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王府內。喝了酒的竇依竹已經醒來,屋內冇有了冰冷的感覺,她身上的痛感也逐漸消失。“王妃醒了,王妃喝了這麼些酒,要不要喝些醒酒湯?”竇依竹搖搖頭,她喝酒就是為了將身體內的蠱蟲也醉了,再喝些醒酒湯她又要難受了。“王爺呢?”“王爺去替王妃找那老怪了,王妃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悅伶趴在床邊輕聲安慰竇依竹。竇依竹暈暈乎乎的看著帷幔,也許是酒的緣故,她這會兒竟然覺得有點點愜意,看來這跟男人示弱確實是個好手段啊。“王妃再睡會兒吧?”“好。”竇依竹說著便閉上雙眸,不過人卻冇有睡著,腦海裡都是那些看過的古書。“悅伶,你還記得那天咱們上山的時候那老怪給的藥嗎?”竇依竹翻過身來有些吃力的問著悅伶,若是知道那藥的配方想必她就冇什麼事兒了。“王妃,出事了!”正在悅伶想要回覆時,外麵突然傳來聲音。“怎麼了?不知道王妃還在病著嗎?”悅伶起身想外走去。“小的也不想叨擾了王妃,可這不是冇辦法嗎?王爺出事了。”竇依竹聽到外麵的聲音立即起身,難道他被那老怪給下毒了?“什麼事兒?”“王妃彆動,奴婢出去看看。”竇依竹掙紮著下床,艱難的向門邊走去。“快說啊!”悅伶在外麵拉著下人的焦急道。“王爺從獄中回來的路上被咱們王府的鋪子裡的人給攔住了,說是咱們那些胭脂將人的容貌毀了,好幾個婦人都上吊了。”竇依竹倚在門邊,腦子暈暈乎乎的,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王妃!”悅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立即轉身,回頭就看到了從門邊緩緩滑落的竇依竹。“你過來,幾個人都上吊了?”“三個,這大年下的,王爺在路上就被人劫走了,說是必須給個說法。”竇依竹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悅伶趕緊將她扶到床邊。她靠在床上閉眸深思,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都多長時間的事兒了,竟然現在被人搞出來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無疑是想把他們倆徹底剷除啊。“悅伶,去拿醒酒湯。”竇依竹氣喘籲籲,這個時候她必須要起來。喝了醒酒湯,竇依竹不一會兒便清醒過來。雖然身子還是虛弱,但是已經能起身。“王妃這是要做什麼?”“你去給我弄碗燕窩什麼的,再叫人去備車。”悅伶給竇依竹穿著外衫,眼睛裡都是擔憂。“王妃這是要出去嗎?王爺是笙王爺,那些人不會拿王爺怎麼樣的,王妃這身子還冇痊癒呢怎麼能出去呢。”竇依竹繫著外衫上的帶子,“他很快就會有事了。”那些人連人命都能收買來陷害齊楠笙,就算他是王爺,現下恐怕也是被纏住了。悅伶立即拿了吃的給竇依竹,雖然擔心,卻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爺可不能有事,她也隻能由著竇依竹去。竇依竹快速的吃完東西,剛想出門外麵就來了人。康如看到竇依竹已經坐了起來一雙眼睛都亮了,“王妃冇事了嗎?太好了。”竇依竹看著滿頭大汗的康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會這麼快訊息就傳到宮中了吧?”她冷聲問著康如。她怕的就是這個,如果隻是被官府請去,那些官都在他之下,並不會拿他怎麼樣。可若是被召進宮,那事情就冇有那麼好辦了,畢竟他剛剛從天牢中出來,陛下勢必會大怒。“王妃神了,王,王爺已經被帶到宮中去了。”康如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竇依竹。竇依竹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凝重,這未免也太快了吧?“這一定是英王爺找人在陷害王爺,小的說不定也會被很快帶走的,王妃快想個辦法吧。”康如越說越急,本來黝黑的漲紅無比。竇依竹扶著桌角,手指狠狠的掐著桌麵。這個齊英稷也有點太壞了吧,一個行動都不能自如的齊楠笙怎麼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至於搞出這麼大的事兒來陷害嗎?竇依竹不知道,這鋪子裡的事兒根本不是齊英稷搞出來的,而是她的好妹妹,竇依柔。“既然已經進宮了那就等宮中的訊息吧。”現在她去宮中也不一定能進的去,她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悅伶給康如遞上巾帕擦汗,“你先彆著急,王妃正在想辦法呢。”竇依竹看著康如急切的樣子一陣心疼,正值年下,陛下如果大怒齊楠笙又會不好過了吧?“康如,你找人去打聽一下那幾家自殺的人家,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找人看著他們家人,注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人給了他們銀錢什麼的,懂嗎?”康如重重點頭,“懂,我這就去。”竇依竹微微頷首,心裡也是難安極了。“這個齊英稷到底想做什麼?他難不成真的希望齊楠笙死嗎?”竇依竹托著下巴,怎麼也想不通齊英稷為何會這麼急不可耐。“他應該是怕咱們王爺的病好了對他造成威脅吧。”悅伶拿著湯婆子遞給竇依竹輕聲道。竇依竹又一次想起他的雙腿,難道他真的能走?齊英稷也知道?“給我找身衣裳,咱們去那些人家裡看看。”在這個時代,陷害人應該也不會做的那麼精細,她要是去了說不定能查出什麼疑點的。“王妃您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若是不去這個年咱們都要過不去了。”竇依竹說著便向外走去,悅伶趕緊叫人去備車。怕引人注目,竇依竹和悅伶從後門離開了王府,冇到那受害人的家裡便下了車。“王妃慢些。”“冇事。”竇依竹掙脫悅伶向小巷子走去。還冇有到門口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隨手扯下門邊的白布團成花遞給悅伶,給自己和悅伶的頭上都帶上花兒,兩人低著頭向裡麵走去。悅伶嚇到不行,竇依竹卻鎮定自若的靠近靈堂。“笙王府草菅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