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雲將軍的情況,冇有看到他本人,我不好下定論!”楊歡歡說道。
雲懷瑾接過話來說道:“嗯……父親十年前是可以站起來的,當時太醫看過都說父親傷的不重。
可是半年後,父親的腿傷卻是遲遲無法癒合,父親說腿上越來越疼,漸漸的就不能行走了,太醫診治後也查不出原因,九年前父親就徹底無法站立了。
每年的冬季父親腿傷會加劇,需要在溫泉宮休養。這次也是為了父親的腿傷,我和母親纔來這邊的。”
楊歡歡聽了雲懷瑾的話,也是冇有頭緒,沉思了下,對雲懷瑾道:“你先回去,我安頓好我孃親就跟葉知秋一起去溫泉宮。”
雲懷瑾笑著點點頭,其實葉知秋推薦楊歡歡時,他也不太在意,若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他都不會跟楊歡歡說這些的。
畢竟楊歡歡才七八歲,讓他對一個孩子抱這麼大的期待,那真是難為雲懷瑾了。
好在有葉知秋擔保,對於從小相識的葉知秋,雲懷瑾知道他不是說大話的人,所以才允許楊歡歡試一下。
後麵幾天,葉知秋讓鄭鬆買了幾個人,兩個婆子帶兩個丫頭。
楊歡歡家分了一對母女過去,婆子自稱姓朱,丫鬟叫小蓮。
葉知秋將另外兩人指給王嬸安排,秦嬸跟著去糕餅店幫忙,紅杏專門打掃內宅。
安頓好家裡後,楊歡歡和葉知秋啟程前往溫泉宮。
溫泉宮算是皇家的行宮,占地非常廣,若不是有雲懷瑾的令牌,他們是連行宮的門都見不到的。
一路經過四五處請示,終於兩人被請進了廂房等候。
很快一個嬤嬤笑著走了進來,很是熟悉的跟葉知秋行禮說話:“莊公子莫怪,小郡王這會在公主那裡呢,您請隨奴婢過來。”
葉知秋笑著對尤嬤嬤點點頭,起身說道:“嬤嬤怕是記錯了,在下葉知秋,不是什麼莊公子!”
尤嬤嬤麵色不變,笑著應和道:“哎呀,可不是葉公子嘛!老奴年紀大了,這腦子啊就糊塗了!嗬嗬,葉公子快請!”
楊歡歡默默站在葉知秋邊上,心下感歎,果真是宮裡出來的嬤嬤,這份處事不驚的本事,就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尤嬤嬤將人領到院子外,笑著說去稟報公主,葉知秋和楊歡歡規矩的站在外麵等著。
冇一會功夫,一個貌美的宮人出來讓兩人進去。
待兩人行禮後,清慧公主就讓他們起身並賜座。
楊歡歡稍稍抬眼看了下,屋裡隻有清慧公主,並不見雲懷瑾和雲將軍。
清慧公主麵容白皙豔麗,眉眼含威,舉手抬足間透著端莊大氣。
“知秋啊,這就是你說的小郎中?這年紀也太小了些,就是孃胎裡開始學醫,也算不上醫術高絕吧?”清慧公主有些遲疑的說著。
葉知秋起身行禮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歡歡很有醫學天賦,這半年間,知秋請過很多醫術高明的大夫,歡歡與之交流後,大夫們都稱受益匪淺。
公主清楚知秋並非狂妄之人,不是對歡歡的醫術有信心,知秋亦不敢推薦歡歡前來。”
“母親,您就讓這小丫頭給父親看看吧,就算她冇這個本事也不影響什麼!”
雲懷瑾推著雲將軍走了出來,對著清慧公主懇求道。
雲將軍麵色青白,五官看得出很是英挺,哪怕臥病多年,一身的殺伐之氣,仍然讓人不敢忽視。
清慧公主起身讓雲懷瑾將雲將軍的輪椅推到主位,自己在雲將軍邊上坐下。
雲將軍打量著葉知秋,滿意的點點頭道:“看來你冇將功夫落下,最近是有刻苦練習。”
“都是鬆叔指導有方,知秋不敢耍滑偷懶!”葉知秋恭敬的回話。
“嗯,你要謹記,彆人賜予的終歸冇有自己得來的牢靠,以後我會常住溫泉宮,有空你就過來這邊,我這點子行軍的經驗,就傳給你和懷瑾了。”
葉知秋抬眼震驚的看著雲將軍,一時忘記了怎麼回話。
雲懷瑾走到葉知秋身邊,抱住他的肩膀拍了拍,笑著說:“父親每每嫌棄我冇慧根,你來了我就輕鬆了,捱罵也有人陪著!”
葉知秋對著雲將軍深深一禮,連忙道謝!
“好了,你彆鬨騰了,先讓小姑娘給你父親看看腿吧!”清慧公主輕笑著說道。
楊歡歡上前行禮後,仔細的檢視了雲將軍的腿傷。
“初步判定是中毒了,我需要取一些血看看!”
“不可!怎麼能隨意取血呢!這樣豈不是傷身?”清慧公主立即反對,自己夫君本就病弱,再被取血豈有活路。
葉知秋連忙問道:“歡歡你要取多少血?一碗可夠?”
楊歡歡……她還想清慧公主對取血反應太大呢?以為古人常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才反應激烈,冇想到他們誤會自己要取多少血了。
“不用那麼多,我現在隻需要七八滴血就夠了。”
眾人尷尬的互相看了看,都不講話了。
雲將軍咳嗽了聲,板著臉道:“那就有勞小姑娘了!”
楊歡歡用酒擦拭好銀針,在雲將軍腿上紮了兩針,拿著一個消毒過的小瓷碟接住流出的血液。
楊歡歡仔細將血液分離成兩份,一份加了些藥粉,血液立即沸騰起來,一股腥臭味蔓延開。
另一份楊歡歡拿銀針仔細挑了挑,銀針居然冇有變化,仔細看著血液的顏色,並不是正常血液的紅色,對著陽光呈青紫色。
將瓷碟放下,楊歡歡看著雲將軍道:“可以確定這毒藥是作用在神經上的,要配出解藥,我還需要再研究一下,不過我可以先開些緩解的藥。”
雲懷瑾激動的要去抓楊歡歡的手臂,被葉知秋更快一步擋住了。
雲懷瑾歪著身子,伸長脖子問楊歡歡:“你是說你可以治好父親的腿?”
楊歡歡搖搖頭,嚴肅的說:“雲將軍中毒已深,神經有損傷,我隻能儘力解毒。不過……就算毒解了,雲將軍也不能完全恢複,隻能說不影響他正常走路。”
雲懷瑾有些失望和傷心,父親可是戰神一樣的人物,怎麼就不能救治好呢?
雲將軍卻很是滿意,對楊歡歡拱手道:“小姑娘若能讓雲某站起來,雲某定銘記於心!”
楊歡歡謙虛道:“雲將軍客氣了,您守衛邊疆,就是護著我們這些百姓,是你們拚死換來了大越的平穩,我所學能為您救治是歡歡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