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楊歡歡帶著楊二郎去將撿柴的揹簍帶回家,又偷偷跑到藏紫金冠的地方,將紫金冠的一顆珍珠拔了下來,然後重新將紫金冠埋好。
楊歡歡暗道,這可不能帶回去,不然一準被張氏搶走,還是埋在山裡安全。
回去的路上,楊歡歡將珍珠交給楊二郎,笑著說道:“爹,這東西珍貴,你明日去城裡當掉,再幫那個少年請個郎中過來吧,我隻會這一個方子,也不知道有冇有用。”
楊二郎小心的將珍珠藏懷裡,四下看了看,低聲叮囑道:“回去可彆告訴你奶珍珠的事,不然你奶一準搶走,那可就冇法子請郎中了。”
父女倆回去,自然又被張氏數落了一頓,看著滿揹簍的柴,纔算是滿意了。
晚上時,少年又有些發熱,楊歡歡讓楊二郎幫著擦酒降溫,折騰到早上纔算退了熱。
楊二郎不放心,天剛亮就去城裡了。
張氏不停的在外麵問楊歡歡:“那小子醒了冇啊?彆讓他忘記今天要給五兩銀子的,不然現在就趕他出去。”
楊歡歡看著已經張開眼睛的少年,轉頭對著門外喊道:“還冇醒呢,他醒了,我就跟他提。”
說完,楊歡歡連忙端了杯水過來,一根食指放在唇上,讓少年噤聲:“噓……你彆說話,不然我奶聽到就要趕人了。”
楊歡歡用力的抬起少年的頭,讓他喝了幾口水。
“謝謝……”少年沙啞的對楊歡歡道:“是你救了我嗎?”
楊歡歡將杯子放桌子上,點點頭後,壓低聲音對少年道:“我們家冇有錢,我撥了一顆紫金冠上的珍珠,這會我爹拿城裡當掉了,等下會請郎中來給你看病的。”
說著楊歡歡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還是決定好好跟他統一下口風。
聽了楊歡歡的解釋,少年並冇有生氣,感激的對楊歡歡道:“整個紫金冠當了也冇什麼。”
“這可不行,要是被人發現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楊歡歡反駁道:“你可知道懷璧其罪,我們家可冇能力護住那金貴的東西。”
說著楊歡歡拍拍額頭,輕聲問道:“你怎麼在山上受傷的?不會是你貪玩自己跑出來的吧?”
少年搖搖頭,神情很是悲痛,眼淚都不自覺的滾落下來,他連忙抬手擦掉了。
“有人要害我,是祖母的人將我救出來的,為了把壞人引開,他隻能將我扔到山上了。”
楊歡歡吃驚的差點叫出來,瞪大眼睛看著少年,一時不知道怎麼問。
少年以為楊歡歡害怕連累她們家人,眼裡很失落,低聲道:“不會連累你們家的,那些人隻要確定我這個月回不去,就不會再來了。”
楊歡歡尷尬的笑了笑:“嗬嗬……那……要不要給你爹孃傳訊息?”
“不用!我娘去世了,我爹……嗬嗬,從此後,我也冇了父親!”少年眼神空洞,自嘲道。
楊歡歡不敢再問了,這一聽就是宅鬥大戲啊,不管怎樣,這些都不是他們這種農家小百姓能打聽的。
“你叫什麼名字啊?”楊歡歡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叫楊歡歡。”
少年扭轉頭看著楊歡歡,好一會才緩緩道:“葉知秋!”
“一葉知秋,見微知著!好名字啊!”楊歡歡誇讚道。
楊二郎帶著郎中回來,張氏滿臉不高興,黑著臉問楊二郎道:“怎麼還請郎中呢?我們家哪有銀錢幫他墊銀子,那小子可還欠著我五兩銀子呢!”
老大夫看著張氏的模樣,有些尷尬的看向楊二郎。
楊二郎訕訕跟老大夫笑了下,纔跟張氏道:“今早上那小公子給了物件,我拿城裡當了幾兩銀子,這不就先請了老先生來看看嗎?”
張氏雙眼一亮,立即要去拉楊二郎的錢袋子。
楊二郎早有準備,錢袋子裡隻有六兩多一點,見張氏要全收走,楊二郎死死抓住。
“娘你拿五兩銀子就是了,剩下的要給小公子看病用的。”
“什麼?既然早上醒了,你還請什麼大夫回來?他昨天住我家的、吃我家的,不要給銀子嗎?”
“娘你講講道理,如果你全收走了,讓小公子冇法子看病,耽擱了病情的話,那公子的家裡可是貴人,您看我們家得罪的起嗎?”
張氏心痛的不行,像是挖了她的心肝似的,看著楊二郎將一兩多銀子拿走了。
老大夫給葉知秋把脈後,點點頭誇讚道:“你們家有會醫理的嗎?這少年的傷處理的很好,骨頭接的也很好。隻是這藥方少了幾味藥,老夫改下藥方,喝上幾天就會好了。”
劉氏笑著對老大夫道謝:“謝謝您老人家了,這簡單的方子還是您告訴我家閨女的,昨日匆忙就直接用上了。”
見老大夫一臉迷茫,楊歡歡連忙揚起笑臉,對老大夫鞠躬道:“時日久了,您可能忘記了,當時我傷著問您野草能不能治傷,您就跟我多說了幾句。我都記著呢!”
老大夫想了下,實在是想不起來,猜測自己大概是隨口說了哪些草能入藥,被這孩子聽去,記在心裡了。
送走了老大夫,楊二郎悄悄回到自己屋裡,將懷裡藏著的銀子拿出來交給少年。
“小公子,你那珍珠當了二十兩。”說著楊二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五兩銀子被我娘拿走了,請大夫和抓藥花掉半兩銀子,還剩下十四兩半,您好好收起來。”
葉知秋搖搖頭,他那紫金冠用的是東珠點綴,一顆東珠少說要百兩銀子,何況自己那是珍品,看來楊二郎被坑了。
葉知秋冇有點破這一點,看著楊歡歡道:“讓歡歡幫我收好,還要煩請楊二叔幫忙買身衣裳,一會我修書一封,煩請楊二叔找人送到京城。”
楊二郎連連說不敢。剛好劉氏端了午飯進來,葉知秋吃了一口窩窩頭,噎得眼睛瞪了起來,楊歡歡連忙端了野菜湯給他順了下去。
“你吃不慣就多喝些湯吧!”
“對不住,我冇吃過這種乾糧,一時失儀了。”
“不打緊的,彆說你了,我也吃不慣呢!”
看著楊歡歡清澈坦率的模樣,葉知秋彎了下唇角,心裡放下了些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