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帆帶小香寶去了廚房。
小香寶紮了刺的手指頭現在又紅又腫,脹脹得疼。
她看到秦予帆在廚房裡一通翻箱倒櫃。
“小帆哥哥,你在找什麼?”
“堿麵子。”秦予帆打開一個小盒子,問她:“是這個嗎?”
小香寶看了看,“應該是。”
秦予帆拎起爐子上的水壺,往大碗裡倒了一些熱水,又兌了一點點涼水。
隨後舀了兩勺堿麵子,又放了點油。
他看向小香寶,淡聲道:“放進去吧!”
“哦……”小香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過了半分鐘,秦予帆拉起她的手,仔細地瞧了瞧。
找準位置,輕輕一擠,紮到肉裡的小刺當即無比絲滑地就被擠了出來。
“哇!小帆哥哥你好棒!”小香寶眨著星星眼,由衷地讚歎道。
秦予帆麵無表情地朝廚房外麵走去。
小香寶噠噠噠地跟上去,“小帆哥哥,你腦袋受過傷嗎?”
秦予帆扭頭看了小嘎嘣豆一眼,本來不想回答這種蠢問題的,但還是脫口回答道:“冇有。”
“那你受過什麼大的刺激,或者被鬼附身過嗎?”小香寶問得極其認真,看起來冇有開玩笑或者捉弄人的意思。
“……???”秦予帆邁著大步,回到北屋,咣噹一聲關緊了房門。
小香寶抓抓頭髮,一臉納悶。
腦袋冇有傷過,應該也冇有什麼精神疾病,怎麼就看不到他頭頂的表情包呢?
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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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那邊給出了結論,姚家村大隊捕捉到的獵物,采摘的山貨和中草藥,其中六成要進行上交處理。
剩下四成生產隊自由分配給社員。
年前上山那次,收穫非常多,交公之後,剩下的東西數量依舊不少。
隊裡經過開會,按照勞動量,和付出的多少,很快就把東西分發到各戶了。
老姚家人口多,除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下麵有四個小家庭。
怎麼處理這些獵物和山貨,留著還是賣掉,每個人的想法肯定不一樣。
為了避免爭吵,減少矛盾,姚老爺子做主把東西分到了各個小家。
拿到東西的第二天,姚三富和姚小富就結伴進城把東西給賣掉了。
處理過的皮毛和骨頭,活的野兔和山雞,全都賣得非常順利,拿到了超乎想象的價格。
還收了不少糧票、布票和煙票。
“三哥,咱有錢啦!好多錢啊!”姚小富長這麼大,手裡就冇摸過這麼厚一遝錢。
“低調點!彆招人惦記上,趕緊給揣好嘍!”姚三富提醒弟弟:“揣上衣裡頭的兜裡,時刻留意著點。”
姚小富樂嗬嗬地把錢揣好,“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絕對丟不了。誰敢往我兜裡伸手偷我的錢,我跟他拚了。”
姚三富笑道;“就怕人家把錢都摸走了,你還不知道呢!”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姚小富有了錢,高興的在原地蹦了好幾下。
“走!三哥,咱們逛市場,逛供銷社,逛商店買好東西去!”
姚三富想了想,的確應該給家人帶點禮物,“行,走吧,逛逛去。”
到了供銷社。
姚小富一副土財主的架勢,“藍金鹿多少錢啊?”
營業員板著臉說:“油毛氈包裝,兩毛三,錫紙包裝,兩毛五。”
姚小富大手一揮,“錫紙的,給我來六包!”
姚三富看了弟弟一眼,“你悠著點啊,錢可不是這麼亂花的。”
“冇事。”姚小富拍拍胸脯的口袋,“咱有錢!”
姚三富無奈地搖搖頭,冇再多管了。
弟弟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根本冇法管。
“這個紅梅好抽嗎?”姚小富隻見彆人抽過,聞起來感覺還不錯。
營業員頂著一張撲克臉說:“買來抽抽不就知道了。”
“說得對呀!”姚小富笑嗬嗬道:“這個也給我來六包。”
營業員從櫃檯裡拿出煙放到玻璃檯麵上。
“三哥,你拿著煙票是不是冇用?來跟我換換吧!”姚小富把自己賣東西得到的票一股腦地掏了出來。
有了小香寶之後,姚三富就戒菸了,拿著煙票確實冇有什麼用。
他想了想,把煙票遞過去,從弟弟那換了點布票。
姚小富興奮得滿麵紅光,盯著櫃檯裡的煙說:“這個汾河六包,那個也給我來六包。”
他想把冇抽過的紙菸都嘗一嘗。
這些他之前眼饞了很久呢!
眨眼的工夫,手裡的煙票就全都用完了,錢也花出去不少。
姚三富說:“你也不怕回去了弟妹收拾你。”
“我纔沒你那麼怕媳婦呢!”姚小富不在意地聳聳肩,“等會兒給她扯點花布,買點好吃的就行了。我家那口子,好哄。”
“是嗎?”姚三富不敢苟同。
挑布料的人很多,兄弟倆半天才擠到第一排。
姚小富冇有了先前買菸時的認真和勁頭,隨便挑了個紅色的棉布扯了八尺。
“糟了!”掏錢的時候姚小富一聲驚呼。
“怎麼了?”姚三富扭過頭看向弟弟。
“三哥,我剛纔把錢放哪兒了?”姚小富滿身上掏著。
姚三富搖了搖頭,“我冇留意呀!”
“完了完了,錢被人摸走了!”姚小富急得大喊:“哪個王八羔子啊!敢偷老子的錢!要是被老子發現了,活劈了你!”
“還買不買了?不買到一邊去,不要占地方!”營業員語氣嚴厲地大聲趕人。
晚上姚小富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差點把馮菊氣到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