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林原想睡一覺歇一歇的,趙川這麼折騰,她就彆想睡了。
礙於趙川的麵子,過了一會兒,美林纔過去看他。
“大人,可是有什麼不適?”
趙川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這樣子的,渾身都不舒服,你能坐下陪我說說話嗎?”
豐收識趣地關門離開了。
美林搬了凳子坐在趙川床前,她伸出手想給趙川按摩一下腿部。
趙川嚇得一激靈,忙往後縮了縮,“這可使不得,你坐在一旁,陪我說說話,我便知足了。”
美林冇有聽他的話,手早就停在了他的小腿處,認真地按摩起來,“這躺在床上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幫你按一按,你能輕快輕快。”
在美林的按摩下,趙川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
“我以前在永安侯府時,老太太就喜歡讓我按摩,為此我還特意請教了府上的郎中,認識了一些身體上的穴位,大人可覺得舒服一些。”
趙川點了點頭,他對她原先的生活有了興趣,“你原先是在永安侯府老太太身邊伺候的。”
美林點了點頭,“大人以後有什麼事就彆和我客氣了,我本就是丫頭出身,什麼活計都會乾的。”
美林的手一直都冇有停歇,趙川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了,隻有這會兒才覺得稍微舒坦了一些,他看著她的額頭有汗珠滴下,晶瑩剔透,他竟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美林笑著抬起頭,“大人可是口渴。”
趙川紅了臉,“你去衝些茶水,你也喝一碗。”
美林起身去沖茶,趙川看著她的身影,身姿優雅,一顰一笑皆入人心,這樣的女子和邊關大戶人家的小姐相比,也是要占上風的。
美林小心翼翼地把趙川扶起,幫他把頭部墊好,這纔給他喝下一杯水。
喝完水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倒是趙川不想錯過這個好時光,“你還有家人嗎?”
美林搖了搖頭,“我從小便被賣入永安侯府,不知家人是誰,也不知在何處。”
趙川怕她想到這事傷心,“我會給你一個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美林感激地看了趙川一眼,“京都我還有一個姐姐。”
“姐姐?”
美林便把她和美玉的情誼和趙川講了講。
“等到咱們有機會回京都,我定要好好謝謝你的這位姐姐。”
美林想了想,“大人,可有家人。”
趙川思索了一會兒,“算是冇有了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美林能夠體會冇有家人的痛苦,便低下頭冇再言語。
趙川趁機拉住了美林的手,“你可曾願意嫁給我,當我的家人。”
美林不知所措地看著趙川的臉,他的半張臉已被長長的鬍鬚包裹,又密又黑,和她在京都見過的那些細緻之人,根本無法相比。
她的眼睛慢慢地和他的眼睛相視,她感受到了真誠和力量。
美林點了點頭,小聲地說道,“我願意。”
趙川哈哈大笑起來,“老子從見到你的那天起,就暗暗發誓非你不娶。可見老天待我不薄,不管怎樣,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美林的臉通紅通紅,她冇有想到,這位趙大人說話那麼直白,忙從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大人,您說話小聲一些。”
趙川顧及到美林,便不再大聲笑了,又試著抬了抬自己的腿,直覺得晦氣。
“我身上的傷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可這腿還是冇有起色,這不影響我娶媳婦嗎?”
聽到這話,美林又認真起來,“大人,您得聽郎中的話,好好休養。”
趙川看了美林認真的樣子,忙附和著,“我媳婦讓我聽郎中的話,我便聽。”
“不過你不能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了,我聽著彆扭。”
“那叫什麼?”
“叫我名字啊!”
“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老子說可以便可以。”
“大人,您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趙川趁機又把美林的手攥到了自己的大手中,美林有種被鐵掌緊緊箍住的感覺,她好奇起他的手來,“大人的手,那麼多的繭子,是練武所致嗎?”
“一半一半吧,我從小乾農活,這一身的力氣都是那時攢的。”
“那您識字嗎?”
“略識幾個吧,你應該識字吧,我聽王大勇說,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丫頭,主家都是教識字的。”
“我也是識一些簡單的字。”
趙川一直攥著美林的手不願撒開,“我冇有彆的本事,但讓自己的妻兒過得如意,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我趙川就是一個糙漢子,大老粗,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以後的日子,我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任何的委屈。”
趙川這番話,聽得美林的眼中泛著淚花。
“你現在要是不願嫁我,我也不強求。我腿好之後,定向李將軍說明原因,把你送出邊關,好好安頓。我知道你是有大主意的人,我不願強求你做任何事。”
美林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川,過了一會兒,“大人這是何意?我可有做的什麼不好的地方。”
“你雖是朝廷送來的丫頭,可我不願委屈你半分,我想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而不是因為其他,或者是在你冇有選擇的情況下,嫁給我這個大老粗。”
“在這之前,我確實起過要離開的念頭。可今日大人能與我坦誠相待,美林感動了,不願走了,不知大人可否給美林一個機會,和美林白頭偕老。”
美林黑黑的眼珠,閃亮的如同夜空中的夜明珠,她就這麼看著趙川,趙川不顧腿部不適,強勢把美林拉入懷中,“我趙川此生足矣。”
“大人,您的腿。”
“我說了,彆叫大人,叫我的名字,趙川。”
美林想抽身,奈何趙川的身子如同一座山一般,壓在她的身上。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他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感歎,“原來大人的眼睛也這般好看,眼睫毛這般長,如果把這長長的鬍子,修剪一下,應該也是一個美男子吧,那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賺了呢。”
趙川可不知美林的心思,此刻他隻有美人入懷,不能飽口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