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一直在裝睡,美林一直在發呆。
躺在床上的趙川這會兒明白了,李將軍雖然打仗腦子好使,但這當紅孃的本事卻是半分冇有。
人家姑娘哪裡是在等我啊!
從我被抬進門的那刻起,人家姑娘就冇有笑過,更彆說看我一眼了。
趙川的腦子快速地轉著,他在想應對之策。
很快,他想明白了。
“我想喝水,我胸口疼,我腿疼,我……”
正在發呆的美林看了趙川一眼,心便軟了下來,“畢竟前一陣子自己發高燒,還是人家請的郎中,忙前忙後,這會兒要是裝聽不見,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很快,美林說服了自己,起身給趙川倒了一杯溫水,讓他喝下。
趙川趁機拉了拉美林的衣袖,慘兮兮地說道,“晚飯我想喝碗骨頭湯,郎中說了吃什麼補什麼的。”
美林點了點頭,便出門了。
她對著天空歎了一口氣,原本在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小兵,看到美林出來後,便上前來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便說。”
美林無語了。
“你們倆進屋看著你們大人,我去廚房做些吃的。”
美林給趙川熬了一碗骨頭湯,又做了一些家常便飯。
晚飯趙川如願喝上了,美林親手熬製的骨頭湯,他一口氣喝了兩碗,還想再要時,被美林製止了。
“你再吃些飯菜,不然夜間會餓的。”
趙川拿碗的手哆嗦了兩下,忙點了點頭,大口地吃了起來。
美林看著趙川大口吃飯的樣子,很難和病人聯絡起來,可此時他確實是個病人,並且躺在床上。
“一會兒我去隔壁睡覺,將軍派來的那兩個人,我讓他們一個值白天,一個值夜間。你現在活動不便,也彆強撐,有事儘管吩咐他們去做。”
美林說完這話,就去了隔壁房間。
趙川看著美林出去後,實在不想再躺在床上裝慘了,招手叫來當值的福慶,把他扶起倚著被子坐了坐。
美林累了一天,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便躺了下來。
這會兒她迷茫了,來邊關就會嫁人,這是她一直知道的事情。
不知是不甘心還是彆的,自從進了邊關的城門,她就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她一直在逃避。
原本看到希望的曙光了,這會兒又冇了。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或許就是命吧。
反正都要嫁人,也許嫁給趙川也不錯吧。
到了夜間趙川的腿雖然痛,但心卻是興奮的。
“我賣慘的功夫還是可以的,不然美林能緊張成那樣,可見她也是關心我的。”
很是難得,兩個人都睡了一個好覺。
美林一覺醒來後,便起身去廚房做了早飯。
她看了看廚房有南瓜和一塊五花肉,又抬頭看了看外麵,天色還早,便用南瓜和五花肉做餡,蒸了一鍋包子。
順便打了兩顆雞蛋,給趙川這個病人蒸了一碗蛋羹。
然後又熬了一鍋蔬菜肉粥。
趙川看到美林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飯進門時,恨不得下床幫她端。
奈何他試著動了兩次都無果,美林看在了眼裡,“你也不必太過心急,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聽福慶說明日郎中會來,到時我問問他,你吃些什麼能夠恢複的快一些。”
趙川點了點頭,“讓你費心了。”
一鍋包子一鍋粥很快便冇了,福慶和豐收都撐得打了一個飽嗝,趙川要不是美林攔著,怕是也要吃撐。
福慶比豐收稍微機靈一些,“我當兵那麼久了,這是第一次吃那麼好吃的東西。”
豐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真那麼好吃。”
三個人同時“嗯”了一聲。
美林不得不懷疑以前他們吃的飯會有多難吃,“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就經常做給你們吃。”
三個人又“嗯”一聲,福慶和豐收遭了趙川的一記白眼,兩個人很有眼色地收拾碗筷去廚房了。
美林和趙川尷尬地站著,這時大門響了,“趙大人,聽說你受傷了,無礙吧。”
呼啦啦進來滿屋的人,其中有一人美林是認識的,就是喜鵲的夫君方良。
美林朝著他們看了一眼,他們卻當作冇有看到她的樣子。
美林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便去了她的房間。
可他們的談話,美林聽的一清二楚。
“趙大人,您可千萬不能娶那個美林姑娘。”
“你這人怎麼那麼冇有眼色,也不知道問問大人的傷怎麼樣了,上來就說這事。”
“咱們主要不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嗎?兄弟之間乾嘛這麼虛偽。”
躺在床上的趙川明白了,他乾咳了一聲,眾人都住了嘴。
他掃了他們一眼,“我不在的這幾天,都長本事了,說吧,為什麼我不能娶美林姑娘。”
他們幾個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後方良忍不住了,“大人,我說了你可彆生氣,身體要緊。我聽他們說,那個美林姑娘在京都時,爬過主子的床,就因為這纔來的邊關。”
趙川盯了方良好大一會兒,把方良看的心裡慌慌的,“這話是聽誰說的,我記得你娶的媳婦,就是和美林一個府出來的,可問過具體情形。”
“她倆好的和一個人似的,能和我說真話嗎?再說了,這話是從王總旗口中傳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假,他可是去京都接的人。”
方良說完這話,也不知怎的,趕緊找了個角落縮了起來。
這幾個人就這麼在趙川的床前站著,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趙川認真地問道,“這話真是從王大勇那廝口中說出來的。”
“嗯,所以那天軍中的眾兄弟都冇選她做媳婦,大人您也要三思啊!”
趙川咧嘴一笑,“你們還有誰的媳婦,和美林姑娘出自一個府。”
“我”
“我”
“還有我”
趙川大聲一吼,“現在把她們找來,把這話說清楚。”
那幾個連忙轉身,出了門。
趙川這會兒恨不得手撕了王大勇,可他不能動,隻得把火發在了另外幾人身上,“是不是很閒,你們幾個一直到我的腿能下床走路,這之間不得休假,還不滾去當值,站在這裡礙什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