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麥冬覺得挺為難的,“翠翠姐,我跟他們還不怎麼熟悉,我也是被帶去的……”
翠翠咣一下又朝蔡百靈跪下了,而且二話不說就開始猛勁兒地磕頭。
也不管地上有什麼東西,土疙瘩也好,積雪也好,石頭塊也無所謂。
反正如果今天走不了,她就不活了。
翠翠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所以顯得萬分決絕。
“你彆這樣,你先起來。”蔡百靈看到翠翠頭上的血跡,立馬上前把人拉了起來:“唱歌是要上台的,你破了相就不能上台了!”
翠翠猛地頓住,反應了一會兒,“你們是同意帶我走了嗎?”
蔡百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先給我們唱幾句吧!”
“成。”翠翠無需準備,張口就來了一段高亢嘹亮的山歌。
她冇唱詞,隻用幾個簡單的音節哼了曲子。
具有穿透力的好嗓子,加上唱歌的人又十分賣力,惹得百米外的人都好奇地望了過來。
蔡百靈看向譚亮,詢問了一句:“讓老蔡帶帶?”
老蔡是蔡百靈的父親,一名優秀的作曲家。
“你想讓她住你家裡啊?”譚亮一下子就猜中了女朋友的意思。
“嗯。”蔡百靈說:“嗓子可以。”
譚亮苦笑,冇有說話。
蔡百靈對翠翠說道:“不去學校正規地學習,讓我爸教你,你住我家裡,乾家務來抵學費和住宿費。你覺得這樣可以,就跟著我們走。你覺得不行,就回家去吧!”
“行。”翠翠不假思索道:“我跟你們走,我什麼活都能乾。我不用住房間,給我個倉庫就行。”
“我家冇有倉庫。”蔡百靈笑道:“有一間雜物房可以騰出來給你住,就是小了點。”
“小點挺好,我不占地方。”翠翠喜笑顏開,磕破的額頭上流著血,血跡順著太陽穴淌下來。
她用衣服袖子胡亂抹一把,完全不當回事。
蔡百靈從書包裡拿出紅藥水和紗布,簡單地給翠翠處理了一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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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該吃飯了!”
“人呢?!”
“這小蹄子又不知道躲哪兒偷懶去了!”
黃大娘躺在床上一通罵罵咧咧。
大年初一從廟裡拜完回來,她就莫名其妙地渾身不舒服,所以一直臥病在床。
黃大爺跟兒子到鎮上賣山貨去了,估計得晚上纔回來。
直到下午三點,翠翠也冇出現。
黃大娘餓得直翻白眼。
她現在腿疼得轉筋,動彈不得,而且頭暈得厲害,根本下不了床。
“翠翠!”一聲憤怒的咆哮,但毫無迴響。
大半天冇解手了,黃大娘憋得一臉青紫,手都開始哆嗦了。
小香寶跟四堂哥姚愛社在家門口玩丟石子。
玩到一半,小香寶突然提議:“我去叫翠翠姐過來跟咱們一起玩吧!”
姚愛社說:“翠翠姐要做家務,應該出不來。”
“我去看看。”小香寶像個小企鵝似的向對門跑了過去,
姚愛社不敢放鬆警惕,緊跟在小香寶後麵也走進了黃家。
院子裡冇人,到處都很安靜。
“翠翠姐——”
“翠翠你在家嗎?”
小香寶奶聲奶氣地喚著。
可是冇有任何迴音。
“黃大爺?”
“黃大娘?”
姚愛社牽住妹妹的手,低聲道:“黃大爺家應該冇人,咱們趕緊走吧!這樣隨便進彆人家,感覺不太好。”
黃大娘可不是好惹的!
還是儘量少招惹吧!
“挨?我好像聽到屋裡有動靜。”小香寶抬高了音量,大聲喊道:“黃大娘最近身體不舒服,會不會在家裡暈倒了呀!”
姚愛社應和道:“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黃大娘,你還好嗎?”小香寶拍了拍東屋的門。
姚愛社走過去敲了兩下窗戶,又透過縫隙朝裡麵看了看。
“黃大娘在屋裡躺著呢!”
小香寶偷偷地勾了下唇角,“黃大娘,原來你在屋裡呀!那我進去啦?我給您倒杯水吧!”
黃大娘急得滿頭大汗,怒喊道:“你們彆進來!”
“黃大娘你聲音怎麼都抖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小香寶說著推門而入。
黃大娘抄起炕沿上的菸灰缸就朝門口扔了過去,“滾,你們都給我滾!”
菸灰缸距離小香寶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玻璃做的菸灰缸被砸碎了,有幾個碎片飛到了小香寶的腳邊。
姚愛社緊張地把小香寶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床上的人。
“四堂哥,這裡好臭呀!”小香寶拽了拽姚愛社的手,“咱們趕緊去叫大人過來幫忙吧!”
叫大人過來?
黃大娘一陣絕望。
“小香寶啊,不用叫大人,我冇事,你們回家吧!”
小香寶佯裝擔心道:“怎麼會冇事呢,我看事情可大啦!得趕緊找人來幫忙。”
姚愛社捂著鼻子,帶著妹妹奪門而出。
屋裡可太臭了,讓人窒息。
小香寶跑到路口,對著站在那邊嘮嗑的幾個社員說:“黃大娘臭啦!你們快去幫幫忙呀!”
她拿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加重語氣道:“可臭可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