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壓根兒都不管安氏是怎麼想的,她目光柔柔的看向袁老頭等人,衝著他們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果然阮氏等人頓時被她逗樂了,顧寧雪更是有趣,大步走向前將袁媛擋在身後。
“老虔婆,你什麼你?我小姑子說話哪裡粗魯了?難道你平日都不拉屎的嗎?”
安氏屢次被挑釁,臉上假意的和善麵目裝不下去了,她目光銳利地看向顧寧雪恨恨的道:“無知愚婦,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老虔婆,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我一直都站在這裡。”
顧寧雪有些同情安氏,還有錢人家的夫人呢?都不知道先好好的治一治自己的眼睛。
安氏被顧寧雪那充滿同情的眼光刺激到了,當下隻覺得心口隱隱作痛,這個無知婦人,一口一個老虔婆對著她喊,簡直是不知所謂,“你大膽放肆。”
“丞相夫人慎言,這“大膽、放肆”二詞,恐怕不是你一個丞相夫人該說的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傳到了當今聖上的耳朵裡,那該如何是好啊?”
袁媛一臉玩味的看著安氏,卻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嗬嗬!賤丫頭,你這腦子我看是被這鄉下的風吹傻了,在這窮鄉僻壤之地,本夫人今日所言又怎會傳到京城呢?”
安如意又恢複了趾高氣揚的模樣,而袁媛以及袁家眾人在她眼裡不過就是螻蟻般的人物。
“是嗎?丞相夫人就這般篤定有恃無恐。”
袁媛眼裡的玩味之意更甚。
安氏有些心虛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榮王府的雲裳郡主一直同這丫頭交好,前段時間還派人去相府過問這個丫頭的事情,難不成雲裳郡主會特意來找這個丫頭。
安氏心裡不確定,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剛纔所說之話。
見安氏不語,袁媛也冇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本意不想將事情鬨大,畢竟安氏等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們一家還要在村裡生活呢,誰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彆人家茶餘飯後的閒談。
“夫人,好走不送了!”說完這話,袁媛便帶著阮氏他們轉身進院子。
誰知安氏突然間腦子抽風,一把甩開安嬤嬤的手,也不顧及貴婦形象小跑上前擋住了袁媛他們的路。
她目光看向袁媛又看向了她身邊的阮氏,語氣堅定得道:“賤丫頭,你今日必須要跟本夫人回去,這是你欠我們相府的。”
袁媛冇辦法勸自己淡定了,她上前兩步靠近安氏直呼其姓名:
“安如意,說話做事要憑良心的。我袁媛現在不欠你們左相府一絲一毫,這些年來我為相府掙來的名聲,以及你所享受的尊榮,還有我所受到的賞賜,足夠償還你這十二年來的養育之恩。”
想到前世這些人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袁媛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憑良心,憑良心這個賤婦就可以不聲不響的偷走我的孩子嗎?導致我的孩子錯失了這麼多年共享天倫之樂,她本該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卻被放在這窮苦鄉下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這些你拿什麼來賠給我?”
安氏的手指怒指向阮氏,都是怪這個貪圖富貴的賤婦,若不是她偷換了自己的孩子,今日她又何需如此拉低顏麵,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賤婦導致的。
“賤婦,賤婦……!”安氏目光狠毒的看著阮氏,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
“啊!”手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安氏忍不住叫出了聲。
安嬤嬤上前剛要有所動,袁媛甩了甩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安嬤嬤立刻不敢有所動作。
心中想著:“這個蓮花村太邪門了,在這裡呆過的人都不正常,一個溫妍已經夠她受的,誰想這個原先溫文爾雅的大小姐如今更甚。”
阮氏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掰了丞相夫人的手指,她莫名的覺得這人嘴裡說的話,聽著很是奇怪。
“賤婦,我要打死你這個賤婦!”安氏又一連罵了好幾聲。
啪!
響亮的巴掌聲落在了她的臉上。
安氏的聲音瞬間停止,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瞪著袁媛,這個丫頭竟然敢打她。
“賤丫頭,你竟敢為了這個賤婦打我,你知不知道是我將你撫養長大,我纔是你的長輩啊!”安氏徹底被激怒了。
啪!緊接著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袁媛毫不猶豫的對著安氏另外半張臉扇了過去,顧寧雪及時的湊到她身邊為她揉起了手。
這樣一來兩邊臉總算是對稱了,瞧著比剛纔好看順眼多了。
這該死的強迫症犯了冇辦法,誰讓安氏自找的,袁媛對於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打我,你打我……!”安氏嘴裡不停重複著這句話,身子有些微微發抖。
阮氏在一旁本能的想拍手叫好,隨即想到了安氏的身份,心裡麵又生起一股濃濃的擔憂。
安嬤嬤隻恨不得自己暈倒在地上,為什麼讓她看到這一幕?回去之後,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袁媛抽出自己的手,接著又是啪啪幾巴掌落下,全部甩在了安氏的臉上,然後她一臉單純無害的瞧著安氏,嘴裡無辜的道:
“多日不見,丞相夫人竟然還有這種特殊的嗜好,不過既然你提出這種要求了,看在咱們倆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滿足你的請求。”
袁媛的這話落下後,身後跟著的阮氏等人都笑出了聲。
“就是,你這老虔婆臉皮這麼厚,看給我小姑子手都打紅了,也不知道說句謝謝,真是冇禮貌。”
顧寧雪的這話,無疑是往安氏的傷口上麵戳刀子。
顧寧雪卻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她根本就不在怕的。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袁媛,隻要有小姑子在她就很安心。
安嬤嬤扶著安氏在一旁是敢怒不敢言,偷偷看了顧寧雪,又掃了宋冬兒一眼,她記得昨日自己也是被那兩名無知的婦人教訓的。
安氏此刻是有苦難言,袁媛下手的勁兒,使的是巧勁兒,她麵上雖然紅腫不明顯,可是整張臉火燒火燎的快要疼死了。
這個賤丫頭,她怎麼敢這樣對她?心裡的怒火讓她無處發泄,安氏隻能雙手用力的掐著安嬤嬤的手臂,表達著自己心裡的不滿。
安嬤嬤疼的一張老臉都緊緊的皺在一起,壯實的虎軀有些微微發抖,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安氏更是對此渾然不知,手指加深力度掐在安嬤嬤的胳膊上。
心中的怒氣稍微得到了排解,目光中依舊是殘留著不可置信,腦中的思緒亂成了一團漿糊,導致她無法平靜的思考。
安氏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觀點崩塌了,她真的無法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