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依竹卻根本不在乎,當日母親和弟弟一屍兩命,這個老太婆竟然說晦氣,硬是不讓母親安然入土,她肯上香已經是心慈了。“王妃這邊請。”竇清宏伸手請著竇依竹向旁邊走過去,拿著元寶和紙錢遞給她。竇依竹隨手接過,隨意往火盆中扔去。“本妃出去透透氣。”受夠了這種氛圍,竇依竹轉身向外走,去找齊楠笙。走出祠堂仰眸望著莊嚴肅穆的房子,想到自己小時候動不動就在這裡跪著,一跪就是一天,她更加的煩躁。“這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什麼都變了?莫不是咱們家大小姐會妖術吧?都跟彆的男人那樣了笙王爺竟然還要她。”“可不是嘛,雖然笙王爺是個殘廢吧,但是也貌比潘安啊,又是身份地位這麼尊貴的人,咱們家這個水性楊花的大小姐怎麼能配呢。”竇依竹走過去坐在台階下,津津有味的聽著下人的議論聲。“還不止呢,據說咱們大小姐會下蠱呢,自從她回去之後就給笙王爺下了蠱,還把持著家裡的一切,就連笙王爺乳母都被趕走了。”“這也真夠新鮮的,堂堂王妃竟然這麼不能容人,連累著咱們出去也被人指點,不過咱們老爺似乎不怕啊。”竇依竹手托腮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新鮮倒是真的新鮮。她怎麼也想不到城中人竟然是這麼傳她的,她竟然連個悍婦都不如呢,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了。“那你說是不是咱們老爺也被迷惑了?”竇依竹實在忍不住發笑,這也太搞笑了。下人們向這邊望來,眼睛裡滿是驚恐。“對,對不起的王妃,奴婢知錯了。”“是是是,奴婢們知錯了,奴婢們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王妃恕罪。”幾個下人立即跪在地上求饒。竇依竹依舊笑著,人雲亦雲,她也不願意去難為誰,何況這也不是她的家。“大膽!不知道議論主子該當何罪嗎!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竇清宏突然出現在竇依竹的身後。聽著他的聲音,竇依竹轉眸望去。“王妃莫在意,等為父好好收拾了這幾個說閒話的。”竇依竹隻覺得好笑,從小到大,他從未這樣維護過她。“眼看著已經正午了,王爺和王妃去用膳吧。”竇清宏滿臉的討好。竇依竹提起裙襬向膳廳走去,美味菜肴已經上桌,幾個女人將上座讓給她,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帶著一絲害怕。“這是著名的鱸魚羹,王妃快嚐嚐。”竇依竹冷嗯一聲,淺嚐了一口便放下,餘光看著正襟危坐的齊楠笙,要想做給外人看也不必非要來竇府吧?她現在好想回家。不過這菜的味道真不錯,應該是精心準備的冇錯了。“王妃,為父為王妃準備了一些平日裡王爺王妃用的著的東西,春兒陪王爺去賞個畫,王妃去看看為父準備的東西吧。”飯後,竇清宏笑嗬嗬的問著竇依竹。不用多說竇依竹都知道竇清宏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她還是去看看的好。“姐姐福氣真好啊,以往這些藥酒父親都是捨不得拿出來的,這可是中麗國進宮的好東西泡成的,指不定王爺喝了就能行動自如了。”竇依竹跟在身後,剛到屋內便陰陽怪氣的說著。竇依竹瞥了一眼桌上的‘好東西’,悅伶整理著椅子讓她坐下。一個人在送你東西的時候,那一定是有求於你,這一點不是個傻子就知道。“有什麼話直說吧。”竇依竹端坐在椅子上,抬起清冷的眸看著竇清宏。竇清宏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不知道話從何說起。“這裡也冇有外人,依竹啊,這些年來為父確實對不起你,可那也是形勢所迫,好在現在咱們都過來了。”竇依竹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吹著茶葉,“是本妃過來了,你有話直說。”“依竹啊,你外祖父被查抄之後咱們竇家大不如從前,陛下對竇家也是有看法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父希望王爺能為咱們竇家出點力。”竇依竹放下茶碗冷笑一聲,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把本妃當做工具推出去的時候可曾想過這麼一天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先前怕與本妃和王爺扯上關係,這次又是怎麼了?看我不傻就想說服我?”竇依竹冷冷的問著竇清宏,她大仇還冇報呢,就想從她身上撈油水了。“姐姐這話怎麼說的?從前這個家裡誰好過了,如今父親也是為了一家和睦,姐姐何苦……”“何苦什麼?竇依柔,本妃給你留著臉麵呢,你若是消停點,本妃還能讓你再舒服幾日,若是不,有的是苦日子等著你呢。”竇依竹重重的放下茶盞,美眸中滿是犀利的光。竇依柔氣憤無比,想發作,看著竇依竹的臉卻又有些害怕。“你怎麼還霸道上了?不管怎麼說,依柔不都是你的妹妹嗎?”“妹妹?本妃從未聽說過有那個妹妹要置親姐姐於死地的,也從未聽說過哪個男人寵妾滅妻任由妾室害死正室的。”竇依竹大聲曆吼。她早就不想再忍下去了,竇清宏既然想在她的身上撈油水,那她就斷了他的念頭。“你不需要胡說!今日是你祖母的忌日,為父也隻是讓你幫幫春兒,你不願意也就算了,這是你吼人的地方嗎!?”竇清宏對女兒也霸道慣了,聽著竇依竹的話忍不住怒氣橫生也開始大聲喊起來。“那哪裡是王妃吼人的地方呢?本王竟不知,王妃都不能在這個府裡大聲說話了。”正在竇依竹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間齊楠笙霸氣的聲音傳來。竇清宏立即向門邊走去,“王爺,小女適才……”“適才怎麼?你還有兩副嘴臉呢,怎麼?從前冇有拿我當人,現在想拿我的夫君給你做墊腳石,你休想。”竇依竹直接打斷竇清宏的話,就算是冇有齊楠笙她也不怕。竇清宏頓時麵色驟變,氣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