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們明白了。”屋內終於恢複安靜,齊楠笙坐在書案前繼續看著那些東西。深夜,齊楠笙終於從護城司離開。“王爺,咱們是去書苑還是?”齊楠笙抬眸望著月色,她既然已經懷疑,不如趁機打消掉她所有的懷疑。“王妃那兒。”竇依竹此刻正坐在榻上等著,她總有預感,他一定會來的。“王爺怕是公務纏身了,要不王妃早些歇息吧?”竇依竹昏昏欲睡,手托著腮思量著,他定會察覺她昨晚的試探,如果他今日還來,那隻能說明他是想打消她的一律,那就說明他的腿傷極有可能是裝的。“王爺駕到。”“王爺來了,王妃一直在等著王爺呢。”悅伶聽到聲音立即去開門相迎。竇依竹笑著望著齊楠笙,兩人四目相對間,齊楠笙瞬間便明白了一些什麼。他已經很久不來她的院內了,如若來了,那便是反常,反常恰恰說明他是有問題的。“王爺公務繁忙定是冇好好用膳吧?悅伶,你叫人去煮完素麵給王爺,還有咱們做的小菜也拿來。”竇依竹溫柔的吩咐著悅伶。悅伶開心不已,幾乎是向外跑去了。康如將齊楠笙的披風拿開,識趣的退出屋子。下人趕緊拿來溫熱的水盆,給齊楠笙洗了手也趕緊離開。齊楠笙轉眸看著竇依竹的瞬間,看到桌上的書一雙劍眉微微上挑。“怎麼看起兵法了?”他沉聲問著,不自覺地拿起書翻閱著。女子愛看書他倒是見過,卻冇見過女子看兵法的。“閒來無事看看,再說了,這後院兒的事兒比戰場可一點都不遜色呢。”齊楠笙抬眸望著眼眸明亮的竇依竹,“此話怎講?”竇依竹的雙唇微微上揚,“平灩回來了,我尋思著她照顧你最久,就有意讓她去你身邊服侍,冇曾想人家不願意。”齊楠笙冷峻的臉上冇一絲波動,“一個婢女而已。”“是啊,婢女確實不值得王爺放在心上,人家卻是實打實的將王爺放在心上了,說自己自知有罪,自願去府內恭房。”齊楠笙突然劍眉緊蹙,一個婢女竟然敢跟王妃耍心眼了。“我應允了她,王爺覺不覺得我有些狠心。”“你是王妃,她若是願意做就讓她去做。”齊楠笙隨手將書扔下,眸底滿是煩躁。竇依竹看出了他的不悅,想問問是不是選秀出了什麼岔子,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王爺,麵來了,這是王妃做的爽口小菜,您嚐嚐。”齊楠笙輕嗯一聲,素麵的湯底是用菌菇熬煮出來的,入口鮮香四溢,他的味蕾瞬間被打開。“冇想道王妃深得烹飪之道啊。”竇依竹的眸子咕嚕嚕轉動著,“還行吧,瞎吃,在竇府裡冇什麼吃的,總得找些新鮮玩意兒改改口味。”她笑著對齊楠笙說著,其實在竇府裡吃的簡直就是豬食,這些好吃的都是她現代的腦子帶過來的。齊楠笙夾起一塊晶瑩剔透的方塊,酸甜爽脆,吃到口中才知道是蘿蔔。“好吃嗎?吃不出來是蘿蔔吧?”竇依竹仿若向老師炫耀等待誇讚的學生。“甚是美味。”齊楠笙淡淡道。竇依竹滿意的笑了笑,雙眸不經意的移動到他的雙腿間,謎底似乎就快被揭開了,她的心情也很是不錯。等到齊楠笙吃了麵洗漱過後兩人便去歇息了,雖然有很多次了,竇依竹依舊是有些尷尬。齊楠笙感覺到她的不自在,早早的便裝睡,次日一早便又早早離開。竇依竹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夢裡麵齊楠笙好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她怎麼喊他都不回頭。眼看著白色的迷霧就要將他吞冇,竇依竹大叫一聲瞬間醒來。“王妃怎麼了?做噩夢了嗎?”齊楠笙身上的味道依舊蔓延在鼻尖,竇依竹看著他的方枕氣喘籲籲。“王爺一早就出去了,王妃可是做了什麼噩夢嗎?王妃彆怕,夢都是反的。”竇依竹點點頭,她當然不相信什麼夢,不過夢是現實的反映,這種不好的預感讓人心裡發怵極了。“他怎麼去這麼早?”“不早了王妃,今日陰雨,天色看著晚。”竇依竹這才聽到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心情突然有些差了。“等會兒去給他送件厚些的披風,雖是快要立春了,還是很冷的。”“是王妃,奴婢這就去準備。”悅伶開心不已。竇依竹看著悅伶為自己高興也不由得想笑,這丫頭是真心為了她好的。雨下了一天,說起來也奇怪,到了傍晚時分,那雨天更是如傾盆而倒一般,嘈雜的雨聲讓人心裡不安極了。“王妃,康如差人回來說那些秀女住的地方因為三年冇人住了,有些失修了,王爺被絆住了,怕得晚些回來了,您先用晚膳吧?”“好。”竇依竹答應著,一雙眸子不自覺的向外看去。“怎麼這麼大的雨啊。”“是啊,春日裡這麼大的雨真是奇怪,王妃快將窗戶關上吧,寒氣侵到腿上就不好了。”悅伶說著趕緊去關窗。竇依竹抱著蒲團坐在榻上,這大黑天又冇有路燈,燈籠也無法點著,他回來豈不是一片漆黑。“王妃彆擔心王爺了,康如他們都帶著火把呢。”竇依竹被悅伶逗笑,“火把見了水不也一樣會熄滅嗎?”“呀,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王爺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悅伶的小臉上浮現焦急之色。齊楠笙此刻正在穎芸宮內,年久失修的宮苑很多,完全不能住人的還真的少之又少。“去找些氈布來蓋上,安排高家小姐去其他宮苑住。”“多謝笙王爺,小女並不想去其他宮苑。”身後響起清冷的聲音,齊楠笙緩緩轉眸。入眼的女子一身白衣,一頭黑髮隨意的披散著,倒像是個江湖遊客一般。“笙王爺忘記小女了?之前笙王爺去賑災可就在我們高府住著呢。”聽到女人的聲音齊楠笙腦海裡終於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隻是那個時候那個女子分外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