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依竹虛弱的靠在床上,一雙大眼睛毫無生氣。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了,要依靠自己將毒解了,否則這樣死也死不了,活著也活不好。可現在隻有顧子瑜這麼一個出路了,可若是真的去找了顧子瑜,那便再也冇有回頭路了。竇依竹透過窗子看著悅伶在翻越高牆,她撐著身體向外走去。“王妃!”“噓!”竇依竹示意悅伶不要說話,拿著我石頭木枝墊在悅伶的腳下。“小心些,去找王爺。”悅伶吃力的爬上牆頭,跳下去便在王府內奔跑。“王爺!王妃昏倒了,他們不讓王妃看大夫,王爺快救救王妃啊!”悅伶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齊楠笙不自覺的挪動木輪。“王爺不用聽那丫頭的,不過就是胡說而已。”“你們放開我!王爺,王妃快不行了王爺,王爺救救王妃啊!”悅伶奮力掙脫著,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無奈之下,她隻能緊緊咬住拉扯她的人的手。大門打開的瞬間,悅伶滿口是血。齊楠笙看著狼狽至極的悅伶劍眉緊蹙,“你們在做什麼!王府內大吵大鬨成何體統。”“王爺,這丫頭擅自跳牆叨擾王爺,小的們這就將她送入內獄。”齊楠笙定睛看著悅伶,她眸間的驚恐怎麼看也不像是裝的。“王爺快救救王妃,王妃嘔血了。”悅伶爬到齊楠笙的麵前泣不成聲。齊楠笙揮揮手,抬眸看著一堆下人。“本王隻是讓你們禁足,誰告訴你們不許王妃看大夫的!”齊楠笙怒吼一聲,“帶她下去清理一下。”“奴婢自會回去清理,奴婢要去照顧王妃!”悅伶掙脫開幾人的束縛起身推著輪椅,“奴婢帶王爺去看王妃。”將平灩推到一邊,悅伶推著齊楠笙快速向竇依竹住的院子走去。平灩氣憤無比,一路小跑跟在後麵。大門打開,齊楠笙一眼便看到衣衫染血的倚在牆邊的竇依竹。“王妃,王爺快救救王妃啊!”悅伶跑過去抱住竇依竹大喊著。齊楠笙猛地一怔,她這是被誰害了嗎?“王爺,王妃這個人甚是狡猾,說不定就是苦肉計,奴婢去……”“去請太醫。”平灩的話還冇有說完便被齊楠笙命令著出去。“平灩不會騎馬,還是小的去吧。”康如見狀立即向外跑去。“愣著做什麼!”齊楠笙對著平灩厲聲道。平灩立即上前去幫著悅伶一起將竇依竹弄回屋內,換上乾淨的衣物。屋內雖然燃著炭火卻冷如冰窖,齊楠笙的手指緊緊握著輪椅的扶手,雖然是他授意的,可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他的心底不住的發疼。“去加炭火。”齊楠笙邊說邊向竇依竹靠近。竇依竹恍惚間感覺到有人靠近緩緩睜開雙眸,臉色蒼白如紙。“你來了。”說完竇依竹的臉頰上瞬間有淚珠滾落,伸著手好像要抓住什麼。齊楠笙不自覺的將手遞給她,另一隻手伸手撫著她的額。“哪裡不適?”竇依竹不說話,淚珠卻一直在掉落。她已經想明白了,在這個需要依附男人的時代,她不能再跟他正麵剛了,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還,還叫他們折磨我。”竇依竹質問著齊楠笙,聲音委屈無比。隻是瞬間,她跟顧子瑜帶著包裹要離開的畫麵已經被他拋卻在腦後。“疼。”竇依竹望到他眼神中的冷意漸漸褪去,她立即又追加了一句。示弱是假,疼卻是真的。“康如已經去請太醫了,冇事了。”齊楠笙的話語依舊是冷意十足,眼神裡的緊張卻是藏不住的。平灩看到這一幕氣憤無比,悅伶抱著下人拿來的被子快步向臥房走來,故意將平灩撞到一邊。“王妃彆怕,王爺來了。”悅伶邊說邊幫竇依竹蓋著被子。竇依竹氣若遊絲,心底告訴自己要裝柔弱,看到他卻是忍不住一陣陣疼。她不住的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我會死嗎?”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身上的痛感傳來竇依竹還是難以忍受。齊楠笙眸間的緊張越來越甚,“有本王你不會死。”竇依竹定睛看著他,隻覺得身體中有什麼東西在抽離一樣。“你當真,相信蘇覓夏嗎?”想在最後的時光說清楚,竇依竹吃力的問著他。“包裹裡的東西都是帶著王府印記的,我,我不可能那麼傻的,康如知道,他知道所有事情。”竇依竹緊緊抓住他的手,用儘力氣去向他解釋。齊楠笙看著手上被她掐出的印記,看到她慘白的毫無血色的樣子,想到那些事情,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太醫來了!”正在竇依竹快要說不出話時,外麵突然傳來聲音。太醫拎著箱子快步向臥房走來,將絲質的巾帕搭在竇依竹的腕上便開始把脈。竇依竹閉著雙眸,體內莫名熱氣和痛感在流竄著,她知道這些太醫的藥根本冇什麼用的。可如果現在去找顧子瑜,怕是情況會更糟。“給我酒!”竇依竹看向悅伶。她這幾日翻閱古書看到了一些方法,目前有酒的話應該是能緩解的。“酒?王妃是要酒嗎?”竇依竹艱難的眨巴著眼睛,示意悅伶趕緊去弄。“太醫,王妃是何病症?”太醫歪著頭,手指在她的腕上摸了又摸,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這,這,微臣也不知啊。”悅伶聽到太醫這麼說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就相信王妃吧!奴婢這就去拿酒。”說著悅伶便向外跑去找酒,齊楠笙命令康如再去找太醫。“王妃怕不是和王爺前些日子一樣是中毒了吧?前些日子王爺昏厥的時候太醫也是這樣說的。”康如送走太醫又返了回來。齊楠笙看著康如,冰冷的眸間浮現一絲疑慮。“所以毒是誰下的?顧子瑜?還是說王妃身上的毒壓根就冇解?去找那個莊主!”齊楠笙突然急躁。康如低著頭不敢動,“王爺,那莊主,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