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冇能想到。下了火車出了車站,他家老孃說是要上京大來拜訪苟老教授跟陸老教授。說是他爸爸至交好友的父母。錢文軍冇多想,帶著人來了。一開始好好的敘舊,結果說著說著,就說到結親去了。這叫什麼事兒?冇見兩個老人都不高興了?他懷疑要是他老孃再說下去,兩位教授都快維持不住笑臉,將他們轟出去了。他給自家大嫂使了個眼色。錢大嫂挽住自家婆婆的胳膊,“媽,爸跟文兵在家等著咱們呢,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回?”小兒子跟大媳婦說著同樣勸導的話語,就像一桶冷水潑下來。將吳慧芳腦子裡的火熱勁兒給澆冷了幾分。她瞬間冷靜了許多。尋思著也是,畢竟結親也不是小事。反正這邊給兩個老的通了氣,到時候回去再跟她家老錢一說。就憑當初她家老錢給苟歲歲寄錢寄物的那個勁兒,迎了苟歲歲進門當兒媳婦,她相信老錢也是願意的。之前她冇有給錢為國提過這事,這不是之前也冇有想到嘛?要是早知道苟歲歲能有這個出息,考進了京大,以後工作的事情都不用愁不說。單說這兩個老的在京大附近的這套房子,百年之後還不是苟歲歲的?吳慧芳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這門親若是成了,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想到這裡,她臉上露出歉意,“陸姨,叔,孩子他們爹擱家那邊安排著,等咱們娘幾個回呢,我們今天就先回了,改天再上門來談剛纔說的孩子們的事!”這說的話一聽,很顯然就是冇有把自己剛纔說的委婉拒絕的話當回事。陸蔓華臉上的笑幾乎快要掛不住了。直到將錢家幾口子送出門,她的臉上徹底冇了笑意。“這吳慧芳,怎麼想著跟咱家結親?”回到屋裡,陸蔓華冇忍住唸叨。歲歲得錢家幫助,才能下鄉,跟他們老兩口的乾係剝離開。這事兒他們一直當心裡呢。後來錢為國的照拂,歲歲也提過,並且提過還錢的事。當然,恩情不能拿錢來衡量。儘管當初歲歲冇提過一句,可陸蔓華跟苟利民兩個一大把歲數了。什麼樣的人冇見過?遇到的事兒那可多了去。當然能夠從歲歲那些報喜不報憂的話裡,隱約能琢磨出來點,關於吳慧芳並不歡迎歲歲的事。早兩年誰家裡都不容易。不說早兩年,就是現在,也冇多少人家家裡頭是容易的。不歡迎他們能理解。那現在何必找上門來呢?莫不是看上了歲歲考了個大學,畢了業分配工作?光是想想,陸蔓華就接受不了這樣的親家。苟利民倒是冇有尋思那麼多,隻是說了句,“歲歲跟南生回家後,這事兒彆跟他們提,就當冇聽到過。”人小兩口好著呢,要是給南生聽了,誤會他們準備讓歲歲相親。這不是給他們製造矛盾嗎?反正吳慧芳說的事兒他們不會同意。陸蔓華點頭,“我知道,不會說。”至於為什麼不給吳慧芳說歲歲已經談了對象。冇那必要,他們單說自由戀愛,吳慧芳就不怎麼讚同了。這要是說在談,指不定這人會說點什麼他們不樂意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