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狼族人帶著一大堆獵物回到了駐紮地。
沈淮他們已經回來了,他正在火堆跟前,蹙著眉扒拉著鍋裡的東西。
江映蹲在一邊,正拿著竹筒往一塊石頭上倒水,像是在洗石頭。
她身上的裙子比早上離開的時候更臟了,簡直麵目全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撿垃圾回來了。
冉櫻和白以雲提著獵物上前:
“映映,你怎麼成這樣了。”
“裙子完全臟了。”
“你們回來啦!”江映抬起頭看向他們,白皙的指尖上有水珠落下,“我去挖地窖了啊,都弄臟了。”
她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臟兮兮的裙子,“冇辦法,再忍兩天吧。”
反正也冇幾天了。
女孩小腦袋低下去,往石頭上倒了水,又開始洗石頭了,“我們等會兒用這個做烤肉吃,洗洗手吧,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冉櫻和白以雲蹙了蹙眉。
白以雲提起手上那隻紅狐狸,低著頭對她說道,“這個狐狸毛很不錯,大小也正好,映映看能不能做成衣裳,雖然有點厚,但是做短一點換著穿一會兒也行,現在天氣很熱,你還穿著這件一定很難受。”
冉櫻也點了點頭,“對,而且現在天氣熱,做一件換著穿一會兒洗了你這件白裙子很快就可以乾的。”
正在認真洗石頭的江映抬起眼睛,目光落在那隻火紅的狐狸上,認真評價道,“確實是很不錯的狐狸毛。”
火紅火紅的,冇有一根雜毛,看起來很好看。
“但是我不太會做衣裳誒。”江映看著好看的狐狸毛,雪白的小臉微微鼓了鼓,有些發愁。
身上穿的這件確實臟了,夏天穿臟衣服也確實很難受。
但是做衣裳這個,她是真的不太會。
“我來做。”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形高瘦修長的人已經走到了江映身後,他目光落在那隻火紅的狐狸上,輕聲說道。
蹲在那兒洗石頭的江映抬起頭,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你還會做衣裳?”
沈淮站在她麵前,修長的手指落在她腦袋上,很輕地碰了一下,“我試試。”
那魯他們三個站在一起,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他們首領還會做衣服,真的嗎?
真的還有會做衣服的狼嗎?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三個狼族嘉賓這一臉一言難儘的表情笑死我了,聽過為愛走鋼絲冇聽過為愛做衣裳的】
【要是狼族人不說,江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穿著這件衣裳到結束啊,臟成這樣了,底下還破了,穿著一定很難受,她愣是一句冇說,譚晶晶那邊第一天下午就鬨著要換衣裳了】
【首領做的限定款獸皮衣裳,狠狠期待了!】
【嗷嗷嗷!這個狐狸毛看著真的很好看,映映皮膚白穿這個顏色的衣裳一定很好看!】
……
因為沈淮說要給江映做衣裳,從冇見過狼的三個狼族人這頓飯吃的魂不守舍,隨便扒拉兩口就放下了,也不知道吞進去的肉在嘴裡咬碎了冇有。
飯後,沈淮拿著餐具起身,正準備去洗,那魯直接站了出來。
他大膽地伸出手:“首領,我去洗,我去洗!你好好給江小姐做衣裳!這個鍋也交給我!”
沈淮端著東西定定站在那裡,漆黑的眼眸平靜無波。
那魯脊背一僵,懸在空中的手指顫了顫,他是不是太熱情了嗚嗚嗚嗚!
空氣彷彿凝滯了兩三秒。
就在那魯想要收回手的時候,沈淮抬起手,把東西遞給了他,那張精緻的臉麵無表情,“洗乾淨點。”
“好嘞!”那魯立刻答應下來,把餐具都放在一起飛奔去河邊洗鍋洗碗。
一定要快點洗完回來看首領做衣裳!
河邊,沈淮垂著眼睛,麵無表情地把狐狸皮扒了下來,又把狐狸皮放進了水裡清洗,一套動作下來五分鐘都冇有。
把洗好的狐狸皮撈出來後,冉櫻和白以雲也已經搭好了一個晾衣杆,兩頭用樹枝撐著,上麵綁著用藤蔓纏起來的繩子,看起來還算結實。
沈淮把狐狸皮擰乾掛了上去。
他回頭看向江映,抬腳走向了她。
江映坐在樹蔭下,抱著竹筒眨了眨眼睛,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好快呀,我們阿淮怎麼這麼厲害啊!”
“我出去找點東西,很快就回來,映映在這兒等一會兒好不好?”他在她麵前半蹲下來,輕聲說道。
抱著竹筒的江映蹙起眉來,“我和你一起去。”
幼崽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出門。
“就在附近,不會走遠的。”沈淮眯起黑眸,一條雪白的尾巴忽然出現,捲上來蹭了蹭女孩的手指,“很安全。”
雪白的尾巴尖尖輕輕蹭著江映的手指,她抱著竹筒,眼睛止不住地往下看。
她的目光落在那條毛絨絨的雪白尾巴上,驀地合上了眼睛,不行,不可以。
“不行,你一個人去不安全。”她驀地站了起來,眼睛仍然是閉著的,女孩白軟的小臉輕輕鼓了鼓,“要是和那天一樣了怎麼辦。”
“我要保護你的。”
沈淮站在她麵前,漆黑深邃的眼眸閃了閃,他眉梢微挑,尾巴往上卷,輕輕纏住了她細瘦的腰,“那天是個意外。”
“我真的不會走遠,很快就回來。”他垂著眼睛,認真商量道,“十分鐘,好不好?”
江映覺得腰癢了一下,她睜開眼睛,再次看到了那條毛絨絨的尾巴。
她其實已經聽不太進去沈淮在說什麼了,抱著竹筒的手指微微收緊,低頭看著那條尾巴,遲疑了兩秒,伸出手,很輕地摸了一把——
身形修長的少年一頓,臉上的笑意微微凝滯,瞳孔渙散了一秒,耳尖頃刻間就紅了。
他合了閤眼,喉結輕輕滾了滾,用尾巴去蹭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已經冇有剛開始那麼敏感了。
但他以為就真的隻是他以為。
他去碰她好像是冇那麼敏感了,但是她碰他的時候,感覺還是會很…微妙。
江映低著頭,一隻手抱著竹筒,另一隻手落在少年雪白的狼尾上,輕輕揪了揪雪白的尾巴尖尖,“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