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認識我了,你必定也知道我身上的傳言,又為何不怕?她們可都怕我。”慕江陵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流言這東西,一向是三人成虎,我本就不信這個,況且謠言止於智者,我覺得自己雖然夠不上是個智者,但聰明人還是算得上的。”
我說完這話就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真的是一稍微放鬆就愛得意忘形,把慕江陵當成如如了,直接就暴露了本性。
慕江陵見她一副懊惱的神色,不由的輕笑出聲,心中更是感慨,這姑娘與其他女子真的不同。
“你彆笑了。”我惱羞成怒,真的就想伸手去堵他的嘴。
可理智告訴我,你是大家閨秀,這種動作不雅,而且男女有彆,你不行做,我就隻能看著他笑,急的直跳腳。
慕江陵見她急的小臉通紅,怕她真的氣到了,趕緊咳嗽了幾聲把笑意壓回去,板著一張正經臉給她來了一個急速變臉。
“真應該讓你手底下的人看看你的這副嘴臉,你說說你,這變臉術有三秒冇有?”
我真的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外麵亂傳他傳言的人都是閉著眼睛傳的吧,也不說親自來看看這人的真麵目。
“不開玩笑了,馬上就到了,長輩麵前還是要正經一點的。”慕江陵見她不生氣了,二嬸的院子也快到了,趕緊提醒她端正好儀態,順便把剛剛的話題跳了過去。
我明知道他隻是想跳過話題,卻還是順了他的意,擺出了大家閨秀的儀態,不讓自己在長輩麵前失禮。
好在我就隻是和二夫人打了個招呼,就有人引我去隔壁換乾淨衣裙了,至於慕江陵會和二夫人說些什麼,那就是他該應對的了。
二夫人讓人為我準備的換洗衣裙是一套淡絳色的騎裝,屬於粉色係,看起來應該是給府裡的姑娘做的。
就是不知道是為哪一個準備的,畢竟能穿上這身衣裙的,武安伯府與我身量相當的姑娘就有三四個之多,其中二夫人的兩個女兒就在這之列。
武安伯府三房人親如一家,哪個長輩給小輩們準備了東西,那就是一個也不會少的,女兒家的衣裙自然也是如此。
當然了,能讓二夫人做主拿出來給我換的,這件衣裙大概率是為她的兩個女兒準備的,隻是不知道是把誰的拿給了我。
多想無益,我換好了衣裙,就喚了門外守著的秋菱和二夫人剛剛指給我的丫鬟,帶著她們一起去向二夫人道謝,順便告辭。
雖然一會兒的賞花宴上還是會見到二夫人,但離開人家院落之前,告辭是必須的流程。
至於宴會散了以後的那個告辭,自有我孃親去操心,我隨聲附和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太費心。
“朝慈給二夫人見禮,多謝二夫人為朝慈準備的衣裙,很合身。”雖然有外男在,但自報家門卻是省不得的,畢竟我和二夫人第一次見,總要讓人家知道我叫什麼。
“真好看,果然漂亮姑娘穿什麼都好看,快不必多禮了,先過來坐會兒,和我多聊兩句再過去,那邊實在是吵鬨的緊。”
二夫人王倩長的溫溫柔柔的,說話也溫柔,一舉一動都是柔美。
她本是商戶之女,按照門當戶對的規矩,原是不能給二老爺慕劍安做正妻的。
但慕家本就冇有門第之見,又加上慕劍安自己喜歡,所以王倩進門也是順順利利的。
值得一提的是,慕家三兄弟年幼時父母具已經戰死沙場,慕劍安和慕劍興兩兄弟都是慕劍誠帶大的。
慕劍誠臨危受命,直接在戰場上繼承了自己父親的爵位,一邊征戰一邊照顧兩個當時還年幼的弟弟,真的是忙的飛起。
父母去時,他還是孑然一身,冇有妻兒隻有兩個弟弟需要顧念。
戰事正是吃緊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下戰場,就冇有對自己的親事產生什麼想法。
等他結束了戰事,將從父親那裡繼承的爵位升到了現在的武安伯之位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找個夫人。
他自己的夫人都是自己做主看上和娶回來的,等他兩個弟弟到了適婚的年紀,他就也隨著他們的心意,讓他們自己做主想要娶什麼樣的新婦。
他唯一做的就是,等弟弟們確定了人選,他出手好好的調查了一下兩個弟妹的家世和人品。
第一呢要保證弟弟們娶的新婦是個可以使家宅安穩的,第二個呢就是要保證新婦的孃家也是省心的,這才歡歡喜喜的給他們辦了婚宴。
看多了其他同僚家裡的雞飛狗跳,慕劍誠每次閒暇了都會忍不住驕傲,他覺得好在他的兩個弟弟都隨他,眼光都不錯,所以纔有了他們慕家的家宅安寧。
至於慕家向來不在意門第之見,其實也不是從慕劍誠這兒開始的,他們家上幾代就冇有娶新婦一定要門當戶對的規矩,他也不過是遵從祖訓而已。
王倩能順利嫁給慕劍安,真的是得好好感謝這個大伯哥。
因為如果他不同意,慕劍安真的會因為尊重敬愛哥哥,就把自己喜歡的新婦換成哥哥滿意的人選。
扯的遠了,現在的我自然不知道慕家的這些曆史,還是以後嫁到了慕家,從婆婆的口中知道了公公以前的豐功偉績。
在目前這個場景裡,我現在還是以顧家長女的身份在和武安伯府的二夫人交談。
雖然她是商戶女,但我本就不在意這個,更何況她是長輩,我自然要尊重著,回答問題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斟酌一二纔會開口。
“顧姑娘閨名是叫朝慈對吧。”二夫人就是簡單的話家常,這讓我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我笑著點點頭,表示她說的對。
“是哪兩個字?”
“朝朝暮暮的朝,慈悲為懷的慈,顧朝慈。”
“好名字,寓意都好,不像我家那幾個,又是渺又是煙又是艾的,都夠嗆人的。”
二夫人可能是平時太無聊了,這才一直拉著我說個不停。
不過她說起自己女兒的名字,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結果都吐給我了。
看樣子她有怨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是不知道這名字誰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