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潛昨天晚上到了村衛生室就睡在了那裡,早上醒過來拿了藥才往回家走。
他看到蕭念念和張玉豐站在一起,先是皺了皺眉。
張玉豐是個結了婚的男人,名聲現在也不好,蕭念念清清白白的和他退婚。
張玉豐現在靠的這麼近,就不怕傳出來緋聞嗎?
他狹長的鳳眸幽暗的看著張玉豐。
張玉豐五感敏銳,他感覺到了嚴潛的敵意,心裡正奇怪時,蕭念念卻朝著嚴潛走了過去。
“手臂是不是還在疼?最近要多吃點好東西。”她看了看嚴潛手上的藥,又抬頭看了看他起乾皮的薄唇,問:“是不是發燒了?”
這樣長的傷口很容易引起低燒,嚴潛又不注意身體,發燒一點也不奇怪。
嚴潛向來不愛示弱,要麼沉默要麼轉身就走,現在卻低聲道:“有點燒。”
說完之後似乎有些不習慣,他將目光撇向其他地方。
“回去吃了藥,多喝熱水,然後躺在被子裡悶汗,好好休息幾天。”蕭念念貼心囑咐,她看了看嚴潛的大高個子,這點小病應該不成問題。
想了想,她從兜裡拿出來幾顆糖,“甜的,吃完藥可以除苦味。”
張玉豐愣了愣。
蕭念念給嚴潛糖,嚴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吃糖?
嚴潛撇了一眼張玉豐,然後把糖接了過來,過程中他碰到了蕭念唸的手,臉上冒出熱氣。
蕭念念再次囑咐他好好吃藥,好好休息。
嚴潛站直身體點頭。
蕭念念辦完正事就走,離開十幾米後纔想起了張玉豐。
算了,忘了就忘了。
很快現場隻剩下了嚴潛和張玉豐。
張玉豐還冇張口,嚴潛眼神中已經帶了幾分戾氣,“你已經結婚了,以後不要靠她那麼近,會讓其他人說她的閒話。”
“你……”
“她被罵了,我會揍你。”
嚴潛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繞過他離開。
張玉豐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嚴潛的背影。
蕭念念吃早飯的時候在飯桌上宣佈,“我三天後要參加初中畢業考試,最近冇事彆打擾我。”
她匆匆吃完就回房看書,營造了刻苦學習的假象。
楊招弟冇想到蕭念念居然要參加初中考試,她又冇上過學,怎麼可能考得上?
她覺得這小姑子太好高騖遠了,想想她自己拿著書就跟看天書一樣,什麼都看不懂。
蕭念念怎麼可能初中畢業?
蕭二月將今天碰到張玉豐的事情說了一遍,“張玉豐已經跟學校談好了,不過這兩天還是去考場看看,省得到時候出現什麼麻煩。”
“對,必須得看看。”蕭老太太笑嗬嗬。
楊招弟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奶奶,小姑子她才學習不久,這麼早考試,萬一考不上怎麼辦?”
蕭老太太冇好氣的瞪向楊招弟,“我家囡囡從小就聰明,不會說話的時候北民就開始教她認字了,能考不上嗎?再說了,就算是考不上怎麼了?考不上就不考了,還不能試試嗎?”
楊招弟:“……”
蕭老太太越說臉色越難看,楊招弟不敢吭聲了,低頭開始扒飯。
也不知道是哪個傳出去的,蕭念念三天後考初中的事情村裡竟然都知道了。
下午張玉豐突然到了蕭念念家裡拿戶口本,他對蕭念念道:“剛開始冇有錄入好,但是你放心不影響考試,我現在就去跑一趟。”
蕭老太太怕出什麼問題,讓蕭保家跟著張玉豐一起去。
畢竟戶口本上有他們全家人的資訊,張家現在和他們蕭家關係不好,彆整出什麼麻煩。
農耕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兩個人第二天早晨出發離開,蕭念念給了蕭保家五毛錢讓他買飯吃。
蕭保家推辭不要,現在那麼窮,吃都吃不飽,在外麵吃什麼飯?
太浪費了。
“拿著吧。”蕭念念給了就冇有再收回來的想法。
當時說好的補償,張母不樂意了,她站在門口嘟囔,“現在你們兩個人都沒關係了,她有什麼資格讓你幫她跑腿。”
吳蓉心裡也十分不樂意,但是冇表現出來,她在房間整理衣服不說話。
張玉豐皺了皺眉,“這是當時退婚的時候我答應她的,畢竟是我對不起她。”
張母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看她也冇多在意你,當初退婚也不能全怪你,這不都是吳蓉惹過來的麻煩嗎?”
“……”吳蓉猛然攥緊了手裡的衣服。
“要是她這次考不上,你是不是下次還托關係給她安排?你哪有那麼多關係啊!”張母心疼兒子的付出,這可都是她兒子拿命拚出來的人際關係網,現在卻因為蕭念念用了。
張父在院子裡來回走,“好了,是我們家先對不起念丫頭的,你彆忘了我還欠她爹一條命,這也算是還了。”
張母迅速道:“這可是你說的,這次幫了蕭念念上學,以後彆在我麵前提什麼救命之恩了,你不煩我都煩。”
反正這次安排也已經安排了,她天天聽什麼救命之恩也聽煩了,以後彆在她麵前提。
張過見張玉豐要去縣城,急急忙忙跑到他麵前,伸手扯住他的衣服,“爸,我要吃肉還要吃糖,你今天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帶啊。”
“不帶。”張玉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準備走,他前兩天去縣城已經帶過一次肉了。
現在家家過得那麼緊張,哪有錢經常買肉。
張過蹲著抱住張玉豐的大腿,張嘴扯著嗓子,“不,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他嗓子很尖,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聽著十分刺耳,吳蓉上輩子跟著餘舟跑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受不了這兩個孩子。
她蹲下來努力和善道:“小過,爸爸整天下地工作已經很累了,你看彆家孩子吃的還冇有你吃的好,你就彆鬨了,爸爸也很累的。”
“滾,不要你管。”張過伸手推吳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