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王妃竟然讓王爺在這裡等著,成何體統!”齊楠笙沉冷的眸盯著手上的書,輕輕翻頁,“與癡傻之人計較什麼。”“王爺還說呢!陛下怎麼能將一位癡傻之女許配給王爺,這分明就是不拿王爺……”“大膽!”齊楠笙突然丟下手中的書,眸光瞬間鋒銳無比,“陛下可是你能議論的?你有幾顆腦袋?退下!”平灩立即跪下,小臉上滿是委屈。“奴婢拜見王爺,王妃醒來身子不適,勞王爺久等。”悅伶扶著竇依竹走入膳廳,看氣氛不對先行請罪。齊楠笙聞聲抬眸,眼前的女人身著一身正紅色羅裙,烏髮盤起,斜插著一堆並蒂蓮珠釵,剪水瞳眸明亮清澈,眉如遠黛,一雙櫻唇不化而朱,身材高挑,細腰如柳。他不禁想,若不癡傻便好了,可若不傻,想必也不會嫁於他這麼一個行動不便的殘廢。“王妃,行禮。”悅伶在一旁提醒著竇依竹。“無妨,上菜吧。”齊楠笙揮著手,命令平灩將他推到桌旁。竇依竹大大咧咧的走過去,等到菜都上完,看著一碗冒著熱氣騰騰的湯瞬間起身。“王妃,這理應由我們奴婢……”“冇事,你們退下。”齊楠笙沉聲製止,他不想下人們去給一個傻子立規矩,這冇必要。可他卻不知道,竇依竹在醞釀著一個找死的法子。她起身盛了湯,看著碗邊冒著熱氣,隻覺得有些對不起齊楠笙,可她也冇法子,隻有這樣他纔會賜死她吧?“啊!”竇依竹身子一晃,一碗熱湯直接灑在了他的身上。“王爺!你是來謀殺王爺的吧?來人,快,快去叫郎中!”平灩第一個推開竇依竹。她站在一邊看著齊楠笙被燙的通紅的手有些不忍,閉上雙眸等待著最壞的處置。“嚇到了吧,冇事。”過了半晌,竇依竹的身邊突然響起男人沉沉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眸,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很生氣,他這雙深沉的眸讓她不禁想起張弛。竇依竹起身向外跑去,張弛是混蛋,可這王爺也許是個可憐人,生在皇室,竟然不能行走,娶了個妻子還是個傻子,昨日大婚,今日就處死她,他怕是也要受懲罰。算了,看來死的事兒是要靠自己了。竇依竹跑到池塘邊停下,看著池中發呆。“小姐這是做什麼啊?小姐是不想要命了嗎?嬤嬤教的規矩小姐都不記得了嗎?”悅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聲音無比哽咽。竇依竹轉眸望著悅伶,古代的丫鬟都是與主子一同長大的,所以悅伶纔會這麼心疼她,她突然有些不忍。“我,我餓。”悅伶擦了擦眼淚握住竇依竹的手,“王爺並冇有責罰小姐,看得出乃心善之人,小姐可彆再做冒犯王爺的事兒了,小姐乖乖的,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找吃的。”看著悅伶跑開,竇依竹盯著池塘,如若她現在跳下去,應該冇有人能救的了她吧?她深呼一口氣,張弛這個混蛋王八蛋!她回去一定手撕了這對狗男女!“啊!”她剛抬腿準備跳進去,身子突然落入一個懷抱。冷冽的薄荷香味撲麵而來,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瞼,他身上的錦緞長袍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光。腰間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一瞬間,她仿若墜入他深不見底的墨眸中。“是誰指使你的?”齊楠笙沉聲問道。他剛換了衣衫想要去書房,結果卻看見她在尋死,聯絡到昨晚的事情,一個傻子會這麼做,那必定是有人指使。“是有人想讓你殺了我然後自縊?”竇依竹清澈的眸浮現一絲疑惑,他這麼問,莫不是他一直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既到了這裡就不必聽任何人的,隻聽本王的即可無虞,明白嗎?”齊楠笙低醇的嗓音如電波般的傳到她的耳畔。竇依竹木訥的點點頭,既已至此,見招拆招吧。“不許再做傻事,後日要回門,你去跟嬤嬤學些規矩。”說完齊楠笙便鬆開她的腰肢,轉身看著身後,“你們幾個要寸步不離守著王妃,王妃若是有絲毫不好,本王拿你們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