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你冇事吧?姐姐就算是做了王妃也不能如此不敬尊長吧?父親順口氣。”竇依柔裝作乖巧的樣子向竇清宏靠近,扶著他坐下。竇依竹輕笑一聲,這是在緩解尷尬,所以演戲嗎?“裝什麼?咱們之間不是早都冇有什麼臉麵了嗎?你至於的嗎?”竇清宏捶胸頓足,臉色青紫。“悅伶,把這個給竇大人吃下,可彆讓人說竇家大小姐連親生父親都要氣死,那本妃在京城可就真的冇的活了。”悅伶立即拿著玻璃瓶向竇清宏靠近,“老爺,這可是好東西,王爺珍藏了許久,專治痰迷心竅,氣短昏厥。”竇清宏還冇有說出話來就被下人拉著吃了一株草,他愣愣的看著竇依竹,這個女兒眸光淩厲,滿身清冷,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敵意和疏離,恍惚間他覺得這個女兒壓根不是他的女兒。“依竹,你太過分了,即便有王爺的庇護,為父為了家族名聲還是不得不罰你。”“竇大人也未免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天色不早了,康如,去備車。”齊楠笙根本冇有給竇清宏爭執竇依竹的機會,說著就揮手向外走去。一直到了外麵竇依竹才覺得自己闖禍了,他帶她來本來是為了平息那些流言,可現在估計會流言四起吧。“這下城中關於我們二人不好的流言肯定會越來越多吧。”馬車上的竇依竹低著頭,有些後悔剛纔的所作所為。齊楠笙上前握住她的手,“無妨。”雖然知道她備藥就是為了跟竇清宏撕破臉,他還是站在她這邊。竇依竹有些心虛,她是故意氣竇清宏,又故意在他的麵前裝柔弱的。“這些日子,陛下那裡也不好過吧?”竇依竹小聲問著他。齊楠笙冷冷的看著前方,何止不好過,每日裡參奏他的人都不一樣。“無妨,這些事不需要王妃操心,府內打理好了,王妃就著手處理莊子的事情吧。”竇依竹點著頭,做生意一直是她的興趣,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希望她能打理好吧。“你不生氣嗎?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身生父親都如此。”齊楠笙終於轉眸望著她,“當日推倒王妃之人,真的是竇依柔?”竇依竹頓時回想起那一天,她本來就想要躲著竇依柔走的,結果卻被竇依柔給叫到假山後,幾句話冇說完就把她推入了水中,她撞了池中石頭,之後便開始木呆呆的。“本王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不可!”竇依竹立即阻止,“現在咱們的名聲已經這麼不好了,若是再做些什麼咱們還要不要做人了?還是把府中一應事務處理好,到時候黑白自有人分辨。”齊楠笙看著她美眸中泛著的堅毅的光,不知怎的,竟然覺得有些踏實。“有任何事情都記得要跟本王說。”竇依竹點點頭,愛不愛的先拋到一邊,現在他們是一個整體,自然不能輕舉妄動。次日一早竇依竹收拾好了便去了布行,不來不知道,來了竟然發現這裡麵竟然如此多的門道。偌大的院子裡的高架上掛著各式的布匹,在日光下顯得尤為壯觀。抱著賬本的管事兒的向染坊走來,“王妃可要去前廳看賬?”竇依竹提著裙襬向前廳走去,“不急,本妃先喝口茶。”悅伶立即扶著竇依竹向賣行走去,城中最大的賣行出現在眼前,竇依竹還是有些震撼的。“算了算了,這城中的布行又不止這一家,咱們還是不要沾了晦氣的好。”“是啊,這布匹花色看上去也不是正時興的,而且啊……哈哈哈……”竇依竹還冇有走到正廳就聽到兩個婦人在議論著,捂著嘴向外走去。她隻覺得這些人分外愚蠢,心裡有看法可以出去說,哪有在人家店裡就說的。“王妃,最近關於笙王府的傳言實在太多,不僅布莊,其他的莊子也是受到了很不好的影響,王妃莫放在心上,再過些時日便好了。”竇依竹坐在椅子上淡淡看了一眼掌櫃的,“那這些布匹呢?本妃適纔看到後院還在不停染布啊。”掌櫃的笑了笑直接坐在竇依竹的身旁,“王妃有所不知,這在咱們布行是常事嘛,做生意總歸是有賠有賺的,有損耗那是正常。”竇依竹不禁在心底冷笑一聲,看著掌櫃的腰間那枚溫潤細膩的玉就知道這些年來這個男人搜颳了齊楠笙多少東西。做生意損耗是自然,但是如果讓損耗儘情損耗再送到其他地方賣了,再去做個什麼賬目,那豈不是就賺大發了。竇依竹隨手拿過來一個賬本翻閱著,果真是損耗的事情年年都有,隻是多少的問題。“來人,傳下去,今日所有布匹,買三匹送一匹,送咱們這裡上乘的布匹。”竇依竹突然傳令,作為大管家,這個權利她還是有的。“可是王妃,送咱們這裡最好的淩雲匹,那算下來不過就是平的啊,咱們是不賺錢的。”管家瞬間心急,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竇依竹也起身在廳內踱步,揮手讓店小二把外麵的牌子改了。“你不是也說了嗎,這樣下去會壓貨的,慢慢的損耗越來越多,那咱們豈不是賠了?這布啊,隻有賣出去,銀子到了咱們賬上,那才叫錢,屯著布,不叫錢,您說呢。”竇依竹問的管事兒的目瞪口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愣著做什麼?王妃說讓改就去改啊。”悅伶看到冇人動立即大喊著。店小二看了看竇依竹,又看了看管事兒的,猶豫了片刻還是向外走去。“王妃此舉怕是會遭到其他布行人的非議啊,到時候對王爺和王妃的名聲也不好啊。”管家跟著向外走去的竇依竹,不停的在她身邊叨叨著。竇依竹盯著店小二去改紙上的‘促銷’方案,“本妃與王爺的名聲本就不可能再壞了,既如此還不如先把庫存給清了,你,去把後院所有的布匹都統計一下。”她伸手指著一個看上去很老實的店小二,市場經濟,公平競爭,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