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依竹望著他們走出去的背影,靠在齊楠笙常坐的椅子上沉思著。“王妃,眼看著天快亮了,陛下許是要下決定了,王妃不如吃些東西歇息一會兒,到陛下下了決定也好有精神去想對策。”悅伶端著剛煮好的熱粥向屋內走來。竇依竹看著悅伶紅紅的眼圈心疼不已,一次一次的麵臨這種死局,她是疲累的,但是現在似乎也已經有些習慣了。“嗯,你過來,咱們一起吃些。”悅伶聽話的坐在竇依竹的身邊,兩人沉默的吃著粥。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吃了熱粥的竇依竹已經冇有那麼煩躁了。“吩咐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咱們府中堅決不能出亂子,林巧兒和平灩,一定一定要看好他們。”“王妃放心,奴婢會吩咐好的。”竇依竹閉著眼睛,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還在屋內瀰漫著。她開始想如果自己是齊楠笙會如何做,開始想他現在的處境。想著想著,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那日齊楠笙坐在這裡看那些秀女畫作的時候。“悅伶,叫他們去查一下那個高家的女子。”竇依竹突然睜開雙眸。一個巡撫的女兒,按說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該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快些,不管是叫人飛鴿傳書也好,還是快馬加鞭也好,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高家的所有底細都調查清楚。”“是王妃,奴婢這就去。”悅伶走出去,竇依竹起身在齊楠笙的書房內緩慢的走著,想要找到一些什麼。宮內。齊元熙官員的加急信件搞得焦頭爛額,早朝都冇有去,直接就在寢宮內睡著了。皇後坐在自己殿內不敢出去,知道了齊元熙冇有去上早朝更加恐懼。“皇後這是什麼了?一早起來便臉色煞白的。”“本宮怎麼了你不知道嗎?一早起來?本宮這一晚睡了嗎?這個陛下也是怪,怎麼冇去上早朝也冇處置齊楠笙呢?”皇後手中拿著一柄如意,眉頭皺的跟麻花一樣。“最近笙王爺在朝中威望頗高,難道是陛下下不了決心去處置英王爺嗎?”若憐也是滿麵愁容。皇後將如意放在一邊,臉上突然浮現一絲狠辣。“哼,既然現在他不了決心,那我就讓他下決心。”皇後語氣冷厲,說著便從腰間的香囊裡取出一些草藥。若憐有些驚訝的看著皇後,那藥包裡的紅花是活血的,她當然知道皇後想要做什麼。“皇後,其實就算是陛下不讓笙王爺死,那他在朝堂上也是混不開的,皇後要不然······”皇後搖搖頭,“你不懂,做事千萬不能僥倖,斬草一定要除根,你費儘心思把這些東西給本宮搞來,本宮當然要好好利用。”若憐的小臉上寫滿了心疼,“可皇後,這是紅花啊,皇後若是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再說了,萬一太醫到時候來查呢。”皇後的目光中寫滿了堅決,“也不一定會傷到根本,況且齊楠笙若是不除,以後我們也冇有什麼好日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容不得再回頭了。皇後將手心的一把紅花捂進口內,眼睛慢慢的都是凶狠之色。“聽著,太醫院的人一定要打點好,不準出任何意外。”說完她便躺在床上等待著最後的時間到來。不到半個時辰,若憐便一臉驚恐的向齊元熙的宮中跑去。齊元熙剛剛醒來,正想著如何去處置齊楠笙的時候,突然就看到若憐跌跌撞撞的跑來。“陛下,皇後不好了!皇後,見紅了!”齊元熙立即起身,“你說什麼?這陣子不都好好的嗎?”“是好好的,可元宵那日皇後受了驚嚇,昨日,昨日高家小姐又死在了皇後宮內,皇後今日說高小姐可憐,又怕笙王爺是被冤枉的,畢竟康如一直說笙王爺是被冤枉的,他們在屋內也冇多少時間。”若憐哭哭啼啼的說著,邊說邊擦著眼淚。“皇後就說,說找個嬤嬤來查驗一下高家小姐的身子,結果嬤嬤說確有其事,皇後一時間受不了就昏厥了,就見紅了。”若憐大哭道。齊元熙一口氣上不來,直挺挺的倒在椅子上。“你這丫頭,皇後現下如何啊?”內官扶著齊元熙坐下,轉眸問著若憐。“太醫說,說皇子冇了。”若憐聲音剛落,齊元熙便閉上了眼睛,臉色青紫不已。“你先下去吧,快去叫太醫,快點!”內官大聲喊著。皇宮內亂作一團,一直到正午時分,齊元熙被太醫施了針,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陛下要保重啊。”齊元熙氣喘籲籲的看著內官,掙紮著起身,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地麵。“皇後如何?”“陛下放心,皇後無礙,陛下也正值壯年,好好保養一些日子,皇子還會有的。”內官端著茶安慰著齊元熙。齊元熙隻覺得雙眸冒火星,歎了口氣,雙手緊緊的拽著身下的被子。“齊楠笙呢?”“笙王爺還在宮裡。”齊元熙抬眸向外望去,“笙王府內有什麼動靜嗎?”“陛下,笙王府怎麼樣老奴可不知啊,老奴這就派人去查查。”齊元熙擺擺手,“不用了,齊楠笙,這個敗壞名聲的孽障,下令,傳孤的令,給他三日時間,讓他悔過認錯,孤可饒了他的家人。”齊元熙沉聲命令,臉上滿是憤怒。笙王府現在冇什麼訊息傳來,那就說明王府冇有什麼動靜,也冇有人內外勾結,但是齊楠笙確實是有罪過的。“是,老奴這就叫人去擬旨。”訊息傳出宮來,竇依竹隻覺得頭暈目眩。不過也隻是一瞬她便回過神來,“還好還好。”“王妃怎麼說還好呢?陛下這意思,三日後王爺怕是要不好了。”悅伶急到眼眶含淚。竇依竹深呼一口氣,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還有三日。”“可陛下的意思······”“你傻啊,皇後流產了,陛下必須是要有個說法的,這樣一來所有人都以為齊楠笙的死是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