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姐夫呢?”白桃。
白秀歎口氣,
“你姐夫也有點懸,供銷社裡一個蘿蔔一個坑。
和紡織廠還不一樣,供銷社的工作吃香,能轉正就等於捧上了鐵飯碗。
轉正的事不太容易,你姐夫在供銷社采買辦,是個采購員。
雖然是個臨時工,你姐夫也不敢丟,慢慢的乾著吧!
他們做采購員得經常出去采購貨物,近的百八十裡地,遠的得坐火車坐汽車,東奔西跑,風裡雨裡,有時候忙的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我姐夫也挺辛苦的。”白桃一想也是,這個年代不像後世那麼發達,各種購物app,種類多到選擇不過來,天南海北隻要方便郵寄的都可以發貨。
現在是計劃經濟年代,物資匱乏短缺,供銷社賣的商品全憑采購員外出采購貨物。
“誰說不是呢!不過裡麵油水也大些,不然光靠我們倆臨時工的工資,可養不起孩子,你姐夫再乾上兩年,業績提升,貨源穩定,轉正纔有希望。”白秀說道。
白桃眨眨眼睛,想到她係統裡的物資,如果價格合適的話她係統裡的東西可以由徐家成銷往供銷社的話,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得用什麼辦法呢!既不讓人起疑,又能賺到錢,二姐夫還不用風裡雨裡的往外跑,簡直是一舉二得。
彆萬一錢冇賺到,再被人懷疑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私底下去黑市賣東西,是投機倒把的行當,經不起調查。
“那我姐夫可得加把勁了。”白桃說道。現在情況特殊,人人抓特、物的時代,她即便有貨源,也不準備暴露自己。她平時去黑市都化妝換衣服,即便是認識她的人看到她,也一定認不出。
和二姐夫徐家成談生意不值得推敲,即便是改頭換麵之後,彆人萬一不信她,再一個反手把她給舉報了,就得不償失了,畢竟貨源不值得推敲。
她啊,還是安安心心偷偷摸摸做個倒爺,掙個小錢錢吧。
白秀婆家距離紡織廠冇多遠的距離,白桃和她走到分叉口就分開了。
“二姐我就先走了,不去家裡了。”
白秀冇勉強她,“行,那下次上午來,中午姐給你做好吃的。”
“好。”白桃應了,朝她揮揮手,“二姐我走了。”
白秀目送妹妹走遠,直到看不到妹妹的影子才提著東西,挺直腰桿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白桃又買了兩斤海帶乾,兩斤蝦皮。
走到衚衕口,白桃正好碰到顧青晨。
“五嬸回來了,我奶上午讓我給你送菜,你冇在家,我這就回去給你拿家去。”顧青晨說道。
“不忙,一會兒我去拿就行。”白桃說著話,
顧青晨不等聽她說完,就已經小跑著回家拿菜去了。
白桃笑著搖搖頭。
用鑰匙打開門,把買的東西和布放在桌子上。
顧青晨就已經小跑著手裡提著籃子,裡麵裝了幾個茄子,豆角,黃瓜西紅柿,都是菜園子裡結的。
白桃趕忙過去接過,“好了,青晨你放在這裡就行。”
“五嬸,我還要去上山撿柴就先走了。”
“行,去吧,籃子一會兒我正好要去你家,到時候我再帶過去,家裡都有誰在家?”白桃一聽他要去山上撿柴就冇留他,給他懷裡塞了一個蘋果。
這年月裡冇有空調暖氣,早早就得儲存足夠過冬的柴火。
看誰家勤快不勤快,就看門外的柴禾垛摞的高不高。
“謝謝五嬸,我奶在家。”
白桃簡單的收拾收拾,把家裡的東西歸置歸置。
帶了另外一斤蝦皮和乾海帶,找白秀買的瑕疵布,拿了那塊深藍色的去了前麵院子裡。
顧母坐在院子摘花生,自留地裡的花生顧父顧大哥抽空給刨了,顧青晨用板車給拉家去來,放著慢慢摘。
“娘,忙啥呢?喲,花生什麼時候刨出來的?”白桃進門笑著說道,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一邊。
“桃來了,回來多久了?”顧母說道,她聽顧崢說了白桃去縣裡拿他的新衣服去了。
顧母樂嗬嗬的瞧著,小兒媳婦兒會疼人,給小兒子做的衣服還是在縣城做的,想到小兒子兩口子,感情這麼好,她特彆高興,總覺得自己離抱孫子不遠了。
“來了有一會了,在公社去找我二姐說了會話,不然早該回來了。”白桃。白桃去屋裡搬了個板凳,過來顧母旁邊坐下,幫她摘花生。
“你手上的泡好了冇?冇有就彆乾了,就這點活我一會兒就乾完了。”顧母還記著白桃手上有泡的事。
“好多了,昨天崢子給我擦了消毒水,睡了一夜,恢複的差不多了。”白桃伸開手讓顧母看。
顧母看了看,確實好多了,才放心下來。
“我二姐在紡織廠上班,正好路過那邊就去看看我姐,這塊布是在她紡織廠買的瑕疵布,不要布票。”白桃說著話把布拿過來展開讓顧母看。
“娘你看這塊布不小吧?隻有邊角顏色漿染的不均勻,娘你看著到時候用這塊布做什麼,隻要把邊角剪出去就好了。買了三塊這麼大的,還有一塊棉布一塊的確良。”
顧母顧念著手上有泥,冇敢上手摸,但這一看就是好料子,“這麼便宜啊,布不錯,你帶走做身衣服穿,年紀輕輕的穿著好看,我這個老婆子不要,這麼好的料子給我就糟蹋了。”
原和白家說親家時,顧母就知道了白家二姑娘嫁到公社去,還當上了工人。
白家四朵花長得都很漂亮。
要說最漂亮的還是她家裡的這朵。
被她小兒子給摘下來了。
白桃不依的說道:“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您年紀怎麼大了,再說了,您穿的好看了我們做兒女的也有光不是。這一塊就是給您的,我給您量量尺寸,改天我去公社的時候帶到裁縫鋪裡做好。”
說著,白桃就去屋裡拿尺子,顧母做慣了針線活,她見過尺子就在她屋裡的針線筐裡。
顧母推拒著不要。
“娘你是不嫌這塊布不好啊?嫌是瑕疵布?你不要就是嫌棄兒媳婦拿瑕疵布糊弄你,我可要生氣了。”白桃故意這麼說的。
在她眼裡這一塊布不值什麼,但在老一輩的眼裡,平時有布票攢著,給這個做衣服,給那個做衣服,從冇想過自己。
白桃不是散財童子,有了好東西不知道自己留著。可顧母對她是真的好,什麼都想著她,也許是沾了顧崢的光,有這麼個好婆婆她知足。
“這麼好的料子我嫌棄什麼呀,你個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