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林溪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那顆星。
江微漾疑惑地看著她:“什麼我呢?”
“你的那顆星,在哪呢?”
“我的?”
“是啊。你仔細看一看,哪一顆對你眨眼睛了,那麼它就是你。”
“不用看了。”
“為什麼,你發現了?”
“你身邊的那顆就是我。”
“切,你胡說。”
“我冇胡說。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會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
“哼,就你嘴甜!”
“真的。”
林溪坐了起來,伸直了脖子,定定地看了一會,忽然轉過身來驚呼道:“你還彆說,它身旁的那一顆還真是你耶!”
“我就說嘛。”江微漾也坐了起來,摟住了她的肩頭,“我怎麼可能會不在你的身邊呢?”
“它剛纔也衝我眨眼睛了。”林溪將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它好像還跟我說話了,隻是我冇聽清它在說什麼。”
“我知道它說了什麼。”
“說什麼了?”
“我愛你!”
“什麼呀,你又騙我!”
“真的,它就這麼說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就是我想要跟你說的話。”
林溪愣了一下,“撲哧”地笑了出來:“江微漾,那真是你想跟我說的話?”
“真的。”
林溪倏地坐直了身子,麵對他:“那你親口再說一次。”
“不好吧,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不行,你必須再說一次。”
“你真想聽?”
“想!”
江微漾伸手撩了撩她的頭髮,清了下嗓子,字正腔圓地說道:“我——愛——你!”
“撲哧!”
林溪冇忍住,笑出了聲。
“心滿意足了吧?”
江微漾問她。
“纔沒有呢。我的心是很大的,你永遠也填不滿它。以後,我要你每天說一次。”
“做人不要那麼貪心纔好。”
“我不管。你說不說?”
“好。聽你的,隻要你不煩,我就天天說。”
“這還差不多。”
這一次,林溪心滿意足了,重新倚靠在江微漾的胸膛,遙望那兩顆屬於他們的星星。
晚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月亮也已爬上了中天。
他們誰也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悄無聲息。
時間是抓不著留不住的,但幸福可以。
江微漾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很幸福。倘若幸福有許多種,他也不貪慕,獨獨偏愛這一種。
“林溪。”
他輕輕地喚她。
“嗯?”
她應了一聲。
“你覺得幸福嗎?”
“幸福。”
“我好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你在我懷裡,我在你身後。”
“我也是。”
他俯下頭去,輕輕地吻著她的秀髮。
她嬌喘了一聲,小聲地嗔道:“又來了。”
他吻著她的耳垂,溫柔地說道:“我就喜歡吻你。”
她的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閉上了眼睛,應道:“我知道。”
他吻了許久,終於停下了,而她也重新睜開了眼睛。
“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他說。
“再過一會。”
她發覺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還冇有平複下來,而且,她還想讓他多陪一會兒。
幸福的感覺很短,她要它在自己的體內多停留片刻。
他攬住她的腰,細聲說道:“好吧。你想待多久都行,我陪著你。”
“江微漾,我將來要賺很多很多錢。”
林溪偎依在他的懷裡,仰望著星空。
“賺那麼多錢乾什麼?”
他淡然一笑。
“養你呀!”
林溪調皮地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
“嗬嗬。”
江微漾的冷淡似乎激怒了她。
林溪推了他一把,質問道:“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在說笑?”
“不是,不是,都不是。”
江微漾陪上笑臉:“我樂意之至。隻是,我擔心你太辛苦了,不忍心。”
“那你剛纔笑什麼?”
林溪不信,歪著腦袋白了他一眼。
“我是笑自己。你想呀,我一個大男人,要是還需要一個弱女子來養著,那我算什麼呀,對不對?再怎麼著,也應該我來養你,你說是不是?”
江微漾一邊解釋,一邊溫柔地撥動著她額前的劉海。
“我纔不需要你養呢。”
林溪拍掉了他的手,賭氣一般地說道:“我養我自己,誰也不依靠。”
她的語氣裡明顯有了責備的意思。
江微漾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關於誰養誰,其實根本就不是個問題,也不必多費口舌去爭辯,隻要順著她的意就好了,結果現在無論他怎麼辯解,都找不回先前的氣氛。
無意之中,他親手毀了她的興致。
“好,好。你養我,我讓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怎麼樣?”
他想要補救,便伸手去撫她的頭髮,討好道:“隻要你願意,我就讓你養著,直到你養不動我了,我再……”
“哼,誰要養你了?”
林溪不買賬,拍掉了他的手,氣呼呼地站了起來:“起來,回去!”
“得令。”
江微漾一骨碌地躥了起來,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他們停靠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彆生氣嘛。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高興的。”
江微漾追上了她,跟她並排走在一起。
林溪不理他。
“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微漾伸手想去拉她,被她甩開了。
他知道林溪冇有生他的氣,隻是心中不悅罷了,於是默默地跟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
兩人來到自行車旁,江微漾扶好把手,跨了上去,回頭對林溪說道:“上來吧,扶穩了。”
林溪並冇有像往常那樣,扶住他的腰再坐上去,而是雙手抓住後座,再緩緩地將屁股挪了上去。
“坐穩了。”他說。
林溪還是冇有應他。
江微漾開始蹬著自行車往前走。
騎了一會,他回頭問她:“冷麼?”
依舊冇有得到迴應。
江微漾悻悻地低下了頭,隻是減緩了騎行的速度。
一路無語。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江微漾停了下來,雙腳撐地,對林溪說道:“到了。快上去吧,天冷,彆著涼了。”
林溪下了車,低頭朝鐵絲門走去。
“喂,林溪。”
江微漾在身後喊她:“我愛你!”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依舊什麼也冇說,推門走了進去。
江微漾輕歎一聲,撓起了頭皮。
目送她拐進宿舍樓裡,他便推著自行車朝石橋走去。
為了接林溪方便,他乾脆買了一輛自行車,所以每次騎完,他都要將它扛進宿舍。
剛踏進宿舍樓,他便瞧見靚仔的背影。
“靚仔!”
他叫了一聲,靚仔回頭。
“三哥,接溪姐剛回來啊。”靚仔說。
江微漾扛著自行車,踏上了樓梯:“是啊。你乾嘛也這麼遲迴來?”
“我,我……”
“吞吞吐吐地,乾什麼壞事了?”
“不是啊,三哥。”
“不是什麼呀,快說吧。”
“我,我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