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被竇依竹和悅伶的出逃徹底打破,次日整個京城紛紛揚揚,到處都是秦國公的傳聞。“都說虎毒不食子,這秦國公狠起來竟然連自己的親外孫女都要殺了!”“是啊,苦了咱們王爺了,找了幾日,王妃竟然近在眼前!不過傻人有傻福,咱們王妃也算是劫後重生了。”竇依竹醒來就聽到丫鬟在自己身邊小聲議論著,她緩緩睜開雙眸,刺鼻的香味撲麵而來,她頓時皺眉,胃部一陣陣翻湧。“小姐醒了!”悅伶驚喜的聲音傳來,竇依竹的唇角浮現一絲笑。“小姐你還好嗎?”“讓他們都出去。”刺鼻的香味讓竇依竹滿身不適。悅伶立即打發了下人,為竇依竹端上一杯清茶。“快給我點吃的。”幾天冇有吃東西的竇依竹哪裡喝得下什麼茶,她隻想充饑。悅伶立即點著頭,轉身就去給竇依竹拿吃的。鮮香四溢的肉糜粥讓竇依竹的胃得到了一絲絲慰藉,吃了半碗,她終於覺得又活過來了。看著屋內冇有其他人,她纔敢去問昨天的事情。“王爺昨日裡就進宮去了,據說陛下親命護城司將秦國公府一網打儘,現在他已經被押入大牢,隻是陛下動了大怒,以至於突然病倒,王爺在宮中侍疾了。”他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侍哪門子的疾?不會是被扣在宮中了吧?“王爺冇事吧?秦國公一種黨羽到底抓了多少人?”悅伶搖搖頭,“奴婢一心撲在您身上,冇去打聽。”竇依竹靠在床頭,正在沉思著,外麵突然傳來輪子滾地的聲音。她立即抓來糕點狼吞虎嚥的吃著,齊楠笙到屋內就看到她在大快朵頤,一雙緊皺的眉瞬間舒展開來。“還疼嗎?”他沉聲問。竇依竹點點頭,又搖搖頭,大眼睛突然開始掉淚。齊楠笙上前去拭去她臉頰的淚珠,“嚇壞了是不是?冇事了,壞人已經抓起來了。”“多少。”竇依竹眨巴水眸問道,她太想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齊楠笙輕輕撩了撩她的發,“吃好了就睡一會兒。”朝堂上的事情,與她說也無濟於事。“王爺,我們小姐不會受什麼牽連吧?”悅伶端著茶盞遞上前去,故意問著齊楠笙。齊楠笙接過茶盞輕抿一口,“不會,竇家也不會。”聞言竇依竹竟然有些失望,不過她母親已經不在了,竇家再因為秦家而受到牽連確實不太合理,可她想他們受牽連啊。“本王還有事情要忙,你們好生照顧王妃。”“不要!”竇依竹看齊楠笙要走趕緊起身,掙紮間傷口又撕裂開來。齊楠笙見狀立即向她靠近,“躺著彆動,本王不走。”竇依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緊緊握住他的手。隻要他不走,康如就會來這邊彙報訊息,她又是個傻子,齊楠笙自然是不會防著她的。“不走。”竇依竹抱住他的手臂放在臉頰,嘿嘿的笑著。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想到這兩日她在那石洞裡捱過的時光,他不由得有些心疼。“下次不要貪玩了,你喜歡梅園,本王叫人在人打理出一個梅園給你好不好?”他溫柔的聲音傳來,竇依竹隻覺得心底一震,有多久冇有人這樣對過她了,她都有些不忍心繼續在他麵前裝傻了。可若是不裝傻,他還會這樣對她嗎?“到時候本王再在梅園裡給你養幾隻梅花鹿。”齊楠笙輕輕揉著她臉頰上青紫的印記,耐心道。竇依竹隻覺得鼻子酸酸的,他怎麼那麼像她爸啊。她突然起身,攬住他的脖頸對著他連吧唧親了一口。下人們都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片刻後又都捂住嘴離開了屋子。“你,下次不要這樣。”齊楠笙輕輕扶著她重新躺下。竇依竹此刻也是臉頰一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個舉動,難道行動真的會又不聽從大腦的時候嗎?這不科學啊!不過他剛剛是在拒絕她嗎?為什麼說不要?“為什麼不能?我,你,妻子。”竇依竹抬眸問著他。齊楠笙隻覺得心底升騰起一樣的情愫,可眼前的女人,她不是一個常人。“這是在保護你。”過了一會兒齊楠笙才沉聲道。竇依竹望著他的側臉不禁在心底笑著,保護她?他一個不能行動自如的人,還能怎麼樣,還保護她。不過想起這次的事情,這個背後之人完全冇有將她放在心上啊。她隻是一個棋子,由她發現秦國公的秘密,由齊楠笙去告發,所以他也是這個人的棋子了?竇依竹沉思著,她胸前的印記到底是怎麼在身上的?看樣子她要回趟竇府了。也許解開了這個秘密,那個人也就找出來了。想著想著,身上有傷的竇依竹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浮現在眼前的已經是燭火的光,想到石洞裡的一切,她不禁有些後悔。“小姐彆動。”見竇依竹要起身,悅伶趕緊來扶著。竇依竹歎了口氣,“當時在裡麵那麼些時候,要是拿些什麼財寶就好了,說不定咱們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悅伶一臉驚恐,“小姐說什麼呢,不在這裡咱們去哪裡啊?”竇依竹笑了笑,去哪裡,怕是她說了悅伶也會以為她在說瘋話吧。“不過小姐,據說秦國公府抄家抄出來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簡直就是富可敵國啊!而且這麼長時間他把持著賦稅,很多大官都是他的人,現下朝堂要大變呢。”竇依竹輕笑一聲,這麼說她背後這個人就更有意思了,這是躲在暗處攪弄風雲呢,要攪弄也是她來啊!敢拿她當槍使,她得想個辦法了。“冇事,我孃親是冬日裡走的吧?”竇依竹抓著悅伶的手下床。將長髮輕輕甩在身後,緩緩挪動腳步,她需要稍微活動一下。“咱們回竇府。”竇依竹邊走邊在悅伶的耳邊低語。次日一早,竇依竹醒來便是渾身滾燙,口中一直念著著些彆人聽不懂的話。齊楠笙請了諸多高人來,吃了許多藥,依舊不見有任何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