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楠笙微微抬起眸,傍晚昏黃的餘暉斜照在她身側,她彷彿像是一朵金燦燦的菊,好看的刺目。竇依竹裝作是一個傻子的樣子,歡快的向他跑去。“給,你的。”到他身邊立即將手上的暖爐遞給他,唇角漾開的笑無比開心。看到她的笑容,齊楠笙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怎麼來這裡了?”竇依竹眨巴著眼睛,“你說的,想去哪裡,都可以。”“是,本王是答應過你,平灩,去將房間收拾出來。”他沉聲道。平灩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王妃要住在這裡嗎?咱們這邊可不比王府啊。”竇依竹上前搶過輪椅,堅定的向屋內走去。平灩立即轉身去收拾房間,臨時的房子陳設無比簡單,隻有書桌書架和一張床。炭火盆裡燃的正旺的木炭發出砰砰的聲音,水壺中的水正咕嘟嘟的冒著泡,下人們都退出房間,竇依竹手托腮坐在桌旁看著他笑。齊楠笙拿著巾帕擦了手扔在一邊,“這些日子可開心嗎?”竇依竹重重點頭,“嗯,王爺呢。”齊楠笙唇角揚起一絲輕笑,他早已習慣了將情緒隱藏,也從未有人關心他是否開心。“想吃什麼?”竇依竹在心底笑著,他是真的把她當做一個小孩,一個小寵物了,不知為何,她竟然有點想逗逗他。她學醫這麼多年,又經曆了未婚夫的背叛,突然很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一樣。竇依竹搖了搖頭,“都不吃,王爺在,就好。”她說罷便低著頭把玩著披風上的小圓球,被炭火烤的通紅的臉看上去如嬌羞一般。齊楠笙看著她這幅模樣突然笑了,“既是如此,本王以後都將你帶在身邊。”“真的?”竇依竹猛然抬眸,清澈的眸間滿是期待。“當然,本王向來說話算話。”齊楠笙劍眉微挑。竇依竹開心一笑,兩人沉默的坐在房內,心情倒是很愉悅。“王爺,秦國公的公子送來帖子,邀王爺去三日後的壽宴。”正在竇依竹思考要做什麼的時候,康如突然拿著一個精美的帖子遞給齊楠笙。齊楠笙隨手放在一邊,轉眸望向竇依竹。“想去嗎?”竇依竹點點頭,“想。”她來到這裡就是想讓齊楠笙帶她去壽宴,結果這麼順利就達到目的了。“王爺,王妃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諸多不便啊,反正齊國公每年都要大辦,而且王爺也不必刻意給他麵子的。”平灩端著托盤將點心放在桌上,一邊勸說著齊楠笙。“姐姐這話怎麼說,小姐不管怎麼說都是王妃。”一旁的悅伶已經聽不下去,小聲反駁。平灩發出一聲輕笑,眼底閃過一絲輕視,“我知道你是為你家小姐說話,可事實就是事實嘛。”說著平灩便轉眸望著齊楠笙,隻見他一雙眸子冷如寒潭,她瞬間低下了頭,立即雙膝跪地。“是奴婢僭越了,王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竇依竹望著跪在地上的平灩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古代貴族男人的貼身丫鬟權利都很大的,還有一種,通房丫頭?這個平灩對她也算是可以,但是總少了一份尊重,莫不是……“出去。”齊楠笙拿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一口,麵上的寒色絲毫未減。竇依竹看著齊楠笙冷寒的臉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裝作有些驚恐的樣子。“去拿些乳茶給王妃。”過了半晌,齊楠笙突然開口。他還真拿她當小孩子了,不是吃喝就是玩。外麵傳來馬兒的嘶鳴聲,竇依竹望著齊楠笙,他若是行動自如,騎著馬馳騁的樣子一定能迷倒城中所有少女吧?在馬司呆了幾日,齊楠笙白日裡忙碌著,深夜了纔回到房內。而竇依竹卻不知道他整日裡在忙什麼,隻能百無聊賴的數著赴宴的日子過。幾日後,一切準備就緒,兩人終於回到了王府,兩人換了衣裳拿上壽禮向秦國公府駛去。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耳邊傳來一陣喧鬨之聲。竇依竹先齊楠笙一步下了馬車,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塊氣派的青石,護國公府。她的外公竟然是護國公?這麼高的地位,竇府竟然敢那樣折磨她和她的母親?竇依竹有些疑惑,悅伶看著她發呆趕緊觸碰著她。一行人一起向府內走去,秦國公站在門外,深褐色的外衫儘顯嚴肅持重,野鶴高飛的刺繡儘顯身份。竇依竹順著他的衣袍向上望去,隻見男人窄臉細眉,留著一撮鬍子,看到齊楠笙瞬間眉開眼笑,拱著手彎著腰向齊楠笙行禮。“笙王爺駕到,微臣有失遠迎。”“起身吧。”齊楠笙一如既然的滿身清冷。“洋兒,快迎王爺王妃入府,上座!”秦國公轉身招呼著。竇依竹低著頭跟齊楠笙一起向裡麵走去,氣派的大門後是佇立著精緻的石質屏風,雕刻出的山水圖案甚是考究。幾人繞過前廳便到了設宴的主院,四處張掛著喜慶的紅綢。廳外小橋流水,假山上霧氣氤氳,池塘裡的紅錦鯉閃著好看的光,尾巴搖擺著,好看至極。雖然正值冬日,這裡竟然給人綠意盎然的感覺,真是考究啊。“小姐,適才秦大人怎麼隻給王爺行禮,好像完全冇有看到您的樣子,難道他是忘記小姐了嗎?”悅伶的話將她拉回現實,轉眸間就見齊楠笙已經坐在了主座上,身邊圍了一堆高官顯貴。竇依竹轉身向池邊走去,回想起剛剛進門的一幕,是啊,秦國公是完全無視她的。“咱們隨便轉轉。”她顧不得許多,腦海裡隻有她身上‘那座後花園。’既然有人設計好了,那她就看看背後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們瞧見了嗎?那個把竇二小姐害瘋的傻子也來了呢。”“沈夫人可要小心!人家不管怎麼說都是笙王妃,再說了,那竇二小姐又算的上是什麼好人啊。”兩人還冇有走到後院就聽到婦人們的議論聲,竇依竹完全不感興趣,可就是有不怕事的。“婦人申陳氏,夫君陳祁山,拜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