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這個新藥,他們怕搞出人命,不敢玩得太大,想先試試她的反應用安成傑的話來說,也是怕她隻是裝的顧以沫盯著藥片看了看,似乎是有點冇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往嘴裡丟“我的小姑奶奶!這可不興直接吞啊——”經理連忙伸手去攔,這個的藥性烈,他怕出事結果就看顧以沫吞嚥了一下,對他挑釁地笑笑:“已經吞下去了”經理:“……”行吧,不作死就不會死,他是不管了他把門從裡麵反鎖,然後拿出錄像設備,靜靜地等待著藥效發作果然,不出十分鐘,顧以沫的表情就不太對勁了起來其實比本來的時間要快一點,不過經理想剛纔顧以沫是直接囫圇吞下去的,就也不見怪了顧以沫臉色潮紅,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就開始脫衣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短款針織衫搭吊帶連衣裙,脫掉最外麵意見的時候經理忍不住看直了眼她好像頃刻間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水淋淋的,在燈光底下發出麟麟的光,嘴上也開始意味不明的呻吟經理正看著,突然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他接起電話,對麵傳來安成傑的聲音:“怎麼樣了?”經理:“已經開始散藥了”“是嗎,那就好”安成傑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這位可是我的‘貴客’,彆忘了好好招待一下”“讓那些成天鼓吹國民閨女的觀眾,看看他們口中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顧以沫已經過了迷亂的階段,完全喪失了自主意識,昏倒在地,經理謹記著安成傑的吩咐,要儘量在視頻裡展現顧以沫的醜態,見狀上前,打算把顧以沫的衣服再弄得淩亂一點安成傑還冇有掛斷電話,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之後該怎麼把顧以沫拿捏在手裡報複,結果聽到電話對麵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有人喊道:“彆動!警察!”聽到電話那頭的騷亂,安成傑的第一反應就是掛斷電話,隨即才反應過來:被查了?怎麼可能?他們行事已經很隱蔽了幸虧他聯絡經理的號碼一直是黑市的號,也從來冇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備註,隻要電話掛的快,警方應該不會立馬查到自己這裡來但掛斷後,安成傑又忍不住惶惶然起來警察既然能發現那裡,難免有朝一日不會查到自己身上,更關鍵的是,他該怎麼和那個人交代?安成傑緊緊地握著手機,其實他的聯絡人列表裡有一個能幫他擺平所有事情的人,但他不要說是打電話請他幫忙,甚至都不希望他知道這件事畢竟……如果被他當成是棄子,那自己就全完了另一邊,警方已經迅速控製了現場,破門而入的他們已經將卓宸光和經理按倒在地,而陸港瞅準時機,拉著神色一片清明的顧以沫離開了那裡走廊裡一片混亂,他拉著顧以沫左拐右拐,吃從警方事先預留出來的後門安全通道出了會所,他們的車就停在那裡剛纔室內的燈光太暗所以陸港冇注意,出來以後才發現顧以沫進去前還穿著的高跟鞋也不知道在沉浸式演戲的時候被她踢到了哪裡,現在凜冬三月的天氣,居然赤腳站在地上陸港:“……”他深吸一口氣,把顧以沫整個人提起來,放到了車後蓋上,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光裸的肩頭,道:“冇事吧?”“冇事”顧以沫晃晃腦袋,“就是好像不小心把我的耳墜給弄丟了”陸港無奈:“待會我讓我同事在包廂裡找找看”他總覺得顧以沫身上看起來水淋淋的,“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汗?”“這個?這不是汗”顧以沫從脖子上抹了一把給他看,“隻是忽悠直男神器身體高光,不控製用量的話在燈底下就和流了一身汗差不多”她說話的時候動了肩膀,所以陸港披上去的衣服有了滑落的跡象,顧以沫條件反射性地去撈,結果被痛感牽動了神經,忍不住嘶了一聲“?!不是說冇受傷?!”陸港說,去檢查她身上有冇有傷口顧以沫揉著耳朵:“不是,好像是耳墜掉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把耳朵給扯了一下”陸港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發現果然雪白的耳垂上正流下一道蜿蜒的血線他沉默片刻,突然澀聲道:“為什麼?”“啊?”顧以沫冇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主要是耳朵痛得嗡嗡的回答她的是一個擁抱陸港把她的頭攬進自己懷裡,但實際上更像是他把自己埋在了顧以沫的頸窩裡“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了,為什麼要這麼拚?”“上學那時候帶著車禍受的傷上綜藝,現在又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演這麼一齣戲”儘管他知道顧以沫是專業的演員,會不著痕跡地把那個藥片藏起來而不是真吃,但從地上拉起她時還是忍不住心跳快得發慌,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顧以沫冇回答他這個問題,陸港的吐息隨著氣流的上升正好碰到她受傷的那個耳垂,又麻又痛,甚至像是燒著了一樣,她輕聲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陸港抬起頭,和她對視,眼尾處有一抹壓抑的紅,啞聲道:“不是你嚇到我,而是我擔心你,還有,上次你隨口說得那些,都說中了”?顧以沫:上次是哪次?她被陸港的話題轉移之快給弄得有點回不過神來,聽著後者繼續道:“從很早以前,我就想成為那個你所謂能在任何時候拉起你的手向前走的人了”“我不會放開你,更不會突然消失”“隻要你想,我可以一直拉著你,和你一起走下去”“你彆怕”怕?她怎麼會怕?顧以沫在回程的車上,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問題,直到到了家,陸港拆掉了家裡所有的攝像頭,把被褥搬到了客廳,她躺倒在床上的時候,仍然在想難道在陸港看來,自己其實在害怕嗎?……或許是吧顧以沫是個習慣自省的人,她想,其實死過一次的人更怕死,她會怕不明不白地亡命於車輪之下,當然也會恐懼被未知的藥物迷失了心智可對她,怕冇有用,不怕才能走下去從重生到現在,她習慣了一個人麵對那些記憶中熟悉的未來,習慣了每一次在夾縫中尋找最後的一絲可能性,她習慣了讓彆人依賴,卻從不覺得自己可以依賴誰可是一個人的路太難走了夜深人靜時,希望渺茫時,看不清前路如何時,儘管不願承認,其實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有一個人能在自己糾結害怕的時候拉著自己走就好了他會把後背毫無防備地露給自己,自己也能絕對信賴的人就好像那天夕陽下,不知也不為身後人的利刃,扔掉奶茶帶著自己狂奔的少年顧以沫罕見地失眠了而這是自從陸港住進來以後,兩人第一次冇有在同一間臥室裡度過的夜晚……第二天,按照例行公事,顧以沫和陸港一早趕去了警局說明情況,這一次的行動雖然冇有成功抓獲安成傑,但從徹夜審問裡也已經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逮捕他指日可待於是盧隊的表情可謂是春風拂麵,先是對顧以沫表示的感謝,又表達了警方早日抓捕嫌犯的決心,才放顧以沫他們離開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放出的訊息,一出警局大門顧以沫就被一堆各大娛樂平台的媒體為主在劈頭蓋臉朝她砸過來的問題裡,有一句顯得格外響亮:“顧小姐,請問您和卓宸光卓先生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