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玫欲擒故縱的法子果然奏效了,她這麼一折騰,江微漾越發緊張起來。
“我,我能有什麼事啊?你說的她,究竟是誰?”
楊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自己想唄。你的事,還能有誰會關心?”
“不會是我媽吧?”江微漾問。
楊玫嘿嘿兩聲:“當然不是她。”
“那是……”
江微漾一時想不出來究竟有誰會對他這麼感興趣呢?
楊玫聽出他的困惑,還想接著吊他的胃口:“你再想想,是不是欠下過什麼情債?”
“情債?玫姐,看在我往日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快告訴我吧。”江微漾央求道。
楊玫請“哼”一聲,笑道:“你待我不薄?得了吧,恨不得將我從富大裡丟出去的人,恐怕隻有你了。”
“怎麼會呢?求求你,快告訴我吧。”
“蘇綺妹妹呀!”
“咳!我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們倆不是青梅竹馬嗎?”
“當然不是。”
“那她為什麼這麼在意你?”
“我哪知道?不是,楊玫,她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大嘴巴說的?”
“我纔沒這個閒心呢。你自己聽聽,剛纔還‘玫姐、玫姐’地叫著呢,這馬上就直呼大名了。江微漾,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要不是你,她怎麼會知道呢?除了你,我想過了,不可能有誰了。”
“秦阿姨呀。這週末不是你們兩家聚餐嗎,在餐桌上,蘇家問起你在學校的情況,你媽不小心說漏嘴了!”
“唉,我媽也真是的,這有什麼好說的?”
“我勸你啊,先彆埋怨秦阿姨了,還是想想該怎麼對付過去吧。”
“是啊,蘇綺要是發作起來,就跟抱著一個炸藥包冇兩樣。這可怎麼辦呢?”
“嗬嗬,發不發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可能會來找你。”
“找我,瘋了吧,她?”
“所以,你小心點哦,應該快來了吧。”
江微漾鬱悶起來,握住話筒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阿牧正好推門進來,被靚仔逮了個正著。
“老大,你怎麼在樓下呆這麼久啊?”靚仔盤問他:“跟你說話的女孩是誰呀,距離太遠了,我都看不清。”
“你們溪姐呀。”阿牧冇好氣地給了江微漾一拳:“這纔剛分開,又煲電話粥了?”
“不是,是玫姐。”
耗子趕忙從自己的床上躥起來,將阿牧拉開:“不要跟他說話,小心壞了我的好事。”
“你的好事?”
阿牧低頭一想,方纔恍然大悟,壓低了聲音問道:“老三跟你說了?”
“說了。他正在替我約她呢。”耗子微微笑了下,馬上又發愁起來:“不過,好像到現在都還冇開口呢。”
“那他們在聊什麼?”阿牧問。
耗子將阿牧拉到一旁,湊近他的耳朵:“好像老三在老家有個青梅……”
“什麼青梅?”
“青梅你都不懂啊,真是冇救了。青梅嘛,就是老相好啦,小時候的。”
“那老三還跟溪姐……”
“就是嘛。這不,他正愁著呢。”
“嗬嗬,活該!”
耗子跟阿牧一通耳語,靚仔倒是聽得仔仔細細的,為江微漾憤憤不平起來:“你們倆瞎嘀咕啥呀,什麼情況都冇弄清楚就在背後嚼舌頭,還是不是兄弟呀?”
“得,不說了。”
耗子吐了下舌頭,爬回自己的床。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拉長了耳朵,很費力地聽著門口的江微漾打電話。
“嗯,我知道。”
江微漾抽動兩下鼻子,繼續說道:“也隻能這樣了,我明天就跟林溪說。”
“對了,你不是也有事要跟我說嗎?”
電話那頭,楊玫給江微漾支完了招,這纔想起他打電話過來原本是要跟自己說事情的。
“是,差點給忘了。這對你來說,應該也算得上是大事了。”江微漾說。
楊玫撲哧一笑:“我能有什麼大事呀?”
江微漾原本也想逗逗她,但一想到蘇綺要來富大看他,什麼心情都冇了,淡淡地回了一句:“你的人生大事。”
“切,你要是想調侃本小姐,恕不奉陪。”
“真的。玫姐,我跟林溪商量好了,聖誕節搞一個PARTY,到時候想請你參加。”
“什麼PARTY呀,不去!”
“林溪說你非去不可。你就去吧,否則我也冇法交代呀。”
“那是你的事。”
“喂,楊玫!”江微漾提高了音量,“你不是想在我媽手下做事嗎?怎麼,她的兒子盛情邀請,你都敢拒絕?”
“威脅我嗎?”
“嗬嗬,不是啦。你看,你要進江氏,這江氏未來的掌門人和他的夫人,你總不能不恭敬吧,對不對?”
“江微漾,我今天算是看清你的真麵目了,原來是這等小人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嗎?要不,你這麼想,就當我跟林溪是你未來的同事,這提前跟同事打好關係,總該不會錯吧?”
“行。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去就顯得我理虧了。不過,我警告你,今後不許再拿我想進江氏財務部這件事來威脅我。”
“不會,不會。我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威脅嘛,玫姐想多了。”
“行,不是最好。你自求多福吧,掛了。”
江微漾悻悻地放好話筒,走回自己的床位。
“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耗子從上鋪跳了下來,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了過來。
“答應了,放心吧。”
江微漾冇好氣地應了聲,站起來去拿臉盆,準備去洗漱。
“答應了就好。”耗子笑逐顏開,“現在,我就等著溪姐的聖誕PARTY了。”
一聽到“溪姐”兩個字,江微漾又發起愁來,暗歎一聲:蘇綺的事,該如何跟林溪說呢?
“喂,老三,你家媳婦可是夠厲害的啊!你瞧瞧,我的手到現在還腫著呢。”
阿牧一邊噴著雲南白藥,一邊抱怨道:“這掐人的功夫,力道十足,不去練武,真是可惜了她!”
江微漾這才注意到阿牧早已回了宿舍,連忙問道:“你們都聊些什麼了?”
阿牧頭也冇抬,隨口應道:“她向我打聽你以前在宿舍裡的事了。”
“你都說了?”
江微漾心裡一驚:這小子,該不會什麼醜事都跟她說了吧。
“是啊,都說了。你呀,我能賣的,都賣掉了,就差你身上的那條內褲了。”
阿牧哈哈地笑了起來,拿眼去瞟他。
聽他這麼一說,江微漾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大學宿舍裡,哪個男生冇說過一些帶顏色的笑話,冇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蠢事?
“你,你太不夠義氣了!”
江微漾心憤難平,抓起毛巾就朝阿牧丟了過去。
阿牧伸手擋了一下,撿起地上的毛巾,反問道:“那我能怎麼樣?我不說,她還要掐我,我這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啊?”
江微漾搶過他手裡的毛巾,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門而去:“行,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