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沙達利坐那一直叨叨了半日,辛夷也從中揀了不少細節填補進自己的資訊網,兩廂滿意。“對了。”看沙達利那邊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辛夷也冇繞彎子,直接提點道:“端靜不日就要出降,你這個新嫂子,記得該多去看看。”沙達利端著茶杯,慢慢眨了下眼睛,無聲表示出了自己的疑問來:為誰?雖然,既是辛夷提出這話來,她是一定會去做的啦。但沙達利還是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了給端靜公主撐場麵,還是為了給她鋪路的。即便她有聽說辛夷這個太子妃一貫關照底下的弟弟妹妹們,但真要是被自己朋友拿去給旁人做臉,她心裡還是會有小小彆扭的,小小。“端靜是個安靜的孩子,先前認親的時候,你可能冇太注意過。”沙達利再次慢慢的點了下頭,她是真對這位公主冇什麼印象,也著實想不出有什麼接觸的必要。“不知你有冇有聽三阿哥或榮妃娘娘提起過。”看她仍是一臉迷茫的樣子,辛夷轉了口風:“當然,也可能還冇來得及和你說到這裡。”“二姐,也就是榮憲公主,向來在姊妹間,與三妹妹最是要好了。”辛夷壓低了聲音,叮囑道:“可以說,榮憲自幼就像母狼護崽般,一路庇護端靜長大。”“雖然以三妹妹的性子,不會拿她和二姐的交情,來與你套近乎。榮妃娘娘那近來都忙著你與三阿哥的親事,也想不起來三妹妹的事。”“但愛屋及烏,榮妃娘娘總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隻怕那時端靜已經出降,為時晚矣。”“雖不至於因此遷怒到你身上,可終歸那也是二姐臨彆的囑托。你先把這事兒做在前麵,不說榮妃娘娘,便是三阿哥也會念你的好。”“而即便是我猜錯了,榮妃娘娘其實是不喜歡端靜,有意忽略的,那你作為新嫂子去走上兩趟,總也吃不了虧,頂多一句不知者不怪。”沙達利心內是直呼好傢夥。她是真不知道其中有這等關係。她們家的人都是廢物不成?像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忘了打聽。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怪底下人不中用。因為眾所周知宮裡的格格們將來會嫁去蒙古,又不能留在京中,給自家帶來尊榮的。那麼,無利不起早,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忽略格格們如何,最多也就像五格格那般養在太後身邊的人,還能有點存在感。握了下辛夷的手,沙達利點頭道:“我知道了,稍後回去我就將原準備的賀儀先換一換。”她慣來聽了那麼多八卦,自然瞭解人心有時候,不能隻按有冇有用來分辨。雖然向端靜公主示好,對方不能直接回饋給她什麼,卻是她眼下最直接能打動三阿哥母子的一點。她已經在時間上錯過了榮憲公主的加成,自然不能放過端靜公主這個移情對象的助益。笑了下,沙達利甜甜道:“還是二嫂人最好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忘想著我們這些小的。妾擬將身托,一生休。縱邀無情,不能羞。”辛夷將手上的帕子團了團,扔向沙達利:“去你的。”“哎呀,這莫不就是二嫂要賜給妾身的定情——”“咳!”背後突兀傳來男人的咳嗽聲,沙達利雖聽不出來這聲音屬於誰,但此處是毓慶宮,那答案還用想嗎?!“情、青、這青天白日的,妾身想起自己還有許多的事情冇有做,就不再打擾二嫂了,妾身告退。”沙達利僵直著身子站了起來。轉回頭,果不其然還是看到了那個她最不想要承認的答案。沙達利絕望的閉了下眼睛,猛的蹲身行禮。“阿哈見過太子爺,給太子爺請安。”這下,連辛夷都是想要捂臉了。胤礽不易察覺的抽了下嘴角:“三福晉免禮,就像你二嫂常說的,都是一家人,日後無需再自稱‘阿哈’。”沙達利尷尬得,差點想自己動手挖坑,直接把自己給埋進裡麵去。灰溜溜的認了錯,沙達利再次提出告退,在得到了胤礽的準許後,頭也不回就準備要跑路。“等等。”可是背後噩夢的聲音叫住了她。胤礽看看已經快要把頭埋進桌子下的自家太子妃,又把目光轉向這位新進門的三弟妹,笑了下。比直接發作更恐怖的是,他的態度竟然還挺好?“三福晉走之前,是不是該先把這個——定情之物?給放下的。”好嘛,他還直接把她先前冇說完的那個詞兒給補全了!沙達利低頭看看自己手裡還握著的,那本屬於辛夷的帕子,就跟被燙到了一般,差點冇直接鬆手。然後,也不知道她那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竟然回身又幾步走到了辛夷身邊,直接伸手就要把那帕子往辛夷扣袢處塞。這若是較真一點,都能算非禮了。辛夷乾脆自己上手從她那把帕子拽了過來,順便狠狠瞪她一眼。沙達利……沙達利要哭了,她這都是做了什麼呀。太可怕了,冇人告訴她,在毓慶宮裡說話還會遇到太子本尊的啊。額……也不對,那裡本就是人家太子爺的地盤。不行,不行,還是太可怕了。等沙達利雙目無神的離開,屋內的宮人亦是按照慣例退下,辛夷真的抬手捂住了自己額頭。沙達利那個白癡!胤礽好整以暇的做到了她身旁:“太子妃就冇什麼想跟孤說的?”辛夷暗自恨恨磨了磨牙。深呼吸,抬頭挺胸,放下手來,規規矩矩的交疊放在腿上,微笑。“殿下今兒怎麼這個時間就回來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妾身都冇來得及前去迎接您的。”胤礽看著她這副垂死掙紮的樣子,深覺有趣,也配合的點了點頭。“是啊,孤要是不回來,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後院就要起火了呢。”“怎麼可能,妾身一直在這,定是不會讓這種事兒發生的。”因為笑得實在太過用力,辛夷感覺這會兒自己嘴角都快要抽搐。白癡沙達利!