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福一家人後,趙川便發了話,讓劉義、方良、張強、李俊他們不要走了,
他們要在一起合計一下,下一步日子怎麼過。
美林沖了一壺茶,大家便喝著茶,聊著天,說著以後的打算。
他們五家的領頭人趙川先說了話,“過幾天就該收秋了,等到他們把地裡的糧食收到家中,那地就是咱們的了,咱們得提前準備好種子,儘快把地種上。”
其他人附和著點了點頭。
“那你們可還有其他的打算?”
“大哥咱們不是會打獵嗎?到時忙完地裡的活計,咱們就去山裡打獵,以咱們兄弟的身手,還能打不著獵物。”
“這倒也是一個來錢的活計。”
“要不咱們再買些地,二十畝地這個村裡人聽著是不少,可離著地主差遠了,我記得我們老家那地方,那些地主家中都好幾百畝地呢。”
“買地的事,咱們得從長計議,這種地咱們現在是生手……”
“那咱們也不能坐吃山空啊,雖手中還有一些銀子,可咱們哪樣都要花錢,還有明天也要蓋新房,這哪樣不得花錢。”
喜鵲又補充了一句,“我肚子裡的娃生出生,家裡又添了一張嘴。”
大家七嘴八舌,越說越恨不得趕緊找個來錢快的營生,這樣就不用煩惱了。
可這來錢快的營生,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啊!
趙川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主心骨,最小的李俊對著趙川說道,“大哥,這事兒我看你也彆和我們兄弟商量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其他幾個人也附和著,“對、對、對。”
趙川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都聽我的。”
“對,都聽大哥的。”
“那咱們就先把地種下,抽空就去山中打獵,順便把山中的地形弄清楚。”
“那天我聽村裡人說,他們都不敢去深山,說是有大蟲,還有狗熊什麼的,咱們要是打著一個龐然大物,咱們到年的花銷就有了。”
趙川又想到什麼,“順便咱們再砍點柴回來,那天裡正也特意叮囑我這事,說是這邊的冬天特彆冷,要是下了雪封了山,咱們冇有柴火燒,那不得凍壞了。還有咱們現在住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有的可能好幾年都冇有住過人了,趁著這段日子有空,一定要好好拾掇拾掇,彆到等到下雪了,再漏風撒氣的,到時彆就麻煩了。還有,手中的那點銀子彆亂花,都給我捂好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亂花,我定饒不了你們。”
趙川把想到的都叮囑完了,又讓他們兄弟吃了晚飯才各自回的家,並且約好了明日一大早便去打獵。
美林和杜鵑,還有秋葉、春花都想跟著他們上山,不料被趙川一口否決了,“我們要去深山,你們去了不添亂嗎?再說現在這個時候,你們也未必能尋摸著什麼能吃的東西。”
美林雖有些不高興,但為了趙川的麵子,“那我們便不去了。”
趙川許了美林,他在集上買了魚網,上山前會在河邊下好網,說不定能給美林帶條大魚回來吃。
為了趙川進山能吃的好一些,美林頭一晚便和好了發麪,早上很早便起來,用昨日剩的五花肉,簡單一剁,給趙川烙了十幾個肉餅,灌了一壺熱水,讓他帶著上山。
她又燒了一鍋雞蛋湯,趙川吃了幾個肉餅,喝了兩碗雞蛋湯,身上喝得冒了汗,肚子裡也熱熱乎乎地,和美林打了招呼,便帶著幾個兄弟上山了。
趙川邊走邊想,這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以前急行軍時,哪有什麼熱飯吃,隨便啃上兩口乾糧,便是一頓飯,現在的日子似乎比以前好多了。
他又回頭看了他們四個人一眼,隻見都揹著鼓鼓囊囊地包裹,可見都是媳婦給準備的。
方良在後麵嘟囔著,“大哥,這次咱們往深山裡走一走,我給我媳婦說了,咱們可能一日回不來,讓她們在家不必擔憂。”
“那就行,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得摸清楚山對麵是個什麼情況,方良你負責記一下,咱們大約多長時間才能進入深山。”
方良點了頭,劉義大聲嚷嚷起來,“他奶奶的,這個玉楚國投降了也不讓咱們安生,也就是聖上糊塗,要是趁著那會兒咱們打的熱乎,就不定對麵也是咱們的了,還至於這麼費勁。”
李俊在後麵捅了他一下,“二哥,你就彆說了。”
趙川沉著臉,“這話也就是咱們兄弟幾個之間說一說,以後要是讓我再聽見你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咱們早就按照康王的指令解甲歸田,現在咱們是上山打獵。”
劉義嚇得停下了腳步,“對,對,對,是打獵。”
美林在家無聊,便把做衣服裁剪下來的下角料,找了出來,慢慢地拚接起來,
又找出了針線,在家繡起了荷包。
那天春花給她說,繡荷包還是比較合算的,要是繡的樣子好,繡坊裡收的價格也公道。
她想了想,虱子再小也是肉,一個荷包一百文錢,繡上十個便是一千文錢,就夠他們夫妻二個月的花銷了。
美林靜下心來想著在京都時,她見過的荷包花樣,還有一些荷包上的花紋,慢慢地腦子中便有了思路,很快一個簡單的荷包便縫製好了。
她根據荷包的顏色,想著如何更好更快地在上麵繡些東西,既不花哨,也不複雜,還能好看。
想著想著她又想了美玉,要是美玉在就好了,兩個人可以商量一下,也不知她怎麼樣了,東西收到了冇有。
想到這裡她的眼淚便流了出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收斂情緒,再次繡起了荷包。
“家裡的糧食還得再買一些,柴火也不多了,還有得去找菊香嫂子學一學怎麼曬乾菜,不然冬天就真的冇有菜吃了,還有得問問裡正,能不能在屋後麵開塊地,這樣她就可以種點白菜、蘿蔔了,還有新宅子選在哪裡,要是挨著河邊再進一些更好了,到裡院子裡也得打口水井。”
美林邊繡花,邊想著還有什麼活冇有做,這樣京都的事,還有美玉就從她的心中慢慢地擠出去了。
畢竟即使再想美玉,她也回不去京都了,再說京都除了美玉也就冇有她可以思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