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嗎?眉宇間乾淨清爽,眼底露著一絲膽怯,可現在呢,綾羅綢緞在身,舉手投足之間自信不已,宛若變了一個人。”悅伶皺著眉,“王妃是說,她變了?”竇依竹輕笑一聲,“財氣養人呐。”“也就王妃不在乎這個王府,這城中那個女人不想攀高枝啊,既然已經攀到了,那勢必要緊緊抓著不放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悅伶說著便將灌了熱水的湯婆子遞給竇依竹,“奴婢是想,既然她是咱們帶進來的,那還是讓她成為咱們這邊的人比較好,這樣日後咱們不也是少了些麻煩嗎。”竇依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短短幾個月,悅伶也變得知道思考了。“小丫頭心思還不少,可你有冇有想過,這樣一個隨時被權勢和金錢吸引的人,也能隨時倒戈其他人,總之不遠不近便好了。”她笑道。悅伶也淡淡的笑著,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呀,在我麵前有什麼不好說的?”“奴婢就是覺得,王妃在成婚之後便與之前不一樣了,不管什麼人都不願意走的太近,可王妃是王妃啊,人心是需要收買的。”竇依竹點著頭,這麼說也是的,她總是冷冷的也不好。“嗯,我以後注意。”“是啊,王妃不用跟她一般見識,反正王爺的心裡也冇有她。”竇依竹輕輕摩挲著懷中的湯婆子,唇角微微上揚。“你說她心裡在想什麼呢?明明有廣闊天地,大好人生,明明可以走的,怎麼就願意呆在一個不愛自己的身邊做一個妾室呢?”竇依竹十分不解,不管哪個時代的人都應該熱愛自由,熱愛更好的一切纔會有他們那個現代世界不是嗎?“王妃在竇府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苦日子難道還不明白嗎?好人生冇有好日子重要。”竇依竹突然間猶如醍醐灌頂,是啊,外麵的一切是不定的,可隻要王府不倒,這錦衣玉食的日子便會一直有。“王妃快彆想了,喝了藥歇息一會兒,等一會兒嬤嬤便要給王妃梳妝了。”竇依竹聽到這個不免有些睏倦了,又要進去與那群人唇槍舌戰陰陽怪氣了,她可得養足了精神。再次醒來已經是饑腸轆轆,隨便吃了幾塊點心喝了茶,竇依竹便扶著她去焚香沐浴,準備新衣和梳妝。一套程式下來竇依竹又是脖子都酸了,終於坐上了去宮中的馬車。寬大的馬車內,竇依竹和齊楠笙麵對麵而坐。“今日是元宵佳節,又恰逢中宮有喜,大宴上你一定要小心。”竇依竹正低著頭,聽到齊楠笙的話有些驚訝,他很少這樣柔和的叮囑她。這樣一說,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心安了。“這麼說今日很是凶險嗎?”竇依竹輕聲問道。齊楠笙冷笑一聲,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哪天不凶險?”竇依竹瞬間放鬆下來,“說的也是,如果咱們猜測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敢生,那今日必定是要推倒誰的身上,那個人便再也冇了活路,我曉得。”她說的很隱晦,齊楠笙卻聽得很清楚,他也知道,如果皇後不想生這個孩子,比起打掉推在誰身上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