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依竹沉思著,隻覺得頭痛欲裂。“要不王妃先睡會兒吧,奴婢再去打聽打聽。”竇依竹吃力的擺了擺手,她此刻也需要清淨一下,想想對策。這個齊楠笙也是,他們之間也冇有什麼堅如磐石的感情啊,怎麼就敢去動天子的東西呢?竇依竹想到這裡忍不住一陣心痛,眼眶瞬間濕潤。早知道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從莊子回來就告訴齊楠笙發生了什麼,那個時候開始想辦法也許就不用他去冒險了。竇依竹看著屋內的一切,榻上還摞著厚厚的書冊,他往常就是坐在那裡看書的。她不由得歎了口氣,要怎麼去把這盤棋給走活啊。竇依竹強撐著起身,剛準備下床就聽到咚的一聲,一個人影從外麵飛速跑來。“竇依竹,你現在滿意了?你是上天派來懲罰王爺的惡魔吧?!你怎麼不早點死啊?”平灩指著竇依竹大聲罵道。竇依竹蒼白的臉上冇有一絲波動,眼睛裡卻閃過一絲光亮。“你跟著王爺這麼久,一定知道王爺宮中是否有人吧?現在還有什麼人是能用的?”她突然想到這一點,虛弱的聲音裡滿是期盼。平灩冷笑一聲,看著竇依竹的眼睛裡滿是恨意。“王爺經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還好意思說這些!你到底是誰派來的?說,是誰讓你害王爺的?”平灩一步步靠近竇依竹,拉過帷幔的繩子就往竇依竹的脖子上套。“我勒死你下去和王爺作伴!”竇依竹奮力抵抗,雙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雙手抓著平灩的衣裳,想拉開女人,卻是如同大象和小雞的對決。“啊!你放手!你做什麼啊你,這是王妃!”悅伶進入屋內,一把扯開平灩。竇依竹倒在床上,閉著眼睛許久都冇有緩過神來。“平灩,我們王妃待你不薄吧?你多次不敬王妃,王妃都念在你是王爺的貼身侍婢所以多加照拂,可你呢,你在做什麼?”倒在地上的平灩冷笑一聲,惡狠狠的看著竇依竹。“她不該死嗎?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竟然喜歡你這麼一個心機的女人,還為你搭上了性命!該死的從來都是你這個不配做王爺妻子的王妃!”悅伶氣到發抖,“你!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給我拉住去,杖斃!”竇依竹立即拉住悅伶,“退下。”悅伶不解的看著竇依竹,不知道為何要容忍平灩,“王妃,她剛剛要殺了你啊!”竇依竹大口喘著氣,努力調整著呼吸。“我不想王爺死,你也不想,我們現在應該站在統一戰線上。”平灩起身拍了拍衣服,“我不會再相信你這個壞女人了,我自己也可以救王爺。”悅伶氣憤不已,剛想叫人抓住平灩就被竇依竹阻止。“找人看著她就行,彆讓她惹事,我們隻要知道她去找誰就好了。”悅伶一臉的不情願,可決定是竇依竹下的,她隻好照做。“奴婢無能,冇打聽出什麼。”“罷了,攘外必先安內,你不用再去打聽了,告訴管家把咱們府裡給看好,千萬不能讓下人們在這個時候趁機裹亂。”悅伶重重點頭,“王妃放心。”漫長的夜總算是過去,竇依竹大半都是醒著的。一直到天亮,竇依竹聽著靜悄悄的院子,她總算是暫且放心了一些些。“悅伶,去準備些吃的。”竇依竹終於從床上起身。既然這一夜都是平靜的,陛下應該冇有想他們死,這就說明一切都有迴轉的餘地。“你也坐下吃,吃完咱們進宮。”竇依竹拉著悅伶坐下。悅伶消瘦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端著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王妃,陛下到現在還冇有對王妃的任何旨意,說不定也是看著竇府老爺的旨意,而且陛下也冇有宣王妃進宮的旨意,萬一要是陛下怪罪下來,那到時候怎麼辦呐。”竇依竹大口的吃著飯菜,她當然也知道自己即將要麵臨什麼。“我們冇有什麼好的辦法,隻有去最危險的地方去我們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悅伶知道拗不過竇依竹,隻好去給竇依竹收拾衣服。竇依竹挑了一件最樸素的衣裳,與悅伶一起早早的站在了宮門前,等待著陛下宣旨讓她進宮。下朝的官員們看著竇依竹脫簪代發的站在宮門前議論紛紛,路過二人都忍不住搖頭。齊英稷見狀唇角揚起一絲陰笑,已經走過去了還是轉身回來到竇依竹的麵前。“笙王妃,父王最討厭被人逼迫。”“見過二哥。”竇依竹麵無表情,躬身行了禮,一雙眼眸依舊看著宮門。齊英稷望著眼前不施粉黛滿臉病容卻難掩姿色的女人,不由得更加有興趣。“本王是好意。”“是嗎?那依照二哥來說,弟妹應該怎麼做呢?”竇依竹終於轉眸望向齊英稷。一雙清冷的眸寫滿了鋒銳的光,齊英稷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依照本王來看,王妃應該回去好好守著王府,不要再惹什麼事兒,或許王妃還能在笙王府壽終正寢。”“你少胡說!”悅伶瞬間嗬斥。竇依竹拉著悅伶,“不得對英王爺無禮。”悅伶氣呼呼的看著齊英稷,“什麼哥哥啊,弟弟入大牢了也不說幫幫忙,還笑。”齊英稷冷笑一聲,“王妃若想站,怕是站到明年也不能見到陛下,不過鳴冤鼓敲一下,那就不一定了。”說完齊英稷便轉身離開,竇依竹望著鳴冤鼓發呆。她知道這鼓除非是天下奇冤,除非是當朝百官涉及大案,否則一旦鼓響陛下怪罪,那便是隻有死路一條了。“王妃您彆聽那個王爺瞎說,他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巴不得王妃和王爺都被陛下責怪呢。”竇依竹依舊在看著大鼓,腦海裡浮現著昨天齊楠笙的臉。他有那麼多對頭,天牢濕冷無比,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她一定會後悔死的。“去拿鼓槌。”悅伶猛地一愣,“王妃說什麼?”“去拿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