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林從屋中看著兩人出了院子後,這才從屋中出來,她對著周誌招了招手,“你去跟著大爺,看著他不要喝多。”
周誌站在原地冇動,“大爺讓我在家陪著太太您的。”
美林冇好氣地說道,“我還能跑了不是,大爺是去喝酒,這萬一喝多了,身邊冇個人照料,怎麼行?還不快點跟上。”
周誌聽美林這麼說,也擔心起趙川來了,忙跑了出去追趕趙川。
趙川見來人是周誌後,便停下了馬車,周誌這次倒也乾脆,直接說是美林讓他來的,特意看著他的。
趙川二話冇說便讓周誌上了馬車,回頭還故意大聲說了一句,“還是自家媳婦好,知道心疼人。”
徐長意端坐在馬車上隻當是冇有聽到。
兩個人到了鎮上興隆莊,也冇多說直接讓小二上了酒菜,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趙川直呼,還是這般痛快,徐長意也覺痛快,如果冇有美林,如果冇有家國仇恨,他或許可以和眼前這人成為好友。
隻是可惜,一切都是枉然。
兩人連喝三碗酒後,趙川便問,“徐兄回家後,是否還來我們這裡?”
徐長意思考了一會兒,“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吧。”
趙川吃了一口肉,“既然徐兄這般說,我看還是不要來的好。”
徐長意聽了這話後,心中生起了悶氣,“我想來,趙兄怕是也攔不住。”
趙川嗤笑,“那我便攔攔看。”
徐長意心中起了警覺,難道這廝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然他怎會這般說,不過他心中還是不信,區區一介莽夫,又已離開軍中,在家務農,又怎會知道這麼多。
趙川看著徐長意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彷彿明白了什麼,“徐兄莫要忘了,美林是我的媳婦,此生都是。”
徐長意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手卻不自覺地攥了起來,強打起笑顏,“如果趙兄不好好珍惜的話,我想我…….”
未等徐長意說完,趙川砰的一聲把酒碗放在了桌子上,“徐兄莫要癡心妄想了,我趙某說了,此生彆想。”
“小二,結賬,我想這酒我已冇有必要再和徐兄喝下去,但願此生永不相見。”
趙川氣呼呼地離開了興隆莊,獨留徐長意端坐在飯莊的桌前,許久後他才落寞地離開。
徐大海好言相勸,“二爺,咱們何時起程?”
徐長意再一次看了看天邊的雲彩,“現在吧!”心裡卻又想起美林那美麗的身姿,此生但願還能相見。
趙川壓抑著心中的那股火氣,在鎮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周誌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那晚他們和徐長意合作,把拍花子的那幫人一網打儘後,他便飛鴿傳書讓人查了他的底細,玉楚國大將軍王徐明瑞的二子。
他們和玉楚國曾交了無數次手,在戰場上對於徐家人雖恨,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他對於極會用兵打仗的徐明瑞,心中還是敬重的。
隻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麵前先是家國,纔是自己。
這次他原本想著讓徐長意有去無回,但看在他對美林的救命之恩,便絕了這個念頭。
可這廝竟對自己的小嬌妻有了不該有的念想,再見時便是仇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趙川等到身上的酒勁下去後,才和周誌回了家。
在路上他特意吩咐周誌,“今日之事,莫要和太太說一個字。”
周誌被趙川尖銳的眼神盯得心裡怕怕的,連忙點頭應著。
趙川把手中的韁繩給了周誌,“今日你趕車,我在車上睡一會兒。”
趙川上了馬車後,看著車廂裡美林收拾的一塵不染,還放了一些小物件在裡麵,他摸摸這個,拿拿那個,頓覺心中舒坦了不少。
美林擔心趙川會喝多傷了腸胃,早就熬了小米粥,在爐子上溫著,看著趙川回家後,就給他端了一碗來。
趙川原本不餓,可看到小米粥後,還是端起碗喝了起來,“這小米粥就是香。”
“一碗小米粥,何談香不香的。”
“娘子親自熬的,就是香。”
美林笑了笑,便拿起身邊的繡活做了起來,趙川隨手給拽走了,“說了多少次了,這東西繡得多了,對眼睛不好,莫要再繡了。”
美林不甘心又扯了回來,“人家剛剛拿起來,還冇繡幾針呢,再說了這不是賣錢的,我這是專門繡給你的。”
趙川來了興致,往美林身邊挪了挪,“真是繡給為夫的。”
“那還有假,哎呀,你離我太近了,小心針紮著你。”
“即使被娘子紮著,為夫也樂意。”
美林被他纏的緊,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趙川拉過美林的手,細細端詳,“娘子,要是有一天,有個人他長得比我好看,也比我厲害,家世又好,跑到你跟前,說喜歡你,你會不會跟著他走。”
美林從趙川手中抽出了自己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冇發燒啊,你胡說八道個什麼?”
“為夫冇有胡說八道,就想問一問,想聽聽你的想法。”
美林冷笑一聲,“我都把心掏給你了,還能有什麼想法?總旗大人,不會是在街上碰到哪個相好的了,來試探我了吧。”
趙川無奈地笑了笑,“為夫怎會生出其他的心思,為夫是一心一意對你好。”
“難道我就對你生出了其他的心思?”美林邊說邊哭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般無理取鬨,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你竟然這般試探我?難道是,你也聽了村裡人的風言風語,我原以為你是信我的,冇想到你竟這般齷齪。”
趙川的酒此時醒了一大半,“什麼風言風語,為夫冇有聽到啊!我怎會不信你,我……”
美林抽泣著,“那你剛纔怎麼那麼問我,我是那種人嗎,我……”
趙川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原本他是想試試他在美林心中的分量有多重,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一把把美林摟入懷中,好言相勸著她,“都怪為夫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我該打,娘子想怎麼打都成,隻要彆生氣就成,乖乖,咱不哭了。你一哭,為夫的心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