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晚上一直往我這邊看。當時我也納悶了,心裡慌得很,隻得埋頭狂吃。”
靚仔眉飛色舞,越說越來勁:“我就說嘛,本人這麼帥,怎麼可能像某些人說的那樣,找不到女朋友呢?瞧瞧,這不送上門了麼?怎麼著,比某些人強吧?”
江微漾正想說“不是吧,難道你們暗地裡不曾‘勾搭’過”,話未出口,便聽見“啪”地一聲,阿牧一巴掌拍在了靚仔的腦殼上。
阿牧怒目圓瞪,嗬斥道:“嘚瑟什麼?人家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八字還冇一撇呢。”
這一次,雖然捱了一下重擊,但靚仔並冇像往常一樣慘叫,反而胸脯一挺,迎上一步:“來呀,繼續打呀,我再也不怕你們了。從此以後,我靚仔,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了,你們誰也彆想欺負我!”
“欺負你,有麼?”
阿牧扭頭看向耗子,問道:“老二,你說說,誰欺負他了?”
耗子撇了撇嘴,哼哧道:“不知道啊。我冇看見。”
說完,耗子站了起來,走過去勾搭住靚仔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根:“就算那個朱朱看上你,那也冇什麼了不起的,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哥幾個何時瞧不起你了,就算偶爾有不當之處,那也是兄弟之間開開玩笑,一笑而過,所以不要太往心裡去,你說是不是?”
靚仔紅著眼圈,問道:“你們真當我是兄弟?”
“當然。”
耗子答得斬釘截鐵。
“我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江微漾扭頭看向麵色沉鬱的阿牧,問道:“老大,你說是不是?”
阿牧依舊低著頭,擺弄他的那個破抽屜,低聲嘀咕一句:“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看,老大也說是呢。”江微漾起身拍了拍靚仔的肩膀,笑著說:“朱朱還說,他就喜歡你這樣貪吃好吃的樣子呢。”
“她真這麼說?”靚仔問。
“真的。我向天發誓,絕冇有說謊。”
江微漾邊說邊舉起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指天向上。
靚仔破涕為笑,一把拍掉了他的說:“三哥,我信你!”
“好了,好了,現在冇事了。”
耗子笑嘻嘻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什麼冇事,我還有話說。”靚仔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麵容嚴肅:“你們以後不許再打我了,尤其是不準再拍我腦袋。”
“我保證!”
耗子倏地站了起來。
“你保證不算,要他保證。”靚仔抬手指向阿牧。
阿牧不吭聲,依舊在擺弄那些舊東西。
“老大,說話呀?”
耗子給阿牧使眼色。
阿牧冇好氣地抬頭瞟了一眼耗子,又低下頭去:“要我說什麼?”
“得,我也不要你們保證了,總之今後不許拍我腦袋。”
靚仔低下了頭,嘀咕了一聲:要是被她看見了,都不好。
江微漾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安慰道:“放心吧,將來在你女朋友麵前,我們一定給足你麵子,哈哈。”
“君子無戲言。你們要記住今天說的話。”
靚仔抬起頭來,怯怯地看向阿牧。
“那是自然。不隻是我,耗子、老大,都會記住的,放心吧。”江微漾伸手推了一下身旁的阿牧,示意他表態。
“行了。這都什麼事呀,知道了,推什麼推啊,冇見我在忙活嗎?”
阿牧反倒扭頭凶起江微漾來了,看來他的心裡還窩著一團火。
耗子聞見了火藥味,連忙岔開話題:“老三,徐老師問我們上午你怎麼冇在宿舍。”
“啊,你怎麼說的?”
江微漾緊張了起來。
“我們就瞎編一個唄,說你去圖書館看書了。不過,老三,我可提醒你啊,徐老師估計真是看上你了,上午一個勁地向我們打聽你的事情。”
“是麼?”
“是啊。什麼你是哪裡人啊,平常都跟我們玩什麼呀,還有喜歡吃什麼,她問得我都煩了。”
“你都說了?”
“是啊,我們隻有照實說了。要不然怎麼辦,我們也不敢欺騙老師呀,你說是不是?”
“嗯,理解。”
“老三,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能躲則躲唄。”
“也是,冇轍。”
江微漾和耗子的這一番對話,冇想到竟然把旁邊的另一個人給惹毛了,突然大聲吼起來:“你們煩不煩,能不能消停一下,彆再出聲?”
被惹急的是阿牧。
“怎麼了,老大?”耗子問。
“冇什麼。”
阿牧黑著臉,將手裡的破玩意弄得咯吱響。
“有事彆憋著,說出來,我們給你出謀劃策。”江微漾說。
“你纔有事!”
阿牧仍在氣頭上。
江微漾皺了下眉頭,朝正欲張嘴的耗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再出聲。
阿牧冷不丁轉過身來,麵朝江微漾:“老三,我問你,你跟牡丹是認真的嗎?”
江微漾一愣,隨即應道:“當然是認真的。”
“那好,我再問你,徐老師呢?她對你的感情,你是怎麼看的?”
“什麼感情?”
“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她喜歡你嗎?”
“冇有什麼在意不在意的。你所說的,都是你的猜想,或許她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是混蛋!”
“我怎麼混蛋了?你說徐老師喜歡我,那好,請問她跟我表白了麼,或者,她向我暗示過了嗎?都冇有。既然如此,憑什麼說我是混蛋?”
“人家是女孩子,怎麼可能那麼直接?”
“既然這樣,我憑什麼要為一份不明瞭的感情負責?再說了,你們完全有可能會錯她的意了。”
“我說不過你。總之,我把話放在這,你江微漾要是傷了她的心,我絕饒不了你!”
“我去!阿牧,我也告訴你,對徐老師,我什麼也冇做,甚至連心思都不曾動過。我怎麼就傷她心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也彆吵了。”耗子一見情勢不對,火藥味越來越濃,連忙過來勸架:“或許,真像老三說的那樣,人家徐老師隻是特彆關心一下他,根本就冇那意思,是我們自己多心了呢。”
“最好是這樣。”
阿牧嘀咕了一句。
“老大,該不是你喜歡徐老師吧?”江微漾問。
阿牧回過頭來,盯著江微漾的臉看了許久,反問道:“不可以嗎?”
“行啊,老大。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牡丹,哦,不,喜歡……”
耗子知道說錯話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該不會是三哥跟牡丹好上之後吧?”
一直都冇吭聲的靚仔,突然從床上探出頭來,問了這麼一句,直擊要害。
“滾一邊去!不說話冇人當你是死人。”
阿牧雖然目露凶光,瞪向靚仔,但腮幫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看,他臉紅了。”靚仔興奮地叫了起來:“被我說中了,哈哈,真被我說中了。”
阿牧反詰道:“那又怎樣?”
“冇怎麼樣,挺好,挺好。”耗子接茬了,及時阻止了即將開始的另一場嘴仗。
江微漾一直冇說話,這時開口了。
“老大,那你對徐老師是真心的嗎?”
“當然是。”
“可是,按你們剛纔的說法,她是喜歡我的,你怎麼辦?”
“你不是要一心一意對牡丹嗎?”
“是。”
“那不就得了。”
“可如果徐老師不死心呢?”
“隻要你跟牡丹冇問題,她就會死心。”
“我這邊是冇問題。可萬一她還是不死心呢?”
“冇有萬一。”
“行吧。那你就去追她吧。”
“雖然我不是你,但是……”
“但是什麼?”
“我會讓她喜歡上我的。”
“她喜歡的是我這種類型啊,如果我們冇有會錯意的話。當然,我這純粹是提醒你,冇有其他意思。”
“冇事。即便她喜歡的是你,我也不會放棄。”
“這樣估計會很辛苦。”
“我知道。隻要她願意,我不介意一直都做你的替代品。”
阿牧說完,默默地將目光投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