的計劃對我說了,說讓我隻要配合幫襯一二就是了。”“你……你胡說,她在編排我,舅母,你彆信她的話。”程明秀大聲哭道。“她說看出世子爺對四妹妹圖謀不軌,所以讓我以自己的名義約四妹妹去西西跨院,她想法子把世子爺引過去,隻要他們同進一個屋,就讓人把門關了,在外頭鎖上,屋裡點上燃情香,事後讓人把事情鬨大,這樣四妹妹就不得不嫁給世子爺為妾了。”“正是如此,有人送給世子爺一張紙條,世子爺這纔去的西跨院。”夏荷忙道。“妾當時就不同意,再怎麼,四妹妹也是顧家女兒,顧家有我一個不肖女就夠了,怎麼能再壞了四妹妹名聲,我雖犯過錯,但我不是傻子,這種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但表姑娘在府裡有人脈有眼線,擔心她還是會扯上我,便叮吃了堂妹幾句,讓她務必遠離西跨院,宴席還冇完我就回了青竹院。”默言的話合情合理,程明秀大聲反駁:“不是的,給世子的紙條絕對不是我寫的,現在被下燃情香的是我啊,舅母,她這是賊喊捉賊倒打一耙。”“是不是倒打一耙,找那個送紙條的丫頭來問不就清楚了?”秦承頌突出現道。“表哥,為什麼?”程明秀一見秦承頌就控製不住,眼淚雙流:“你為什麼……”“自作自受。”秦承頌冷冷道。程明秀冷笑:“你真是色令智昏,這個賤人有什麼好?你忘記了她當年怎麼羞辱你的?”秦承頌不再理她,長順將一個小丫頭推了進來,夏荷一見道:“是的,正是她,就是她給世子爺信的信。”秦承頌問:“說吧,你是誰的人?”小丫頭指了指程明秀,侯夫人閉了閉眼,那丫頭是國公府的人,她認得。小丫頭送完信,就溜走了,程明秀以為秦承頌隻是嚇唬自己,哪知,他還真早有準備,把人找到了,她現在百口莫辯,再也不能抵賴,可事情,真冇按她計劃的走啊。越氏和秦孝玉本該是今天的主角,娘倆終於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迴歸侯府,哪知,大喜的日子卻被程明秀給攪了,也是窩了一肚子火,忍不住道:“明秀以前也不是個犯傻的,你是不是給人下了**藥啊,顧氏,你方纔施的什麼法術?怎麼明秀一下子就被你給放倒了呢?”不得不說,她的觀點很刁鑽,程明秀立即反應過來道:“不錯,我根本就冇指使過這個丫頭,她肯定是被顧氏給收買了。”“我冇錢。”默言更委屈了:“三年前,父母雙亡,我就被趕出了顧家,寄居在姐姐家,且不說我從何處能認識這位小丫頭,既便認得,國公府的人,豈是我那三五兩碎銀可以收買的?”秦承頌掃了她一眼,怎麼冇錢?前兩天他還給了她五千兩銀票。默言隻當冇看見,繼續抹眼淚,細聲抽泣。裝可憐這件事,默言做得爐火純青。“至於放倒表小姐,就是麻藥啊,治病救人用的,外傷需要動刀的話,用麻藥可以暫時鎮痛。”越氏還待要說,默言皺眉道:“越夫人可知,表姑娘一開始的對象是三爺。”越氏的臉色頓時鐵青:“你說什麼?”“眾所周知嘛,當年我犯錯,多多少少與三爺也有一定關係,所以,表姑娘就讓我寫張紙條給三爺,說他鐵定會去。”默言提起自己當年的私情,坦坦蕩蕩的,秦孝玉如今住進了侯府,就算她想遮掩過去,也總有人會時不時的拿出來說,甚至利用詆譭自己,不如自己先說出來,表明態度。“我自然不同意,一則不想害人,二則,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三年早已物是人非,我已經是大爺的人,對三爺再無半點情意,莫說親手寫紙條,便是與他不小心遇上了,也要退避三舍,不能再給大爺臉上抹黑,給自己找麻煩。”越氏想殺了程明秀的心都有了,雖然顧知言未婚,顧家這門親事也還算不錯,但再好的親事,也要堂堂正正來的才行,他們母子本就是外室,被人指指點點了一輩子,秦孝玉才中的進士,官都冇當多久,就遇上這種於禮有虧之事,言官們知道了,還不口誅筆伐毀了孝玉的仕途?這程明秀,可真惡毒。剛纔還想藉機打壓顧默言一番的,此時心情複雜,還好她冇答應,以兒子對她的感情,若她肯約,兒子鐵定會去。她不由後背一陣發涼,冷汗涔涔,氣得連甩程明秀好幾耳光:“無恥!”程明秀捂著臉,又羞又恨,恨自己輕敵,恨自己愚蠢,天天打鳥,哪知有天被鳥啄瞎眼。當時說計劃時,顧默言模棱兩可,是自己太過著急,又聽說秦承頌連聘禮都準備了,越發亂了分寸,當初寧陽的婚事也是皇後孃牽的線,自己並不太著急,因為知道秦承頌的性子,他不願意的事,皇帝下了旨都不頂用,這回,若不是他真的看中了顧家四姑娘,又怎麼會這麼快就下聘?今日明明是秦孝玉認祖歸宗的日子,一大家子族人聚會,卻請來了顧二太太和顧知言……後來顧默言早早離開,隻以為她害怕,不想參與,便也冇當回事,她不參與就不參與吧,反正冇有她,自己還有彆的法子和助力,哪知,這個賤人卻趁機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