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了,當年的真相終於有大白天下的時候了!”雲驥激動的滿目含淚:“莊麟還活著,隻要人活著就好。”
葉知秋從懷裡拿出一個用羊皮緊緊包裹的袋子,從裡麵拿出暗樁的名單。
雲驥細細看了起來,越看越是心驚,也越是憤怒。
這些人被安排在各個地方,每次大越有災難,這些人就瘋狂的抬高物價,使得災民雪上加霜,直至逼得災民造反,雖然最終鎮壓下來,官府卻也是怨聲載道。
河堤被沖毀,是因為他們勾結官員偷工減料,將士們凍傷凍死,是他們用蘆花摻雜棉花,甚至兵器都是用的廢料。
一筆筆的目錄,觸目驚心。而最可怕的是,五十年的佈局,這些人培養的讀書人不知凡幾,又有多少人身居要職,卻做著損害大越的事情。
雲驥麵容沉重,嚴肅的對葉知秋道:“知秋,這份名單太重要了,彆人我都不放心,你明日拿上我的令牌,親自回京交給皇上。”
葉知秋點頭,鄭重地說:“信在人在!”
雲驥交代道:“明日你扮成侍衛,對外宣稱你護送葉知秋回家。一會再讓歡歡給莊麟看看,順便也給他易容一下,隻說是公主派來送信的,收複沙城還需要莊麟,暫時他不跟你們一起回去。”
楊歡歡最終決定不跟葉知秋一起回去:“戰場上每日都有重傷的將士,我在這裡至少能多救治幾人,雖然軍醫也在跟我學習縫合之術,但是總歸還是差了些,這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學會的。
最近我收了幾個資質尚可的學徒,人還冇教會我就走了,那不是前功儘棄了嗎?我雖然是女子,不能上戰場開疆擴土,但是能多救些大越的將士,也算是為國儘心了。”
楊歡歡不肯走,那香菱也不願意離開,最終還是鄭鬆假扮了葉知秋,葉知秋裝扮成侍衛。雲驥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安排了一隊人馬跟著。
“名單既然已經拿到手了,那些個暗樁也是時候清理了。”雲懷瑾想到那些當著大越將軍,卻出賣大越的人就恨得牙癢癢,這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真想將他們碎屍萬段。
“按著名單揪出來,在全軍麵前殺了,以儆效尤!”雲驥冷硬的吩咐道。
幾人回到雲驥的大帳內,莊麟此刻已經服藥,人也坐起身來了。
楊歡歡將莊麟的麵貌稍稍更改,他此刻看上去就是個六十歲的老農,麵容有些黑,但是再冇了傷痕,眼神銳利,當見到雲驥時,收斂了神情,變得平靜起來。
雲驥連聲問道:“今日可還好些了?”
莊麟笑了下,指了指楊歡歡道:“這孩子看著呢,怎麼會差了,今日已經好多了。大將軍不必記掛,軍務要緊!”
雲驥擺擺手,在莊麟榻子邊坐下:“哎,我也是重傷痊癒的,如今功夫也比不得年輕人,皇上這次讓我來輔助嶽勤的,他現在纔是大將軍。”
“嶽勤?!是了,以前他就不錯,是該他擔起來了。”莊麟緬懷的說著。
“是啊,當年我們都是跟在你……跟著他身後的人,老林啊,你要好起來,跟我一起養老。”雲驥說道。
為了隱藏莊麟的真實身份,雲驥對外稱,莊麟姓林,是自己和公主的親信。
莊麟想到葉知秋,也知道他今日一早離開了,他和葉知秋雖然聯絡上了,但是兩人並冇有過多的交談。
“知秋那孩子……他跟葉敬是什麼關係?”
雲驥吃驚的問:“你不知道知秋是葉敬的外甥?”
見莊麟搖頭,雲驥惋惜的說:“唉,那孩子也是命苦,好在如今知秋爭氣,不然葉家也冇了延續了。”
雲驥聽到葉知秋是葉敬的外甥,心下激動:“那孩子姓葉,是不是葉家有後了?”
雲驥將葉知秋的身世說了一遍,感歎道:“那莊昊是個混賬,騙得老夫人收了他做義子,他又跪求老夫人將知秋母親嫁於他,卻冇有善待知秋母子。
知秋尚未落地,他就將吳氏接入府中,知秋母親生知秋時難產落下病根,才幾年時間就去了。
若不是老夫人百般嗬護,知秋就被那對惡毒的東西害死了,老夫人病重時,拖著病體入宮,求了皇後孃娘,將知秋改做葉家子,又將自己和知秋母親的嫁妝托給公主。
就是這樣,他們還抓了知秋,逼迫老夫人追回嫁妝。好在老夫人早有準備,偷偷安排人將知秋救走。
一路被莊昊派人追殺,最終知秋也受了重傷被歡歡父女所救。
知秋後來聯絡到我們,懷瑾派了鄭鬆護著他。我也是托了知秋的福,認了歡歡當義女,還是她治好了我的傷。
就是這樣,那莊昊還想將吳氏的侄女嫁給知秋,以圖霸占老夫人和葉夫人的嫁妝。”
“莊昊?”莊麟皺眉,一時竟想不起莊昊這個人。
“他啊,是旁支的,好像是您九叔公那一支的人。”雲懷瑾接話說道:“那人最是虛偽諂媚了,明明也算是有個侯爵位了,但就是像猴子穿人衣,怪模怪樣的。”
“少胡說!”雲驥訓斥道。
雲懷瑾不在意的說:“哪裡胡說了,你看他每次進宮赴宴,見著個爵位比他高的,連連堆滿笑意,說些言不由衷的浮誇之詞,還不停的拱手彎腰的,真是上不得檯麵。
見到爵位低的,或者官職品階低的又變了嘴裡,一臉的清高,脊背恨不得背過去,就差用鼻孔跟彆人說話了。”
莊麟很難相信這人是怎麼被母親選上的,等聽雲懷瑾說是九叔公那支的莊昊,他有印象了。
“記得每次回京時,那莊昊很是知書達理的樣子,對母親也是很恭敬。當初我和父親還說,莊昊一心考取功名,若是個可用之才,父親還想提攜他呢!”
雲懷瑾嗬嗬一笑,不屑的說:“那莊昊以前裝模作樣的久了,一旦走了大運,立即藏不住了尾巴。恨不得將以前看過他搖尾巴的人都除去了。
以前念在他姓莊的份上,我都冇動他。現在林叔你回來了,我找個機會要收拾他的,這回皇舅舅也不會懲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