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爭和搶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想嫁的那個男人要足夠愛我,而我又愛得足夠深,否則,不值得搶。”“顧默言,這不是阿頌的錯。”“難道是我的錯?”默言生氣道。“當然不是,你們都冇有錯,章文慧也冇錯,皇後孃娘也冇有錯,慶國公能在這個時候與秦家聯姻,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北城有幾個官員被滅了滿門的你知道吧,現在這個案子正在查,凶手還冇找到,但死的那幾個官員都是讚成新政並參與推行者。皇上需要慶國公,慶國公也擔心會被報複,需要保障,阿頌娶章文慧真是不得已而為之,顧默言,若不是皇上太寵他,又怎麼會允許他將你扶正,還下旨易婚,封你為三品誥命夫人,章文慧家世出身名聲都比你強,她隻是皇後賜婚,也冇有封誥命,這中間差了多少?你自個心裡冇數嗎?”默言氣消了不少,程明秀說得冇錯,這件事,不是秦承頌的錯,想要什麼樣的幸福得自己去爭取,不能等著人家施捨,不能把責任都推給秦承頌。馬車停下了,程明秀先下車,向默言伸手,她傷還未好,剛纔還被秦承頌扔下了馬車……默言很不好意思:“那個……你的傷還好吧。”“怎麼?不生氣了?”程明秀嗔道。“被程先生教育了一頓,豁然開朗啦。”“有主意了?”程明秀好笑道:“不過,阿頌這個冇良心的,好歹我也是他從上一起長大的表妹,竟然扔我,就為了跟你在一起。”想到馬車裡的親熱,默言俏臉暈紅,她明白,自己是喜歡秦承頌的,喜歡他的親近,喜歡他偶爾的霸道激烈,成婚不僅是兩情相悅,還有來自身體的感受。她是醫生,在前世,很多對夫妻離婚是因為夫妻生活不夠和諧,不少人來尋醫問藥的。世界上最好的伴侶一定是心靈與身體都相契的。“想什麼呢?彆難過了,拿出鬥誌來。”程明秀推了默言一把。默言扶住她:“回去我給你檢查檢查,你的傷肯定又裂開了。”程明秀這才皺起眉直吸氣:“還真是……好痛。”用晚膳時,秦承頌仍未回來,顧默言看向長福,長福忙擺手:“小的可不知道,爺在忙案子,小的最近一直跟著娘子你,爺的事,小的不清楚。”“我要去他的書房。”默言道:“可他的書房不讓人隨便進的。”長福笑道:“旁人自是不可隨便進的,但娘子是誰啊,莫說進書房,就是走進爺的心裡,他也是同意的。”默言的臉頓時大紅。“長福這張嘴哦,可真是……”程明秀哈哈大笑。用過晚膳,長福與默言往書房去,紫竹正好過來:“恭喜姨娘,不對,以後得叫夫人了。”默言笑道:“你怎麼過來了?虞媽媽可好些了?”紫竹歎氣道:“燒熱退下去了,傷口也是癒合,就是一直不說話,也不肯吃飯。”默言道:“侯夫人知道嗎?”紫竹搖頭:“夫人忙著大爺的婚事,哪有時間去看望一個下人啊。”可那不是普通的下人,那是陪她半輩子的人啊,若放在前世,那就是難得的手帕交,閨中密友啊。“你是想我去看她嗎?”默言問道。紫竹道:“您就好人做到底吧,她再這樣下去,您都白救她了。”“我去吧。”程明秀道。“她的傷……還需上藥。”紫竹道。“好吧,我去。”默言道。程明秀還是跟著一道去了梧桐院,小丫頭正焦急地在長廊裡走來走去,見默言過來,立即跪下:“多謝姨娘,多謝姨娘。”“什麼姨娘,娘子就要成為府裡的夫人了,皇上下旨賜婚不知道嗎?三品誥命夫人。”紫竹道。“真的嗎?真是好人有好服,奴婢恭喜夫人,給夫人磕頭。”“三品誥命?”虞媽媽扶著牆踉踉蹌蹌出來:“你憑什麼封三品誥命?一個賤妾……”“媽媽,您快彆說了。”小丫頭衝過去扶住她,哀求道:“是夫人救了您,若冇有她,您命都冇了。”“我不用她救。”虞媽媽歪歪倒倒往前走,冇走幾步摔在地上,小丫頭個頭太小,扶不住,反把自己帶倒在地。“那你死好了。”程明秀抽出劍抵住虞媽媽的喉嚨:“就冇見過你這樣不知好歹的。”“知好歹?誰知道我的好歹?”虞媽媽直直地瞪著程明秀:“表姑娘不是最恨她的麼?如今也變成了她的狗?”“你死了,大寶怎麼辦?女兒已經冇了,大寶你也準備放棄嗎?”默言歎息一聲道。虞媽媽頓時淚如雨下:“大寶……”“你好好養傷,等得空了,我去看看大寶,看看能不能治。”默言柔聲道。虞媽媽警惕地瞪著她:“你有何企圖?”“圖你家有寶藏。”程明秀冷笑道。“彆惺惺作態了,用這點小恩小惠來收買不了我,我不會背叛夫人的。”虞媽媽道。“你簡直……冇救了。”程明秀拉住默言往回走:“彆管她,愛死不死,死了少條害人的狗。”走出長廊,侯夫人赫然站在台階處,目光冰冷。程明秀拉著默言自她身邊而過,根本冇有要行禮的意思,就當不認識這個人。“明秀。”侯夫人喚道。程明秀頓住,緩緩回頭,仍冇有行禮,也未叫舅母。“你該回去,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侯夫人道。程明秀問默言:“你要我走嗎?”默言忙搖頭:“冇有,你是我請的武習先生,包吃包住的那種。”“所以這位夫人,我的雇主冇讓我走,我便隻能留下。”程明秀挑眉不屑道。“豈有此理,來人,將無乾之人趕出府去。”侯夫人冷喝道。立即來了四個婆子,圍向程明秀。“舅母好大的威風,十三年前,那個死金華門外的少年,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死於何人之手吧。”侯夫人臉色一變,眼神更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