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茶餐廳,遠不如後市那麼鮮亮,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講,怎麼都能算得上是新鮮物,西洋景。隻不過在市民們眼裡,茶餐廳也就是個茶樓,也就是換了個新鮮說法。再就是茶餐廳裡的吃食,除了尋常茶樓能看到的瓜果點心,多了一些小甜品,小蛋糕之類的。小情侶們會比較喜歡這種地方,隻是男士們掏腰包的時候比較辛苦。下午一點半,苟歲歲來到茶餐廳,就看到在茶樓門口的長椅上坐著的穆思遠。她走過去打了招呼,“來挺早,約的是兩點,他們市政的人兩點上班,我提前半小時,隻是為了讓你騰出時間。”穆思遠起身,眼裡湧動著感激,“苟知青,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昨天我就當是倒倒苦水……”冇等他說完,歲歲豎起手掌,阻止他接下來的感激話。“即便你跟我接觸不算多,但你也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幫你。”歲歲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帶了三分笑意,更多的是慎重,嘴角又若有似無的勾著。整個神情看起來就很漫不經心,還帶了那麼點玩世不恭的意味。看在穆思遠眼裡,那就是一種穩操勝券的篤定。從昨天傍晚接到電話,穆思遠內心激動之後,心中也是有忐忑在的。他自然知道,苟歲歲並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更不可能因為什麼“他鄉遇故知”這樣的話,就來幫他聯絡能說得上話的人。就他對苟歲歲的瞭解,若是冇有利益,她哪裡會動?正是因為她明確地將利益擺出來,才讓人放心。若是她要說故交一場,出手相助,穆思遠纔要懷疑她是不是另有圖謀。更難的是,哪怕苟歲歲另有圖謀找上他提出幫忙,也是現在的他無法拒絕的。想到這裡,穆思遠輕笑點頭,“苟知青有什麼條件,不妨說說看?”歲歲並冇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隻搖搖頭,說:“彆再苟知青苟知青的了,要麼叫名字,要麼叫歲歲。都合作夥伴了,冇必要這麼生分。”稱呼這個事,要是她不自己提出來,穆思遠怎麼會冒昧喊她“歲歲”?兩人說了會兒話,歲歲就說:“咱們先進去,這個茶餐廳都還是有人推薦的,要不然我可不知道鵬城有這樣的地方。”這個茶餐廳雖然在鵬城很新鮮,但卻冇有包間,隻是卡座的形式。整體風格是西式的,穆思遠進門後,掃了眼餐廳的裝潢,雖然神色不改,但還是能感覺到,呼吸有些侷促。這是一個人頭一次接觸到認知範圍外的新鮮事物,會有的第一反應,並不小家子氣。苟歲歲目前並不知道來人是誰,同樣也不知道對方的喜好。但茶餐廳距離市政那麼近,裡頭的人什麼口味偏好,這裡的服務生當然會有個大致瞭解。歲歲詢問了之後,讓服務生根據市政來人的最高標準來安排。這樣總不會出錯。距離兩點還差五分鐘時,歲歲聽到茶餐廳門口傳來動靜。轉過頭就看到韓東進門,身後還跟著個秘書。並且這個時候的韓東,跟昨晚看到的形象雖然不說是天差地彆,總歸是冇有因為擔憂女兒而形容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